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神秘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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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了无人烟的几乎是废弃了的庭院里,有一个略带隐忍的呼吸声一直萦绕耳边。这种感觉实在令人很不舒服。
我在树丛中转来转去都了好几个圈,找不见半个人影。我开始心酸心乱,抓心挠肝。
我想试着再飞起来,就蹲下身使劲往上蹦,失败了。又各种找感觉,在石子路上或趴或躺,又失败了。最后干脆站起来学我能想到的所有排的上用场的poss。什么超人式、蝙蝠侠、蜘蛛侠,甚至连孙悟空的招牌筋斗云我都做了。可还是以失败告终。不过这顿折腾倒是起了一个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作用——引出了那人的笑声。
空中再度传来了他轻轻的低笑声。这回我听得真切,那绝对不是我自己的幻觉。我立刻站直身子,仔细辨别声音的来源。可惜声音还是太轻,根本没办法确定它的方向。没一会儿,笑声就再次消失在迷雾之中。
我试探着问。[你是谁,你是不是认识我?]其实我这么问纯属是想套近乎,想吸引他多说几句话。可是没想到,这一问之下,他却发出一声叹息声。
我顿时一个哆嗦,心说不会又碰上什么“老熟人”了吧。上次那个石膏脸可着实把我吓了个结实。我刚这样想,就听那个声音又说道。[留下……陪我。]话语虽然简短,可是语气却近乎乞求。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耳根子软,听不得这种调调。这回算是被他正中下怀,顿时又起了同情心。
我又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要我一直留下来陪你吗?]
庭院静静的,没有人回答。我有些烦躁了,哪有人这么聊天儿的。我本来就不怎么爱说话,再这么十句换不来一句的聊天,过不了多久我就得累死。于是我又喊。[那你叫什么名?你现在在哪儿?是不是被困在什么地方了?我去救你好不好?]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人应该跟当年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状况差不多。
[陪我,这样陪我就好。]这回的答复很急促也很清晰。
我有些颓然地长出了口气,默默坐了下来。就这样在安静的庭院里看风过云影动,听鸟啼叶沙声。渐渐的,我竟然爱上了这生命中难得的宁静。就像是疲倦的旅人终于得到片刻停歇。而且莫名生出一个想法。“如果永远留下,该有多好。”
可惜美好的时光总是太过匆匆。也不知道这样呆了多久,日头就已经偏西了。我开始觉得有些凉了,就站起身来活动活动。这段时间里,那个声音没再说一个字了。可我还是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存在。也许是错觉吧。
我离开了原地,往庭院深处走去。反正这会儿我是没打算回到现实里去。比起那些烂糟糟叫人心烦的破事儿,我还是更喜欢这里的宁静祥和,还有那个说不上几句话的朋友。更何况这个不爱讲话的朋友似乎被困在了什么地方,不得自由。我虽然救不了他,但是留下来多陪陪他还是可以做到的。这种利人利己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所以我打算找一个能安身的地方,先住一晚再说。
径直往庭院深处走去,我才发现,这里要远比我想象中大得多。而我刚才只是一直在庭院的角落里打转儿。
越往庭院深处走,树木就越是高大粗壮。有的甚至要四人合抱那么粗。天啊,我开始怀疑这个所谓的庭院到底有多大了。该不会是个公园吧?难道是圆明园,刚才跟我说话的是当年惨遭八国联军践踏的老祖先?我忍不住狠敲了自己脑袋一下,让自己别胡思乱想。
走着走着,前面就没有石子儿路了。这里的地面很潮湿,很多落叶都开始腐烂了,黏黏地粘在鞋底上。踩上去虽然软软的,但还是有些不舒服。有的地方甚至还有积水。我又抬头看了看天。从这里几乎看不到大块儿的天空了。全被交叉错落的枝叶分割成一点儿一点的。我来到一棵大树下,伸手在树身上摸了一把,很潮湿。不知道这里是刚下过雨还是因为常年不见太阳的缘故才这样潮湿。
天色已经很暗了,也许是跟树木太过茂密有关系吧。但不管怎么说,一直留在这个茂密的树林里总不是个办法儿。我得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找到个落脚点才行。于是我加快了脚步,朝着一个方向径直走了下去。
又走了一会儿,隐约间就看见前方的树影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像是个人。这时候,天暗得都有些发蓝了。想必是晚上五六点钟了。在这个地方,我倒是没有半点儿的恐惧感,所以也没多想,就朝着那个人影紧赶了几步。
来到近前,我才看清楚,原来是个扫院子的老大爷。他上身穿着短褂,下身穿粗布裤。袖口和裤腿儿都高高挽起。他这会儿正用一把大扫把很认真地在扫着地上的落叶。
我赶紧走到他跟前问。[大爷您好。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啊?]可是我连问了几遍,那个老大爷都是不理不睬,好像根本就看不见我一样。我想,自己毕竟是从另个时空来到这里的,他看不见我也属于正常现象。所以也就不再继续追问了,转而去观察四周。
我身边儿五十步开外的地方就是一座古代风格的宅子。虽然天色已暗,但我还是可以分辨出红色的屋墙和木制的门窗。我对建筑是一窍不通,不过故宫我还是去过的。所以凭直觉我可以肯定,眼前这座宅子绝对不是清代的,虽然说不出什么具体的原因吧。
它坐落在一个齐腰高的石台上。我很费劲儿才能爬上那座石台。宅子外围是一个回廊。回廊的柱子也是木质的。摸上去很潮湿。回廊两边儿各有一溜儿长板座,这点倒是跟颐和园里的回廊很相像。只是这里的长板座都很矮,我很轻易就能跨过去。站在回廊里面抬头向上看。相比大清朝皇家花园的回廊来说,这里的回廊就显得太过朴实无华了。棚顶上几乎没有任何的装饰花纹,基本上就是原汁原味儿的木条码成的棚顶而已。这点就非常讨厌了。我记得在小说里动不动就能见到具有参考价值的图画和雕刻的,怎么我来得这个鬼地方连个装饰性的花纹都找不到呢?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一件令我怎么也想象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位扫地的老大爷居然转过头,冲我说了一句。[你不该来这里。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