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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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予我们多少放纵,就要我们付出等同的代价,你予我,或者我予你,也算放纵的话,我们付出的代价就是彼此的心。---季小虫
挽着手走进餐厅,陈启恒坐在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季小虫下意识的松了手,龙康轻轻冷哼,却更用力的握紧手拽着季小虫走过去,冲陈启恒热络的笑:“陈医生,这么巧啊!你们也在这儿啊!”
“龙律师,好久不见!”陈启恒站起身热情的和龙康拥抱,季小虫和左盈则像欣赏一场排练好的舞台剧,嘴角挂着奇怪的笑。
后来凑在了一桌,龙康本就吃得少而斯文,喜欢看着季小虫的吃相大加讽刺,而这顿饭,他出乎意料的没讽刺,只频频给季小虫夹菜,左盈一脸羡慕,季小虫有些不自在,凑到他耳边:“这算适应角色中的即兴演出吗?”
龙康不顾左盈惊讶瞪大的眼睛,轻咬季小虫的耳垂:“这是爱情的即兴演出!”在季小虫的脸红到耳根时,龙康偏头,小声嘀咕:“如果有那东西的话!”
季小虫不知道自己的脸有没有被那话冻僵,但她确信,心冷得狠狠打了个寒颤。
季小虫看着远远近近的人群,看着形形色色的笑,各色各异的热络,暗自揣测着到底有几分笑是真诚的,有几分热络是投了真感情的!一切都有些遥远,只有自己的心近得颤抖。
龙康悔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我……”
“最真实的大都比较残忍!”季小虫大咧咧的笑。
龙康沉着脸看着凄黑的夜空,看看身旁同样沉默的季小虫,小心的开口:“陈启恒有女朋友了?”
季小虫歪着头看看他,戏虐的一笑:“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他了?”
不想自己的窘样被人看穿,龙康压抑忍耐着:“你很痛苦的样子……”
……叫我不爽!
不知是太骄傲还是太自以为是,总是言不由衷的戏虐:“我的感情叫你很尴尬吧!”
尴尬?季小虫歪头看着他。
“好感,这和你对陈启恒的感情难分轩辕吧,你才难过吧!”龙康好像在认真斟酌,努力的倾诉!
嫉妒了就直说吗?拐那么大一个弯,不嫌累!季小虫戏虐的撇撇嘴:“走吧!我冷了!”
走出几步发现龙康还在原地,季小虫返回来:“怎么了?”
龙康温润的眼眸中有深沉的寂寞,抬头冲季小虫苦涩一笑:“是我太放纵!”
“呵呵,说什么呢?”笑容还没笑开,那笑容便冻结在唇边:“是我对自己的感情太放纵了!”
对感情太放纵?季小虫觉得自己口中堵了一块石,堵得心口发闷,我是你感情的放纵?我只是你的放纵?
“我是你感情的放纵?你太抬举我了!看来你吃亏不少,我该怎么补偿?”季小虫略偏头,作出认真思考的样子。
不理会龙康的情绪,伸手拦下出租车,很没礼貌的扬长而去。
隐忍的矛盾有了见光的可能。
总说语言可以伤人至深,原来从未想过,语言的伤害力可以这么大,无力的挪动舌头,发现只是尴尬的徒劳,连自我讽刺的力气都没有!很好,就应该这样好好的刺激,不然你总是得意到忘了形!
那一晚的夜,冷得心尖发麻,死皮赖脸的躲在木叶的怀里,还不停的打颤,木叶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她在季小虫耳边冷冷的道:“我想我永远都没办法像你一样爱到悲微!真讽刺,连爱情都没办法像别人一样投入,我还真是够悲哀的!”木叶颇有些自暴自弃,季小虫有些吃惊:
无往不利的叶子,总是散漫不羁的笑着,如果说季小虫对生活称得上冷淡,那么木叶绝对算得上是玩世不恭的典范,那种寂寞中透出的淡然,淡然中藏不住的无所谓,对自己都有的无所谓,绝对让正常人咬牙切齿!
谁还能伤了一个对自己都无所谓的人?季小虫有些忐忑,有些心痛,轻轻扳过她的脸:“叶子,我是不是让你心烦了?那我不说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这个只会在无理取闹中跟自己纠缠不清的没用家伙!”这才是季小虫所熟悉的木叶,肆无忌惮的嘻笑怒骂,没心没肺的伶牙俐齿!
季小虫把头窝进她怀里,哭了:“你为什么要骂我,当我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他时,他对我却只是好感,而且连那点好感他都吝啬,他说对感情他太放纵!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已经多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痛哭了,好像还是高中时吧,当时哭得昏天暗地,季诗妍就这么轻轻揽着她的肩,任她肆无忌惮的哭,等她哭够了,扯起她的领子,露出很鄙疑的冷笑,粗鲁的擦痛她的脸庞:“还能这么任性的哭,你知道你有多幸运!”
木叶粗鲁的扯起她的领子,捏着她的下巴,冷冷嘲讽着她:“还能这么任性的哭,还能这么自以为是的抱怨,你知道你有多幸福吗?活这么大,还不知愁滋味,你还有什么不满?”那一刻,木叶的脸和季诗妍的脸重叠了,让季小虫的心微微的刺痛。
木叶甩开她的下巴,搂着她,嘟囔着:“给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又不懂?最深沉的痛,不是别人给的,最悲哀的伤是说不出口的!”静静的沉默,季小虫想,也许自己真的不懂这个笑得阳光的女孩,就像从来都不懂那么骄傲优秀的季诗妍她怎么可以在理直气壮的鄙视了别人之后还无辜的露出落寞哀伤的可怜表情。
“爱他就去大胆的说一次吧,反正你这种不识愁滋味的可怜样总能轻易博取男人的怜惜!”木叶一贯的毒舌,气得人咬断一口银牙。
季小虫怕冷似的往她怀里缩一缩:“木叶,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难得啊,你这生在金丝笼里的金丝雀也看出别人有心事?”木叶讥讽,季小虫从来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戏称自己是躲在金丝笼里的金丝雀,反正想不明白,季小虫也就不费脑子的去想了!
嘟着嘴哼道:“你也不想想去哪里找个免费又耐心的听众,不说算了!”
“还要加上无心!”木叶戏虐的笑了:“我说我的,你睡你的!”
“其实很早就知道,每一次的放纵都要付出等同的代价,可还是不安分的去放纵,怎么说呢,就是死不悔改吧!你有没有想到自己就是隐藏在某个人身边的空气,你看得见别人,而别人永远觉察不到你,想勇敢的站在别人面前大声的说话,却发现自己总是一个尴尬的存在……”
会吗?季小虫撇嘴:木叶就像最耀眼的阳光,总吸引着别人,她怎么会是尴尬的存在呢!季小虫安静的等着,木叶却没有在说下去的意思,季小虫想:
如果木叶的话够有道理,那她对龙康的感情算不算是一种单方面的放纵,她要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