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生病(一)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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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状况不断的一天终于结束,陆梓岐吸了口气将身上的衣物脱下扔到一边,走进了浴室。
    沈临现在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紧张他那个小情人,明明人家心中装的是别人还一如既往的情深不悔,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一头倔牛。最可恶的是居然把他那破烂公司全都扔给他打理,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总裁助理,不要把他当成万能金刚人行不行!
    踏进浴缸打开莲蓬头,陆梓岐心里又窜起了对沈临的怨念。
    蒸腾的热气缓慢地溢满整个浴室,陆梓岐撩开挡住了视线的湿发,看到了对面镜中自己的赤裸身影,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冷凝。
    镜中人的身体上其实有着很多细密的伤口,不显眼,却密集。都是些不致命却疼痛无比的伤口所留下的,不仔仔细细盯着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已经动过了许多次祛疤的手术,而这些丑陋的伤疤却连同着那些记忆如附骨之蛆一般死缠着他不放,甚至到死也不放过……
    脑海中的某根弦似是断了,拿起一旁的沐浴球,陆梓岐狠狠擦拭着之前还沉迷在欲望之海中的身体。过于苍白的躯体被擦拭出一缕缕红痕,血液的流动让皮肤看上去有了几分活气,不像之前那般像是已死之人。明明已经逃离,明明已经将身体清洗过那么多遍,明明已经有了新的开始,他却依然觉得自己无比的肮脏……
    指尖已经被水泡的有些发白,之前的雄麝气味已经尽数洗去,陆梓岐裹上浴袍,看了一眼镜中人有些模糊而苍白的脸,无声地讽刺一笑。再怎么肮脏不堪,他却也依然要用力地活下去……
    浴室里氤氲的水汽让人容易产生溺水般的窒息感,陆梓岐出了白雾一片的浴室,倚在吧台旁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尽管这样会让他很容易醉倒。
    想起那个刮花了他车还嚷着要赔偿的青年,陆梓岐不置可否的一笑。
    付局长家的小公子他可惹不起……不过,那般嚣张的小孩儿,倒是有意思的紧。
    扔下手中空了的酒杯,陆梓岐转身进了卧室。
    一夜无梦。
    果然酒喝得太多,第二天起来还是会头痛。
    剧烈的眩晕感不断地攻击着陆梓岐仅有的神智,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已经区分不出额上的究竟是正常体温还是正在发烧。
    锁骨上的吻痕经过一夜的‘修养’已经褪去了些许,但明眼人还是一眼就看得出来他昨晚干过些什么。厚厚的窗帘将阳光尽数挡在窗外,让他根本无法分辨出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看这情况,还是,别去公司算了……
    困难不已地从地板上捞起被丢弃在一旁的手机,陆梓岐有些头晕眼花的看了眼通话记录,找准阿泗的号码拨了出去。
    “喂?梓岐?”
    经过昨晚那么一夜,两人之间的关系像是变得亲密了些,但也似乎仅此而已。
    “我发烧了,麻烦你过来一趟,巴比伦花园小区167号。”
    趁着口齿尚还清楚的说完这一通话,陆梓岐掐断了电话将因发烧而沉重不已的身体塞回了被窝里。他知道就他这已经开始发烧的破烂身体,若是不找个人来照顾着,只怕会烧着烧着就归西了。
    感觉到脑袋越来越重,陆梓岐烦躁地将整个人都缩在被子下面,越往里缩却越感觉到闷。这也是当然,被窝里可没有空气对流机。
    当他感觉自己快要烧得神志不清的时候,楼下终于传来了声响。
    “梓岐!”
    阿泗的声音在楼下清晰可闻。
    陆梓岐从被窝里探出手来摸索着按下床头的一个按钮,按完后又立刻缩回了被窝里。
    阿泗进得门来看见的便是丢得满地都是的衣物,他看了看四周犹豫了片刻,抬腿往应该是卧室的房间走去。
    这是他第一次进陆梓岐的家,也是第一次如此靠近他更深层次的隐私。他知道陆梓岐和木昔约会时从不将对方带回家,为此,他几分快意几分失落。快意的是木昔也不过是那人合得来则往合不来则去的床伴,失落的是他却连床伴都不如。不过,他现在有了靠近他的机会,说不定也是走进对方心底的机会。
    带着复杂莫测的心思,阿泗推开门走进了陆梓岐的卧室。
    室内没有开灯,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屋外的光线,一片阴郁的漆黑。
    阿泗在门边摸索着打开灯,柔和的光线一洒下来他便看见了连脑袋都缩在被窝里的陆梓岐。
    “梓岐?”
    阿泗走过去在拱成一团的被子上拍了一记,被子底下的人微微动弹了一下,没有吱声。
    陆梓岐虽然听见了阿泗的说话声,但是他的头却痛到让他全身没有丁点力气起来回应。既宿醉又发烧,他觉得自己浑身忽冷忽热,一下子如临火海一下子如至冰窖。
    “梓樨?”
    见对方没有回应,阿泗有些担心地将被子掀开一个角。
    窝在被子里的陆梓岐已经烧得满脸通红,两眼的睫毛被沁出来的液体打湿,看上去竟有着几分难言的脆弱。
    “怎么烧成这样!”
    把手从对方额上拿开,阿泗急忙从厨房冰箱里拿出冰块包在毛巾里放在他额头上。
    陆梓岐睁开困顿不已的双眼,视线以内是一人模糊的脸,好像,还有淡淡的香水味道。
    “药。”
    “我等会儿去买。”
    “不是,柜子里……”
    头重脚轻的拉开床头柜,陆梓岐下巴朝那一抽屉的药品努了努,接着又一头栽回了床上。
    床头柜里的药品都是些昂贵的进口药物,比如抗生素之类,大都是些阿泗没见过的包装,他虽不知道为什么陆梓岐要备这么多药在家里,但还是拿出几粒退烧药和抗生素,跑厨房里倒了杯温水,给床上那个已经烧得神智不清的人吃下。
    说完了那么几句话的陆梓岐已经彻底没有了力气,任由阿泗给他喂药擦脸。
    床头柜里除了药品外还有体温计和消毒酒精之类,阿泗喂完药后拿出体温计塞到他胳肢窝下,如果他烧得厉害,他还是得将他送到医院去。
    陆梓岐发烧的状况和常人的感冒性发烧有些不同,旁人都是额头滚烫四肢冰凉,他却是脸上烧得通红一片身上却是如冰块一般铁冷。
    阿泗手忙脚乱的拿出酒精给他擦身,希望借此能够让他降下烧来。可一解开他身上本已乱作一团的睡袍带子,他却惊讶地发现对方身上竟然有着数不清的各种伤疤。那些伤,他一眼便可以看出来是怎么弄的,只有调教不听话的‘宠物’才会用上那些不入流的手段,而陆梓岐,他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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