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天尊寿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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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四正看着陷入回忆无法自拔的天生出神,四围忽然轰然一声巨响,将一径人惊了一跳。天生挥袖折身,平实无痕的石墙竟凭空内陷,刹那间便形成一座拱门,众小僮也烟雾般随之散去,晏四飞身跟上,堪堪没入墙中。
明明只是一墙之隔,落脚之处却俨然另一处洞天,桃花掩了半边灰蒙蒙的苍穹,不远处一座小亭烟雾氤氲,竟是那日晏四初遇天生之处。
那日的老道仍在亭中,只是此时他袖中浮尘正朝着夏盟主以雷霆万钧之力呼啸而下,夏盟主全力闪躲也撑不了多久了。
天生却只凝神看着,并不上前阻挠,晏四才要说话,便见夏盟主已将要害露在那老道浮尘之下,顷刻便欲命归黄泉。
“且慢!”晏四大喝一声,以掌为刃,隔着尚十数丈,便与老道呼啸而下的浮尘如利刃相击般鸣响。
老道回身落地,一拂身朝这看来,目光炯炯犹如实在。
但与晏四身前的天生目光一触,乖戾之气便顷刻消弥殆尽。晏四腾身到他俩身前,老道也不动分毫。
夏盟主见晏四赶来救了他,一面惊讶一面暗自庆幸捡了一条命回来,气还没喘匀便指着老道:“你这道士,你掌门叫你引我去后殿,怎么半路就突然谋害我?”
老道面容平和道:“叫我引你便是叫我打你。”一脸的理所当然,夏盟主脸色发青,“荒谬!”见天生默立一边,便来找他。
“道长?你是来接我去后殿的?”夏盟主一脸急切,“停尸一事就算我们不对,却也是给逼得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若贵掌门心中不郁,事后夏某愿上门负荆请罪。中原武林岌岌可危,贵门虽早已脱离世俗,难道就要将红尘至于不顾吗?”语毕两行清泪滚滚而下,郁痛之色尽露无疑。
老道无动于衷,天生叹了口气,转身便走。“请罪便罢了,只愿夏老盟主今后行事自重,少使这些天怒人怨又折阴德的手段了。”
夏盟主连声答应,慌忙跟上,还不忘携着晏四的手腕。
“我本做不得这些主,门主从不提世事陈情,按他的意思,你定是回不得人间了。”
“啊?”夏盟主惊了一声,脚步不自觉停下,晏四也犹疑起天生的用意。“什么叫回不得人间?”
“便是回不得红尘。”天生面无表情,或者说他面上从未有过一丝变动更为契合。
“还请道长说清楚!”
“你莫急,既然见你,必有见你的理由,既来之,则安之吧。”
夏盟主凝重着脸,只好默默跟着天生,晏四也一语不发跟在后面,心中各有思量。
晏四极为好奇这神秘莫测的无极道掌门究竟是何人物,或者是一仙风道骨的老叟,或者是与天生同样的一副小生模样,然而一径人到达一处烟雾缭绕的湖边时,见到的远非晏四所想的那般。
“长青,你总是这样。”一个声音说。
“心地太软,便是没有主见。”明明是同一音色,却并不觉得是同一个人。
晏四抬头一看,空中悬着三颗硕大粉红王莲,乍看以为凭空悬起,仔细看便发现下面连有细细莲茎,莲上分别坐着三个垂髻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