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人生不过戏一场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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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想要出洞偷食,刚伸出爪子却发现猫正候在一旁微笑着看他。靠在男人身上浑身僵硬无比的木昔现在大概就是这种心情吧。噤若寒蝉,动弹不得。
    “怎么了?”
    发现木昔突然沉默下来不再撒娇,身子也开始变得僵硬,男人笑着搂过他的腰肢,在他耳边亲了亲。
    “怎么绷得这么紧,难不成你在紧张?”
    “没,没……”
    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到底怎么了?”
    虽然两人说到底不过是准备开房419的炮友,但见他脸上的妩媚神情褪得一干二净,男人还是有些紧张和担心的。
    “封总,今天我还有些事,改日我再找您赔罪。”
    “喂……”
    一把推开还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的男人,木昔整了整衣襟,朝坐在吧台和阿泗闲聊的陆梓岐走去。
    他虽然说到底不过是被陆梓岐包养的一名MB,但在金主还没有开口结束这段关系之前他就和别的男人勾勾缠缠,按理来说,是他不守规矩了。
    池中还在猎艳中的独身男人还很多,木昔有些困难地避开各类搭讪者和咸猪手,一步一步朝吧台那边挪去。他找上封柏确实有着自己的目的,甚至为了这个目的,他不得不放弃现在的金主。
    扒开拦在他前面的高个男人,木昔显得有些蹒跚的脚步在离中央吧台十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他脚下的步子微微顿了一拍,脸上的神情也随之一整,嘴角勾着抹笑走过来,在没有再看向他的陆梓岐身边的空位置上坐下。
    “前几日去哪儿了?都没见着你。”
    陆梓岐放下酒杯,转过头来看他,似笑非笑。不错,还算识时务。
    “去了趟巴黎。”
    “这样啊。”
    木昔笑了笑,神态不再像以前那般带着甜腻和亲昵,反而像是普通朋友,热情不够客套犹存。
    吧台里面的阿泗抬头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忙自己的事去了。
    对于陆梓岐来说,木昔不过是他无聊时养的一个小情人,虽无足轻重却又不像一般陌生人那般无关紧要。之所以包养他,不过是因为他不想总是接连不断的寻找陌生人从而惹上什么麻烦,习惯找同一个人,相对来说还是要安全那么一点点的。
    两人相处了这么久,要说感情也不是没有,但也只是淡如水而已。论关系,彼此说不上是爱侣,更说不上是爱人,所以,要断也可以,继续也无所谓。但在陆梓岐看来,他不喜欢自己的情人在彼此名分还在的时候打野食,那样,会让他感觉很膈应,就像吞了一只苍蝇般的膈应。
    “勾搭上新人了?”
    既然陆梓岐这么说,那也说明他没有找他麻烦的打算。木昔闻言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嗯。”
    “呵,小小年纪,别总这么放纵。”
    陆梓岐笑着捏了捏他的细胳膊,眼眸中的神色温文而淡漠。
    “自己放纵完以后再说这番话,你不觉得很没有说服力么?”
    木昔整了整因对方之前的话有些僵掉的脸色,点了一杯龙舌兰,不耐地斜了他一眼。虽然什么都没有明说,但两人心知肚明,这段包养关系算是彻底Over了。
    “啧,原来你还深藏不露。”
    看着木昔熟练地捏起柠檬片抿了口然后舔过虎口上的细盐,陆梓岐笑着举起酒杯朝他示意。
    “我看你以前都喝长岛冰茶的。”
    “嗤,那是小孩子才喝的玩意儿。”
    “高手。”
    “谢谢夸奖。”
    喝了一口烈性龙舌兰,木昔笑着看他,没有一点陆梓岐之前认识的乖巧少年模样。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眼睁睁看着记忆中乖巧温顺的少年变成眼前这副痛饮烈酒的老手模样,陆梓岐微微感叹了一声,姿态间颇有几分惆怅。
    他这般做派倒是让木昔忍不住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但神色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僵硬了。两人此般相处倒是叫旁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之前竟然是情人关系。
    “我那是伪装。”
    “哦?”
    “还不都是为了让金主您开心么。”
    木昔口里叼着柠檬片,口齿有些不清。
    “你那是蒙骗客户。”
    陆梓岐瞅了他一眼,摇了摇杯中所剩无几的冰块。
    “金主们都喜欢乖乖牌,为了业绩,我也没有办法。”
    “呵,你倒是聪明。”
    木昔没有答话。
    一口饮尽杯中的朗姆可乐,陆梓岐朝还在忙的阿泗挥了挥手。“我今天失恋了,兴致不高,就先回去了。”
    闻言,忙着调酒的阿泗默默点了点头。
    “何必。”
    见陆梓岐已经出了门,阿泗手下不停,面上却是洞悉一切般的静默。
    “要你管!”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木昔看着面前还剩了三分之二杯的龙舌兰酒,眼圈不知为何有些发红。
    见他这副模样,阿泗也不再多嘴,本来这就是与他无关的事,他自然不会乱插手插嘴。
    坐在吧椅上沉默了半晌,木昔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龙舌兰酒毕竟属于十大烈酒之一,这么不给自己留情面的一口让他险些呛岔气。被呛得咳嗽了半晌,木昔才直起腰来,脸上也已经褪去了之前老练的笑容,换上了常用的乖巧水润。即使被呛死又如何,他强装着给自己披上厚厚的盔甲,为的不就是这么个结果。
    将已空的酒杯狠狠搁在吧台上,木昔在台面上趴了几分钟后转身走进了舞池。不过逢场一出戏,又得几人动真情。他不是傻子,看得到对方并没有更深的心思和感情,在泥足深陷之前,他懂得全身而退。但究竟是否在这出戏中全身而退,连他自己也不得而知……
    …………
    再来说出得门来的陆梓岐。出了“乌托邦”的门,他便大大吸了一口门外的空气,任由肺腔鼓胀到发痛然后再慢慢吐出来。此时不是寒冬,他自是不可能看到自己呼出去的二氧化碳气体。
    A市的夏天一向来得比较早,再过不了多久,这市区估计也快要热起来了。陆梓岐走到停放Bumblebee的车位,打开车门上了车。
    鲜黄的车影缓缓没入车流,躁动的季节已经快要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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