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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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竹慕容问她“喜欢吗?”
“喜欢!”唐凌看了半天才收起来,全然忘记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慕容哥哥,你别光顾着喝茶,多吃些东西!这个可好吃了!”
“好!”
街道上没什么人,所以江楼月特别的显眼,竹慕容眼见着他也走进了闭月阁可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人上楼,直到与唐凌离开的时候也没见人。
许是看错了?竹慕容淡淡的笑着替唐凌撑开伞递给她,自己的伞还靠在门边。
唐凌不接,而是挽着竹慕容的胳膊“我不想撑……”竹慕容也只是冲着她笑笑,有些宠溺的意味。
回到柳府只听柳重雪与他说“江楼月说他要回去了。”竹慕容愣是没反应过来,因为下雨,柳雁非早早的回来了,四个人围了一桌在院里的庭中说笑。
唐凌头上系着竹慕容送的发绳,柳重雪见了笑着说“真漂亮!”
“我也很喜欢!不过和你这个还蛮像的!一个色儿的!可惜我的衣裳不是粉色的!”
柳重雪斜眼看了眼竹慕容,那边正和柳雁非喝着小酒聊义父的事情,“那明儿我送你件衣裳!开春的时候二哥替我做了好几件,我那儿有一件新的!待会儿领你去看看?”
柳重雪当然没说自己有条和她一模一样的发绳,看着她笑的那么开心,估计是把竹慕容送的东西当宝贝了!
夜深的时候柳府巡逻的人只有几个,竹慕容本就睡的不死,只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一声惊呼,便立即起身跑了过去。
“凌儿!”门被他踢开,东厢那边也渐渐的亮起了灯,屋里一个黑衣人用匕首指着唐凌。
“慕容哥哥!”唐凌扔过一张椅子便成功的跑了出去躲在他身后。
竹慕容徒手于那人缠斗了一会儿手臂被匕首割伤了,黑衣人站在走廊里,唐凌就在他面前,竹慕容皱着眉头一手捂住自己的伤口。
“你……你是谁?想做什么!”唐凌一个劲的后退,看到竹慕容那竹青的衣服上的血迹都快急哭了。
竹慕容直起腰,眼睛眯起来,这时竹府的一些人也赶到了,提着灯笼把整个西厢照的亮堂堂的。
“慕容哥哥!”唐凌没来得及推开,黑衣人的匕首已经刺进了她的胸口,血顺着长长的剑滴答滴答的落到地上,竹慕容手里拿把剑是从侍卫手里夺来的,那一剑刺得很深。
相比之下,疼得一定是唐凌,随着匕首的拔出唐凌叫出了声,竹慕容一个跃步上前接住了倒下的人。
长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些侍卫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去与那黑衣人纠缠起来,重雪看着唐凌倒在竹慕容怀里刚想过去却被柳雁非拉着。
“二哥?”
“别过去!”柳雁非拉着她随机又立马放开有些别扭的说“刀剑无眼,别伤了!我马上去找大夫!”
柳重雪着他离开也跟着一起跑“我也去!”跟着他跑出大门,通往城东的街道上两旁都挂着灯笼在风中摇曳,白天的雨还未下完,淅淅沥沥的落着,打湿了一片衣衫。
看着柳雁非突然停下,柳重雪刚好跑出大门,只听他说“你在家等我……”
柳重雪看着他渐渐消失在雨中,直到与那些灯笼一起模糊不清。
打斗的声音好像停了,回到西厢的时候竹慕容正抱着唐凌回屋,院子里一片狼藉。
“不用追了……”竹慕容的声音的淡淡的,却又立马很温柔的问唐凌“凌儿?还疼吗?别怕,有我在……”
唐凌勉强的睁着眼睛,因为疼痛而咬紧的牙关和颤抖的身体,拉扯着竹慕容的衣服染红了一大片,却怎么也不肯松手“慕容哥哥……慕容哥哥……”
“我在。”
柳重雪靠在门外,屋里的屏风后面挂着一件粉色的衣裳,唐凌说,明天要穿给慕容哥哥看,那衣服正好配那条头绳,唐凌说的时候开心极了,柳重雪笑着问她“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你怎么这么问!”唐凌埋下头低笑“我是真喜欢他啊……”
大夫来的时候唐凌哭了很久,拉着竹慕容的衣服不放,一个劲的喊疼,说要止血,说要上药,唐凌就是不松手,大夫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写了单子先让去熬药,然后替唐凌看了伤口。
柳府忙的很,有人去报官却被柳雁非拦下了,这事就算报官也未必抓的人,看着柳重雪一人坐在大厅里发呆以为她是受了惊吓,让下人给她端了杯压惊茶去。
那茶放了一夜,凉了被人倒了,反正也没人在记得那天晚上柳重雪对柳雁非说的话。
“我想要的并不是压惊茶!我终于知道了,二哥,我喜欢……”
‘啪——’
路过的下人们吓了一跳,从未见过二少爷发火,更别提打人了,何况是小姐!
