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里的时候，方韵还是非常擅长摸鱼的。
    这几天自从有了何诗诗这个挡箭牌之后，只要方韵说一句去和何诗诗谈合约的事情，温老大就对她迟到早退的事情睁一眼闭一眼了。
    于是这天方韵又大胆地在上班时间约了房屋仲介的小姐去看房子。
    这次仲介小姐仍然保持着极专业的笑容接待方韵，即使明知她并不是什么优质大客，佣金提成也不会高，却并没有因此而态度冷淡。
    仲介小姐直接把方韵带到偏远的旧城区看租金便宜的房子。
    原已做好吃苦打算的方韵，有点过高预估了自己的承受力。在她实际看到了房子样品时还是不免被吓到了。
    潮湿的空间，采光不良的座向，略有霉味的地板，还成偶尔从窗台下面窜过的老鼠……方韵忍耐着没有立即转头就跑。
    “这个价位的租金，房子质量就有点欠佳。”仲介小姐微笑地对方韵解释：“要不我们再多走几个单位看看？”
    方韵跟着仲介小姐接连走访了几个目标出租房，结果都不如理想。虽然方韵也知道凭自己开出的那种心理价位，仲介小姐还能找得出房子来给她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但人总是喜欢用美丽幻想包装现实，一但面对眼前那惨烈的现状又立即变得不堪一击。
    方韵只得安慰自己，有些钱还是省不得。
    何况这屋子还不是她一个人住的，她还得供养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呢。
    “我还是决定选择你上次带我去看的那些房子好了。”方韵对仲介小姐说。
    仲介小姐似乎早就预料方韵会这样说，她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好的。你看中了哪个单位？我去联系业主。”
    “就清新街的那一户好了。”
    “明白，我过几天再联络你。”
    仲介小姐与方韵握手。
    方韵在仲介小姐离去之后，接到了何诗诗的电话。
    在方韵赶到上次的茶室时，何诗诗已经在那里等着她了。方韵有点不好意思：
    “每次都要你等，真不好意思。”
    “我从早上八点就到了这里，已经在这里坐了一天，也无所谓了。”何诗诗说。
    “从早上开始？”方韵心想她还真是闲。大小姐的日常果然与别人不一样。方韵的早上八点，正是在街上与路人争夺计程车使用权的激烈时刻。
    “昨天真不好意思，你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没接到。”
    方韵还记得昨天，何诗诗在短时间里就让她收到了六个未接来电，照何诗诗这想做就做，并非要做到的急燥性格，方韵觉得自己应该就漏接她电话一事做些说明，以免得罪这位贵客。
    何诗诗也并非无理取闹之人，昨天的行为她自己也觉冒失：
    “该说不好意思的人是我，这么晚了还骚扰你，居然还一口气打了这么多通，我后来都觉得太失礼了。”
    “是关于合约的急事吗？”方韵问。
    “没有，只是想找人聊天而已。”何诗诗摇头，方韵这才放下一颗心来。
    “我之后有试过回电，不过那时你已不在服务区。”
    “可能那个时候刚好车子在经过海底隧道。”
    何诗诗突然想起，她说：
    “对了，昨天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有个男人接了电话。”
    “哦，你是说安默吗？”方韵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