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抬头看沈墨，沈墨低头看看嘻嘻，这样的名字还真是叫不出口，为什么不直接叫白痴。
    嘻嘻一脸纯洁。
    小孩子的同情心太过泛滥，所以沈墨才会讨厌小孩子，讨厌最开始见到的没有本事又一脸纯真的小小。
    但有了本事的小小还是有着可笑的同情心。
    能混迹在人群中的妖怪，从褪去最初的野性到自在的和人类周旋，期间要经历无数的历练，他们有超过常人数百倍的寿命，也有比常人狡猾几百倍的内心，所以不需要同情，这些妖怪不需要比他们弱小的人类的同情。
    但沈墨不指望小小能明白，何况他的身上还流着六尾狐的血。
    “小小，你能不能帮我在门外守着，若是有人过来，就敲门提醒我一下，免得生出什么意外。”沈墨想了想微笑着看向小小。
    “哦。”小小欣然点头，看了眼嘻嘻，快步走了出去，阖上门。
    吱呀一声，把嘻嘻希望的大门也阖上了。
    嘻嘻眼巴巴的看着大门许久，终于死心。
    “你在守着什么？”沈墨几番挣扎，决定无视妖怪口中的所谓称呼。
    “我没有守着什么，”嘻嘻摇头，脖子上的绳子跟着一起晃动，如此翩翩君子模样却在脖子上套着这么粗的一根绳索，真是有些怪异，“她不想要我缠着，所以才会把我丢在这里的，我真的没有守着什么。”
    “你把我当做白痴吗？”沈墨没有耐心跟他兜圈子，当即冷下脸，揪着他脖子上的绳索，冷冰冰开口，“只要被这样的绳索套住，就要听从主人的吩咐，九弯弯要你守着的到底是什么？别告诉我那只火鬼拼死想要闯进来，只是为一睹你的丑态。”
    嘻嘻被他的阴冷态度吓到，但愣了一下，立刻又一副可怜示弱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弯弯只是想要甩掉我，才将我放在这里的，平日里吃着村里的供奉，什么火鬼，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
    沈墨轻轻吸了一口气，而后微笑，这是这笑容却让嘻嘻毛骨悚然：“我看这供奉将你养的很好，只是吴家祠堂的福禄吃的这么多，你倒是想要如何还清呢。”说话间手指轻轻上移，笔直的指尖最终抵在那只白净脖子的喉结上，嘻嘻不自觉已经向后仰面，脆弱的颈脖在指尖的触碰下轻轻颤抖，指尖在喉结上划出一道血痕，沈墨眼神渐渐转冷，“若是不说，我立即烧了你脖子上这根救命草，百年修行立刻烟消云散，等你重新变成一只什么都不懂的畜生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虫子之后，不知道九弯弯会不会想起你？”
    嘻嘻能感受到沈墨语气中的狠绝，他真的会这样做。
    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九弯弯，嘻嘻的心就拔凉拔凉的。
    “你既然知道我是九弯弯的人……不对，是她的妖怪，还敢动我，不怕她找你算账吗？”嘻嘻的大脑终于在停摆了数年后开始正常运转。
    “哈哈，不过是个在祠堂里白吃白住的小妖而已，杀了又何妨，我不觉得九弯弯会为了你而和刍禾反目。”沈墨冷笑，满意的看着嘻嘻脸上表情的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