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回去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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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克莱尔是怎么来的这个问题,易梓樨求助过度娘,但显然他一学文科的秀才对于那包含了大段大段专用术语的官方解释也只能看个似懂非懂。对于克莱尔来的方式,除了虫洞和时空乱流以外,他想不到别的可能性。
虫洞理论一说是由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提出来的,简单地说,“虫洞”就是连接宇宙遥远区域间的时空细管。暗物质维持着虫洞出口的敞开,虫洞可以把平行宇宙和婴儿宇宙连接起来,并提供时间旅行的可能性。有些科学研究者设想过通过虫洞进行空间旅行,但是虫洞的引力过大,会毁灭所有进入的东西,除非它的直径超过10万公里,但就目前而言,宇宙中虽充斥着数以百万计的“虫洞”,但很少有直径超过10万公里的。再者,虫洞是出现在宇宙中的,不会出现在易梓樨的房间里,他也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还没有那个送人一辆宇宙飞船的魄力和财力,再说了,就算是世界首富来了只怕也造不起一艘可完整穿越虫洞的飞船。
而据克莱尔所说,他是在逃亡的过程中遇上了一个黑漆漆的时空洞,或许就是出没不定的时空乱流,就他当时的受伤状况而言,他根本就没有足够的体力抵抗其巨大的引力。
在克莱尔的母星上,时空乱流的出现不像地球这般罕见,但谁人也不知那黑漆漆的洞口会将人带到哪里去,他的族人中,就算是最骁勇的战士也不敢去尝试靠近。
时空乱流的出现是随机的,这一次在这边,但也许下一次就到了千里或万里之外,克莱尔之所以会遇上,纯粹是没有理由的,用易梓樨的话来说,也许这也算是他的运气,因为乱流的出现让他到了另外的时空,让他捡回了一条命。
时空乱流的出现虽不像虫洞那般希望渺茫,但也比渺茫好不到哪里去。时空乱流从本质上而言就是时间空间的混乱,是在某个特定时段,空间出现一个小黑洞,将人(物)吸进去,以致此人(物)穿越了时空,来到其他的时间、地点。时空偶尔会出现这种小黑洞,但那只能算是它的一个小差错,出现的几率也不过只有几亿分之一而已。
他不确定克莱尔究竟是通过哪种方式来的,但不管克莱尔是通过虫洞还是时空乱流来到这里,回去的可能性都极其微小,甚至可能直到他老了死了,虫洞和时空乱流也不会再出现一次。
虽然克莱尔听不懂解释中那些“黑洞”“白洞”“暗物质”之类的专业名词,但他也从易梓樨较为委婉的表达中意识到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回去=不可能。
“喂,你看,回不去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嘛,反正那边也有人追杀你,你留在这儿挺安全的不是么?”
看克莱尔眸中透露出一丝茫然之色,易梓樨笑着安慰他。
“难道你嫌弃我招待不周?”
克莱尔摇了摇头,眼神虽不再茫然却还是有些黯淡。
不过,任谁知道自己回不去故土了都会感到心情低落的吧。易梓樨揉了揉鼻子,沉默了,他本就不是那种会安慰别人的人,现下,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虽然对于回母星的希望渺茫这个问题感到有些黯然,但克莱尔也不是那种轻易便垂头丧气的人。既然现下无法回到母星,那么他也该好好想想在这个陌生时空接下来的生活,他不可能要梓樨护他一辈子。
“谢谢。”
现在,他只有这简单的两个字来表达对对方救他一命的感激。
“不用,谢谢两个字又不能当饭吃。”
易梓樨见他神情不再黯然,也稍稍放下心来。
“你以后可得好好报答我啊,你看你长这么帅,以后肯定前途无量,到时可别忘了我这个救命恩人啊。”
虽然未来与长相并无多大关系,但为了让他不再苦恼回母星的问题,易梓樨只得这么调侃他,因为,克莱尔一听见不熟悉的词就会忘记自己之前在想什么,转而请教起那个让他不熟悉的词,让易梓樨不知道是该说他勤奋呢,还是该说他大脑神经异常。
果不其然,一听见陌生的词或字,克莱尔便立马转移了注意力。
“‘帅’是什么?”
虽然他已经能够说一些比较简单的句子,但毕竟学的时间比较短,还是有很多词字不认识。就算是易梓樨这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也不能说认识所有的方块字,更遑论他这个外来人士。这里,易梓樨不得不感叹汉语果然是世界上最难学的语种之一。
“‘帅’是用来形容男人,和好看一个意思。”
易梓樨在沙发上坐下,把之前用来上网查阅资料的手机丢到一边。
“呐,既然你回不去了,需不需要借酒浇愁?”
克莱尔回过头来看着他,不用看就知道他是在思考他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等一分钟,我去楼下拿。”
易梓樨替他做了决定,站起身来,下了楼。
家里的啤酒都是整箱码着放在一楼楼梯下的,只有招待客人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平日里家人喝酒都是喝的自家酿的米酒,虽然粗糙却也别有一番风味。不过,他向来不喜欢喝那种酒,因为在他看来,那种酒和白酒没什么两样,不过是度数稍稍低了一点而已。
拿出两瓶哈啤放进冰箱的冷冻层冰镇,易梓樨想了想,走进爷爷房里偷偷摸了一包白沙烟塞进口袋里。易家家教甚严,像抽烟喝酒之类易家爷爷是不允许自家孙子干的,即使他是个正正经经的男孩子而不是闺女。在易家爷爷眼里,在他这个年纪就应该一门心思读书,别的事情一律不许干,包括谈恋爱。不过,易梓樨这人性子虽软,可却也是个阴奉阳违的主。他目前虽然对恋爱没什么兴趣,可抽烟喝酒一类却也不是丝毫不沾。
放在冰箱里的哈啤需要等几分钟才会变冰,他虽然不怎么喜欢啤酒的味道,可如果是冰镇的,他倒也喝得下去。
上了楼,易梓樨拆开被塞在裤子口袋里的烟,抽出一根递给克莱尔。
为了凉快,易梓樨在地上铺了一张凉席,而克莱尔就坐在这张凉席上看书。见他递过来一根奇怪的东西,克莱尔顺手接过,但看了半晌却还是没看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烟。”
“烟?”
易梓樨自己抽出一根叼着,摸出个打火机点燃,一缕细细的烟气顿时冒了出来。
“喏,就这么抽。”
示范完毕,易梓樨把打火机扔给克莱尔,自己一个人坐沙发上吞云吐雾去了。
他没有拿那些好烟,这样家里人就不容易发现。易梓樨吐出肺腔中的烟雾,看着缕缕烟气在眼前缓慢飘散,突然感到有些烦躁。他在想,克莱尔回去的可能性已经被确定为无限接近于零,那他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好好想想该怎么安置他了?或者说,该编怎样一个谎来跟家里人解释他的存在?
对方已经被他在楼上藏了快大半个月了,他不可能一直把他这么藏下去,他不是一只被圈养的宠物。即使他说不上是个正常“人类”,却也是个和人类同级的“人”。
易梓樨将手中燃了一半的烟狠狠地掐灭在烟灰缸里,眼神晦暗。他必须下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