柳雁非红着眼睛,掌心有些刺痛,看着她歪着头什么也没说转身便离开了。
贴身的丫鬟拿了药膏却被柳重雪打翻,一点也不疼,只是火辣辣的,比起那一巴掌,有更疼的地方。
一大早的时候柳府来了贵客,柳雁非却一直皱着眉头,宗政这次带着皇上的口谕,说是让柳家小姐进宫。
丫鬟正在替柳重雪梳头,柳雁非让她退下,看着她红肿着半边脸问他“疼吗?”
“不疼!”柳重雪说的很干脆,朝着镜子里笑笑站起来“二哥,你看我这样好看吗?”
“嗯!好看!”柳雁非看的有些出神,一时间忘了宗政那件事。
宗政坐在大厅里喝茶,那会儿早上唐凌嫌药苦不肯喝,竹慕容答应了替她去买桃花糖,出来的时候走的急,宗政并未留意,不过见完柳重雪离开之时正好在门口撞个正着。
“你!”
“抱歉!”竹慕容退了两步“刚才没看到你从里面出来。”
宗政已是一半白发,看着那竹慕容瞳孔越变越小,说话的时候语气少了以往的威严,有些颤抖“你叫什么名字?”
竹慕容与朝廷从来毫无瓜葛,自是不认识他,不过敬他是柳府的客人倒也客气的回答到“在下姓竹,名慕容。”
“竹……慕容……”
竹慕容后来才听柳重雪说那人便是当日掳走她的当朝宰相宗政!
自那日宗政单独会见过柳重雪之后便再无声息,好像这事从未发生过,柳雁非也绝对或许只是皇上一时兴起,不过当唐凌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可以下床走路了,那日在后院里,柳重雪手里拿了一个风筝。
是一只蝴蝶的样子,做工不是很好,现在有些粗糙,竹慕容扶着刚把唐凌扶回屋里,路过后院便被柳重雪叫住了。
“有什么事想和我说?”竹慕容靠在假山旁,看着那风筝“想放风筝?”
柳重雪摇摇头“只是当时江楼月同我说起风筝的是才让人去买了个回来。”
竹慕容的脸色有些差,不言不发,抿着唇低头看微风吹拂的青草,柳重雪把风筝递到他面前说“我打算进宫去了!”
“你说……进宫?”柳重雪微笑的点点头,竹慕容站直身体拿过那风筝“重雪,皇宫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而且,你为什么突然就像进宫去了?”
“也不是突然啊,我想了好些天了,反正到最后都是会嫁作他人妻,至于是谁都无所谓了,既然这样还不如选择一个有权势的人,不仅对我,对我们柳家甚至于整个柳州都有帮助。”
“你是这么想的?”竹慕容看着她,总觉得与第一次见面时不一样了,只问道“那柳雁非知道吗?”
柳重雪抬头看着天,穿着罗纱裙倒退了几步原地转了几个圈,那罗裙展开来就像一直翩翩起舞的蝴蝶,竹慕容甚至觉得也许她就这么原地转着转着就飞走了。
心里开的时候总是没有一丝预兆,徒留下一个空壳承受这一切,竹慕容收回目光,拉起风筝的线往空地跑去,那蝴蝶样的风筝竟慢慢的飞起来了,柳重雪停了下来,用手摸了摸额头,转的有些晕了,那风筝飞起来的形态真是太美了。
“怪不得江楼月说风筝很美……”我终于明白了!柳重雪跟着跑过去,竹慕容把线交给她那风筝越飞越高,飞出了围墙,飞向天际,少了束缚剩下广阔的蓝天。
“风筝只有飞起来才好看。”竹慕容看着她跑着跳着,少了刚才的愁云,这才是柳重雪,那个即使被人挟持也不惊,那个即使一路奔波也不喊累的柳重雪。竹慕容对于柳重雪的印象都是从那次安城起的,早先的都有些淡忘了,不过那次在安城,那个在大雨中冲着他们说回去吧,那个时候,即使大雨打湿了眼眸,竹慕容依旧看到那女子莲花般出尘而立,淡笑轻语朝他们伸出手,那句回去,是让早已走远的心回去,对于现在而言,则是回不去的曾今“你知道刺伤凌儿的那个黑衣人吗?”
柳重雪因为跑了一段路,拉着线有些喘气,酡红了脸颊弯腰说“我相信他,因为是他告诉我只有飞起来的风筝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