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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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9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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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语恢复的不错,医生说再过几天能出院静养了。大师显得很高兴,拉着我跟阿非去喝酒。我们从中午一直喝到饭店打烊,但这两个人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已经喝得连自己脚都找不着了,可阿非和大师似乎越喝越清醒。也许他们是醉了,我判断不出来而已。
大师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去厕所放水。我最怕大师酒喝到一半去放水,因为这意味着结束又遥遥无期。大师离席后只剩我跟阿非,他坐在我对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今天阿非的眼神不似往常,我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词汇,只能用不怀好意来形容。果然阿非站起来,我还没来的及反应他就来到了我身边。我吓了一跳,想阿非什么时候把轻功修炼到这种地步了,简直是出神入画啊。我往后挪了挪凳子,阿非则逼近一些,我又往后退了退,他又逼近了些。
我说阿非你想干什么阿非但笑不语,我浑身发毛。
“口口哥,其实,你喜欢我很久了对吧?”
我的冷汗立马就下来了,想这事儿除了淼儿我没对旁人说过啊,我踌躇着该不该承认,阿非却突然大笑起来。
“逗你玩呢,瞧把你吓得。”
我心里非但没轻松反而多了几分失落。我不再说话,耷拉着脑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阿非也不说话,我俩就那么干巴巴的坐着。过了一会儿我实在憋得难受想站起来出去转转。一抬头又撞上了阿非的目光。他的眼睛不大却很能勾搭人,我就那么呆呆的望着他的眼睛,好像被施了什么咒,他也毫不躲避的任我看。
我突然觉得不做点什么似乎辜负了这难能可贵的暧昧气氛,想着的时候身子已经凑了过去,那两片薄唇离我越来越近。我好像口渴已久的人终于见到救命的水源迫不及待的想扑过去吸吮。但我不能,那会吓坏了他。阿非一直没有动作,似乎失去生命般呆坐在那里,任我靠近。我甚至在想他是不是真的不抗拒与我亲近,当我终于吻上那片柔软时耳边传来大师的惊呼:“你们在干什么?”
我一下子弹跳起来,却不想自己的身高何时又萎缩了,脑袋结结实实的撞在了木板上。厄?木板?我回了回神,看四周哪有大师和阿非,原来是春梦一场。
后来事实证明,梦也不都是假的,比如剑语确实在我做梦的时候醒了过来,大师也确实很高兴。但没请我们喝酒,这是符合常理的,大师那么抠门的人怎么会随便请客吃饭。
我去看剑语的时候,他正在被大师教训,原因是不好好睡觉半夜起来看书。我觉得大师最近好像正常了些许。而那天我见到的老夫妇就是剑语的父母。和剑语一样都是极温柔的人,连说话的语气语速都如出一辙,永远的慢条斯理,温声细语。听这种人说话是种享受,连最普通的闲话家常都好似娓娓道来的散文诗。我很羡慕剑语有这样的父母,顺便想起了我那不着调的爹和更年期中的娘,好像也很久没联系他们了,不过想我如今已经堕落到这般田地也无颜面对他们。
剑语的父母都是美国xx大学的教授,由于工作繁忙不能逗留太久,只好把剑语托付给我们照顾,大师拍着胸脯保证决不辜负组织希望。
剑语的状况一时半会不能回学校教书,但他又惦念学生的学业,课堂便从学校搬到了病房。
小护士一进门就不满意的嚷嚷开了:“干嘛呢?干嘛呢?扎堆挑大白菜呢,散了都散了,还想不想让病人出院了。”
始作俑者剑语老师冲几个学生吐了吐舌头,随即换上师表的嘴脸:“今天就先到这儿吧,为师也累了。都回去吧,不要耽误了刘护士工作。”
小护士似乎很满意剑语的表现,欲笑还怒的娇嗔道:“你也是,太宠他们了,一点老师的威严都没有,还教授呢。”
几个研究生实在不忍心看着一头河马表演娇滴滴的戏码,纷纷弃恩师不顾,逃命去了。
剑语感叹:跑这么快,不当运动员可惜了了。
我和大师进门的时候,河马正握着剑语的小细胳膊可劲儿的摧残,我看得心惊肉跳的,生怕她一个使劲撅折了。
“刘护士您能轻点吗?他那小身子骨儿禁不起您那么折腾。”
河马回过头来狠狠地剜了我一眼,“你以为我想啊,我要不使劲拍能找着血管吗?”
剑语摆摆手,“不碍的,怪我血管长得太细。”
我想剑语女人缘这么好还是有原因的。如此温柔的男人搁哪个女人手里,都能极大地满足她们幻想已久的女权主义至上的梦想。
护士走后,剑语把大师叫到跟前。“为师觉得最近身体恢复了很多,是不是……”
大师不搭理他,继续摆他的盘盘碗碗。剑语叹了口气,大师还是不说话。我凑过去问:“张老师,您想干什么?”
“他想玩儿命。”大师终于开口了,我跟剑语都很震惊,大师进门后第一句话就如此彪悍。
剑语缩了缩脖子,小孩子犯错似的,“就是想喝两口酒么。”
我吸了口冷气,伸出大拇指。“张老师有胆识,大出血还敢喝酒,您是有多想追随书法先辈们的脚步而去啊?!”
剑语摆摆手,我发现这是这厮的习惯动作,长篇大论前必定做赶苍蝇状——摆摆手。
接着他果真说:“此言差矣……”
“还吃不吃了你?”大师粗声粗气打断他。
“吃!”剑语立马又乖乖了。
我觉得自从剑语住院后,大师是越来越爷们了,人也正常了不少,之乎者也也很少听他说了。
“口口啊!”剑语唤我,“待吾饭毕,汝可愿陪吾棋之。”
我顿时找到了感觉大师正常的根源——对比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