这是小小第一次正面拒绝沈墨的要求，不过这个理由沈墨并不接受：“刍禾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安全，小小，在最危险的时候，最可靠的人还是你自己。”见小小还想在说些什么，沈墨干脆抬手：“不用多说，我做出的决定不会改变。”
    小小只得挫败的低下头，没想到来给沈飞求情，却把自己搭了进去。
    “你也不必丧气，既然沈飞敢叫你来求情，我也不会让你空手而归”沈墨淡淡一笑。“我会命人取消他的禁足，改为助你武功修行，叫他做你的小师父。”
    “这样……不好吧。”这么一听，小小就有些不自在了。
    朋友和师父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小小以前在七星的时候，学无所成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不愿意吃苦，请来的师父虽都有能耐，但习武贵在坚持，小小蹲马步没到一分钟就坚持不住，被呵斥几句眼泪就要掉出来，他娘亲看着心疼，外婆也是向来看不上那些武术的。所以小小的学艺之路就像是蜻蜓点水，走走过场而已。
    那些师父们也知道东家的态度，授学的时候也不勉强，所以小小虽说学了一年的武艺，却是以失败收场。只是这次沈墨点名叫小小拜沈飞为师，小小再想要偷懒就难了。
    只是心里虽这么想着，却不敢真的说出来，小小被沈墨那双黑亮的眼睛看的愈发沮丧，于是小声应道：“知道了。”
    “嗯，乖。”沈墨看小小答应，点头：“等你学的久了，就知道武学其实也很有趣。”
    小小不愿意再说这件事情，于是抬起头看着桌子上的盒子，眨了眨眼睛：“这个盒子里面装的是拂尘吗？”
    “对。”沈墨见他问起，也不避讳，把盒子推出来，“你要再看一看吗？”
    “好啊。”小小接过沈墨手里的拂尘，里面的蛇怪已经离开，这柄拂尘终于能够安稳的作为遗物受人瞻仰了。
    “为什么之前蛇妖在里面，你们没有察觉呢？”小小有些不明白，就算他们看不见，应该也能觉察到才对。
    “这也是我在怀疑的地方，”沈墨长眉微皱：“不过当时我父母突然遇害，刍禾一片混乱，我勉强控制了局势，那时候很多事情都没有注意到。而这个盒子本身有隔绝灵力的作用，我因心结，不愿面对母亲遗物，所以才会让它有了可趁之机。”
    当然不排除刍禾里混进了内奸，何况是在别院，那里虽有分家的人在打理，但因不是亲力亲为，沈墨也不敢太过轻信。
    “是啊，对不起。”小小摸了一下拂尘的白丝，他虽知道沈墨的事情，但听着对方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觉得遗憾。
    小小想不到如果失去娘亲，自己的世界还会剩下些什么。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许他因为他的世界完全是由母亲支撑着的，所以如果失去了母亲，他便会失去所有，包括感伤的情绪。
    “没事，都过去很久，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想那些过去的事情了。”沈墨不甚在意，他的心思正放在那柄拂尘上，母亲临死前究竟遭遇了什么，能将她最得心应手的武器毁损至此。
    “小小，你被言咒所困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听见些什么？”沈墨收回视线，看向小小。
    “我知道的并不多。”小小停顿了一下，“那条大蛇同我说话，我听不大懂。但它说他们会找到我，说他们已经知道了我。”
    “他们？”沈墨眯眼。
    “嗯，但是大蛇也被言咒所困，它不能说出来那些人是谁。”小小有些无奈，他也知道被困结界时最容易找到线索的时候，但那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错过了时机，“云洛清后来也进来了，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我本来是想过些时候你身体好了再问，但是既然现在提起来我也就不等了，”沈墨听到云洛清的名字，眉头皱的更紧。“那天在结界里，云洛清从头到尾做了什么，小小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他知道云洛清必定是掌握些线索，而且线索不会比自己这个掌门少，这几年沈墨从前辈手札和弟子收集的信息里知道些埙的只言片语，但这些都是零零碎碎没有联系，多半是发现了它们的恶行。
    但云洛清却好似整理出了眉目，不然他不会那么有目的性的潜入刍禾，并轻易的接受了营救小小的任务。
    小小点头，于是边想边说，沈墨从架子上拿起毛笔，把事情都记了下来。
    说到血石的时候，小小没有把云洛清对他做的约定说出来，这件事情和沈墨要查的事情没有关系，何必拿出来惹人心烦。小小确信自己绝对不会再遇到他，就算遇到也不会求他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