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神秘少年二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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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那鬼魂呈波状在月光下扭曲摆动,发出淡淡的蓝光,他的表情像是因承受着极大的痛苦而有点狰狞。我赶紧问了他尸首埋在何方,只听到他用模糊不清地声音回答道:“在后山的一棵树边……”
    显然他仍有没说完的话,但是他的魂魄已经开始散开,我不知所措的朝范哲夫看去,他衣服已经湿透,嘴唇发白,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
    “能大声点告诉我吗,请你讲清楚!”我朝那魂魄大喊。
    “那是一棵连体树,看起来像一对双胞胎……”那魂魄声嘶力竭地喊出这句话,然后他的魂魄忽然砰的一声爆裂,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震得我的大脑嗡嗡作响,接着他的魂魄化成一缕缕青烟弥漫四周,就像起雾一样,令我的眼睛看什么都像隔着一层白纱。我开始觉得有点恍惚,脑中在一瞬间闪过了许多画面,它们以飞快的速度像万花筒似的在我眼前变换。曾经我以为这世界没有鬼魂,没有地狱也没有天堂,现在看来,这些可能都是存在的。所谓的迷信,也许就是未解的科学。好一会儿,当我清醒过来,发现烟雾散去,火焰早已重新燃起,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四周,刚才发生的一切就像一场梦,很不真实。范哲夫呈“大”字型仰面倒在地上,也不知是不是晕过去了,医生乖巧地蹲在他身边。
    我小心走到他跟前,发现他并没有晕过去,而是在若有所思地望着天上的那一轮皓月,他颇为感慨地说:“这是我第一次做法,没想到这么不容易。”
    “虽然很感谢你,不过如果是在你能力范围之外的话,希望你下次还是不要逞强的好。”我说。
    他闭上眼睛摇摇头道:“我不只是在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医生似乎很能理解他的主人,也在边上叫了两声,表示赞同。他抬手抚摸了下它的头,医生也乖巧地低下头让他为自己顺毛。
    看到这场景,我忍不住乱想一些事情,他说帮助他自己,莫非这医生其实是一个人,由于中了什么邪术,变成狗的样子,而这个范哲夫带着他四处奔走寻找解除魔咒的方法。这想法在现实生活中是挺荒唐可笑,不过凭我目前的所闻所见,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不管事实如何,这个范哲夫都是我必须提防的人。
    找遍了整座山,终于让我们在后山找到了两棵环抱在一起的树,与其说它们像一对双胞胎,不如说像两条大蟒,彼此缠绕。我和范哲夫一人一把铁铲,开始在树周围挖掘起来。做这件事的时候我是十分的心惊胆战,平时我连恐怖电影犯罪小说都看得少,更别说亲自来挖掘一具在地下埋藏了几年的尸体。连续挖了几个坑,都没有挖出尸体,我先是暗自松了一口气,可想到挖不出尸体的下场,又免不了担惊受怕起来。
    医生忽然仰起头叫了几声,我猜一定是范哲夫挖到了什么东西,因为狗的鼻子是最灵的,如果按照迷信的说法,鸡和犬之类的动物是最通灵的。
    我凑到范哲夫身边,看到他的铁铲下出现了类似衣服的布料的东西,我们心有领会地相看一眼,就当是为对方打气,我猜他也很少经历这种场面。
    范哲夫小心翼翼地把覆在尸体上的泥土铲走,直到一具被褴褛的衣衫包裹的白骨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这把我和范哲夫都震撼到了,我们两个人呆呆地望着这具白骨好一会儿谁也没讲出一句话。医生在边上叫了一声,几乎把我们吓醒。
    最先开口的是范哲夫:“这个地方天气热,雨季长,加上虫蚁多,尸体腐烂得很快。”我点点头,庆幸不是自己一个人来挖掘这具尸体。说实在的,白骨的视觉效果远远不及一具散发恶臭的腐尸来得震撼,但平生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又是在夜半,难免会胆寒。
    我们两个毕恭毕敬地朝这具白骨鞠了一躬,然后范哲夫小心翼翼地装进他带来的一个黑色的大袋子里,由我们两个人抬着下了山。
    一路上我们都密切关注着周围,我想无论是谁看了都会对我们起疑心。我知道在这座山上,有人会半夜上山取白天在山洞里烧好的木炭。
    总算神明庇佑,我们一路上没遇到人,平安无事地这具白骨给抬回了我的老屋大门前。我猜怪老头一家人已经在楼上等候多时,这时已经是凌晨三点。我的钥匙放在家里没带出来,只好拍门,但又不敢太着力怕惊醒了附近的邻居。
    过了一会儿,门向内打开了,从屋子里刮出一阵大风,竟然把我和范哲夫吸了进去,医生则被关在门外。
    那阵阴风一直把我们拖到上回我见老头一家的那间房,然后两人都被重重地摔在地上,那一袋白骨则压在我们身上,虽然很疼,但好在它没被摔碎,否则我看我们也凶多吉少。
    “怎么还有一个人?”老者两步三步走到范哲夫面前,没等他做什么反应就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抬得老高。看到范哲夫这样被悬空挂着,我赶紧解释道:“是他帮着我找到你儿子的尸骨的,快放了他!”
    老者瞧也不瞧我一眼,只盯着范哲夫道:“她说的是真的吗?”范哲夫艰难地点点头,然后老者手一甩,把他甩到墙角去了。
    “儿子,我儿子在哪儿?”老者心急如焚地四下看去,很快他就发现了那个还有一半压在我背上的袋子,他拉开拉链,发现里面是一具白骨,立刻嚎啕大哭起来。他身后的那些女眷,听到他的哭声,也放声大哭。特别是那女怪,一边哭还一边发起狂来,拉都拉不住,朝我这边横冲直撞而来。
    好在范哲夫及时跑过来把我拉开,原来那女怪是冲着压在我身上的那一袋白骨去的,不过看她那势头如果我还老实待在原地必然被她踏得稀巴烂。
    我跟范哲夫就在一旁安静老实地待着,等他们哭完哭累。他们的样子确实可怜凄楚,白发苍苍的老人抱着儿子的白骨哀嚎,老泪纵横;那女怪,没毁容前说不定也是个清秀可人的姑娘,也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至于那位泣不成声老太太和总是哭哭啼啼的妇人,看了也令人动起了恻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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