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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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现在该选哪条路?面对如此诡异的四道门四条甬道,那四个人竟然会分开行动!还说四个人同时走进了一条通道?我站在背包放置的门口,用狼眼手电照着查看通道里的情况。手电的光照得算远了,但最终还是被黑暗吞没。通道里有一阵阵阴森森的冷风迎面出来,四条通道都是如此,说明每条通道都是通路,要说区别就是我眼前的这条了。冷风中夹杂着令人厌恶的气味,一股子腥臭。
想起那个古怪的梦,我又忍不住恶心起来。
什么天堂路地狱门老子就是要走一朝,三叔不也是无所畏惧地闯了?但那毕竟是在梦境之中,保险起见还是要做些测试。
我到墙角堆放残破陶罐的地方,拾了些碎片。站在门口又扫遍门上的罗刹两字,拼劲全力将碎片投掷向通道最深处。投掷的距离不会太远,但令人不安的是并没有听到碎片落地的声音,好像那些碎片消失了,或者被什么力量吸到甬道更深处去了。
见鬼了?这甬道的另一面不会有东西在接着碎片吧?
独自在黑暗中总会有种惶恐感,等待人来救援是不可能了,只有自力更生才是硬道理。我从口袋里拿出黑刃铜刀,这件战利品跟在我身边也有几个年头了,与其说它是件武器,不如说是件珍贵的文物。本是闷油瓶从一周朝古墓里弄来的,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又有辟邪的功效,是难得的防身利器。
第一脚踏上通道,我就收回了脚,脚底的触感太过于奇怪,看着是黑色的砖地,却是柔软无比,一脚踩下去,软绵绵的。我蹲下用刀敲了敲地面,地面贪婪地吞噬着刀面下陷下去,这是什么情况?
又敲击了一下甬道的两面墙,竟然也是柔软的。这果然不是一般的通路,软绵绵的甬道是头一次遇到,但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就在我研究甬道成分的时候,甬道深处闪烁起一点光芒,我连忙站起来,断断续续的光芒在朝我逼近,有人过来了?是他们几个吗?
突然间光芒消失得不见了,我拿起狼眼手电又朝甬道里照去,但什么也没有,好像刚才的光芒是幻觉一般。
一定出事了!
我背上背包,顾不上这甬道的古怪,救人要紧。我冲进罗刹甬道,随着进入得越深腥臭的味道就越甚。脚上的步子也更加沉重,地面不知从哪里溢出来的黑乎乎的粘液,混合着粘液脚随之陷得更深了。
有问题!我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或许并不是这甬道里有什么,问题出在这甬道本身,这条甬道好像是活的?
停下来还没有思考完毕,脚下的甬道像是要验证我的想法似的,蠕动了一下。我险些栽倒在地上,黑色的粘液更多了,几乎淹没了我的脚裸,隔着裤子有轻微的灼痛感。
我继续往前走,但是脚越陷越深,再这样下去,会被吞噬!
“有人吗?”顾不上会招来什么,我朝甬道深处大喊了一声,收不到回应,我就要全力往回跑,这幽冥罗刹路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大致有了想法。
“啊!”我听到一声惨叫,心剧烈地震颤了一下。
“吴邪?”随后我听到一个女人清楚地叫了我的名字。
“过来!”几乎是命令地口吻,那女声又喊道。
虽然可能是个陷阱,但那个声音我并不陌生,是阿宁。
我又往前跑了一段,甬道越来越不安分,连四周的墙都扭曲起来。
终于我见到和我一样的亮光,阿宁的脸也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一次不会蠢到问她是人是鬼了,她应该是在机场遇见的阿情。
“阿情。”我交换了她一声。
“是我。”她抬起头露出一个笑容。
“你?”她赤脚踩在黑色的液体中,小腿上有明显的灼烧痕迹。
“相救我就马上,不想救劝你自个逃命去吧。”阿情和阿宁一样是个硬姑娘,虽然搞不清楚她的目的,但见死不救不是我吴邪的信仰。
“上来。”我在她面前蹲了下去,这次换她迟疑了。
“快点,你想被这东西吃了?”我吼了她。
阿情算不上重,但是在这样的甬道里奔跑确是莫大的负担,没跑出几步,我的小腿就被黑色的液体淹没了,时间不得人,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人都会死在这里。
咬紧牙关,奋力趟着黑水向前,就好比在沼泽的泥泞地里,距离入口处还有500多米吧。
“你不该救我,吴邪。”阿情在我的背上说着风凉话。
“开什么玩笑!”我感到喘息都有些困难了,这股子腥味让我的肠胃经受着巨大的折磨。
“放下我,你还有逃生的机会。”阿情叹了一口气。
“滚蛋!我不会让同一张脸在我面前死两次,至少不能再……”说不下去了,气短,我屏住呼吸,朝出口艰难地挪动。
甬道更加不安分起来,两遍的墙壁扭动着像我们两人靠过来,如果被包裹住就死定了。
如果这东西还算是活的话……
“拿好手电。”我把手电递给阿情,腰里的铜刀拔了出来,努力用一只手托住阿情,另一只手拿到在墙壁上滑动,不时地有黑水喷溅出来,除了腥臭还有灼烧感。这他妈的哪里是甬道,我看是条不折不扣的肠道,这黑色的水就像**一样有腐蚀作用。
这东西本体虽然是什么不清楚,但它确实可以说是活的,只要感应到有东西走进去,就会把里面的东西捕获消化……
但和梦中的还有些不同,那甬道冒出的血红的液体,这里是黑色液体。液体溅满了我的手,疼痛得几乎拿不住铜刀,但我的动作得到了回报,这活物般的甬道仿佛吃痛一般两面的墙壁不再像中间靠拢,脚下的黑色液体也减少了分泌。
抓住争取到的仅有的一点时间,我拖着阿情逃出了甬道,当接触到青石板的墓室,才松了一口气。
“给你。”我从背包里拿出一小瓶透明的液体,那是一瓶酒精,阿情的脚惨不忍睹,活脱脱地被撕了一层皮,嫩红的鲜肉裸露出来。
“消消毒。”
“看来我们是被困死了。”她对于脚上的伤并不太在意,反而抬头环顾了一边四周的景象。
“和我来的还有一些人,他们……”
“他们也会死在里面,和我带来的人一样。”阿情冷酷地说道。
“他们才不是门外汉。”我嘲弄地反驳她。
“如果你是指你的旧情人,我劝你还是不要相信他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