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人生若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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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岂能只如初见。
两情相悦并不意味着佳偶天成,恋爱个三五年也不能预言婚姻就是美满幸福,开始一段婚姻不能代表就能天长地久,爱他,就离开他。
来到M市,走出火车站,行李不重,心情很重。
距离接团日期还有1天时间,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个宾馆住下,是个单人间,摆设干脆,清洁剂的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冷冷冰冰,没有一点人情味,我问老板可不可以换一间,他说不可以,这几天生意太好,叫我勉强住着,要不就换家宾馆。
我笑着不语,放下行李,从兜里抽出钱包打开,抽出五张红色人民币,老板笑着接过,“好好,我马上给你换房间,包你住的满意。。。”这个就是现实,我暗想什么时候起,我活得那么悲催,有家不敢回,现实告诉我,我们长大了,选择了,就必须为自己负责,打好十二分精神,去面对成人世界中的尔虞我诈。
可是我们没理由忘却一个事物很久,否认是最没意义的挣扎。
这个有妈妈的城市,我不敢接近,六年前我离开了她,与爱人一起去到另外一个城市,做出一个17岁女孩的叛逆,仅留给她一脸的失望,却还不多说几句,这个就是我的妈妈,那个为了爱情失魂的女人,那个我答应要照顾一辈子,陪伴一辈子的女人。
“你就是太阳蒸发了彷徨
所以挖开土壤种下希望
离开了故乡
看着你的眼眶忍着泪闪着光
我会很快回来继续我们未完的天堂。。。。。”
手机响起来,依然是那首《小太阳》,
六年来,我从未换过,我要留住这仅有的热闹。
可是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名字让我咋舌,按下接听键
“妈妈,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有事吗。。。。”我勉强的编织着谎话,谎言确实是有着魔力,只要你动摇过一次,你就是魔鬼,哪怕是人人口中的“善意的谎言”,
“你还记得我这个妈妈吗?回到M市也不回家,我的好女儿啊。。。。”能感觉到妈妈的心灰意冷,对着自己的女儿会真的失望吗?
“妈妈,你怎么知道。。。。你。。。。”
“回家好吗,妈妈好想念你。。。。”事实证明亲情是永不可磨灭的印象。
挂了电话,背着行李,飞快往家里走去,此时此刻,有辆飞机都不能满足我回家的心,何况是坐在出租车上,窗外的景象一闪而过
,“师傅,能不能再快点啊,怎么开得像蜗牛一样。。。。”我催促师傅,
“哎呀,小姐,你以为这是开飞机啊,听你口音是M市人吧,怎么不知道这个城市就是车多呢。。。”我回答不上来,心里的惭愧油然而生,我几乎忘了我是这个城市的人,看着窗外的景象,楼是越修越高,人们是越来越开放,站在路边的小情侣公然接吻,不顾路人眼光,而我说的小情侣是一对对看上去不足16的学生,穿着的那套校服成了别样的风景。
一阵突如其来的刹车告诉我,家到了,这猛地一阵刹车让我想起六年前啊文载着我的情景,当时我对他一阵打骂。
“师傅啊,刚才是我太心急回家了,对你口气不太好,喏,车钱,不用找了。。。。”
拿了一张红色人民币递给师傅,师傅硬要给我找零,
“像你这种记着回家的女孩不多了,多多回家是好事啊,钱我是不会多收的,呵呵,小姐,赶快回家吧。。。。。”一阵尘土飞扬,两盏出租车尾灯就这样留在我的视线里,很美。
转身,抬头看着楼上亮着的灯,妈妈在等我。
“妈,我回来了,妈。。。”敲着门,没想过要回家,所以没带家里的钥匙。
“哐当。。”门被打开,一个带着憔悴脸庞的女人站在我的面前,远离了年轻时的雍容华贵,
“妈。。”我先开了口,她不语,径直朝客厅走去,我关上门,放下行李,走到她的身边。
“妈,你别这样,我是不想来麻烦你,况且只来一天。。。。”挽着妈妈的手,
“麻烦?母女之间还有麻烦这一说法?”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
“要不是我打电话给外公,还不知道你回来了,你以为你每年寄些照片回来,偶尔来个电话我就能放心吗。。。。”
“对不起。。。”
“七七啊,你知道为什么当年我没有阻挡你吗。。。。”
“你扭不过外公。。。。”
“你错了,我承认我一直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在你外公面前,不敢多说什么,可是我是你的妈啊,连阻挡你都做不到?我只是不想你和我一样为了爱情失魂,那样的你,不是妈妈的七七。。。。”
“妈,我。。。”在也忍不住流泪,带着哽咽的语气说
“妈,我没有一刻忘记你,这次你就跟我一起去小城好吗。。。”
“七七,M市承载着我的一切,你懂吗?我不会离开的,只求你多来看看我就好咯。。。”电视里播放着饮食节目
,“hello,各位观众朋友大家晚上好,欢迎来到“饮食娱乐面对面,今天的主题是蓝莓冰激凌蛋糕,新一季的主打款。。。。”
“妈,你每天还是在看这些。。。。”
“是啊,盼着你哪天回来吃呢,小时候,你最爱的蛋糕。。。”我搂着妈妈的肩膀,哭得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昏昏睡去。
床上全是妈妈的味道,被子里很温暖,妈妈温柔的拍打着我,一下,两下。。。。。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回到了小时候,依然是左手爸爸,右手妈妈,幸福而甜蜜。
次日,慵懒的醒来,好久没有睡过那么美的觉了,从枕头下摸索自己的手机,天啊,27个未接来电,还有一大堆未读的短信,我查看是哪里打来的,除了旅行社办公室一个电话,其余的都是韩医生打来的?不好的预感冒上心头,急忙拨过去,嘟了一声电话那头声音响起
“七七,你在哪里?电话一直不接。。。。”
“我在M市,电话被我妈妈调成静音了,对了,有事吗。。。”
“嗯。。。阿文这两天心律起伏变动比较大,维持他的药物也显示出排斥反应,我现在在勉强控制着,你还是赶快回来吧。。。。”
“韩医生,我不允许他有任何事,我相信你,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一定要控制他的病情,不然我不会放过你。。。。。”对方挂了电话,发来短信,
“我是个医生,不是神仙。。。。”,
放下手机,看到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妈,做什么呢。。。。”
“害怕你不记得妈妈的手艺了,还有蛋糕哦。。。。”
她依然在厨房里走来走去,厨具乒乓作响,脸上洋溢着笑容。
“妈,我可能要走了,这次来有个团队,还有阿文的病情。。。。”
“七七,还有一会,蛋糕就烤好了。。。。”她并不理会我的话,也许是不愿意听。
“怎么也要带上蛋糕走吧。。。。”妈妈补充,我笑着说,那我来帮忙,她说好啊。
厨房被蛋糕烘焙的味道包围着,这对母女也被幸福的味道包围着。
最后,她送我下楼,眼泪婆娑,
“妈,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你放心。。。”
“别骗我”像个小孩,
“不会,我永远是你的女儿,有空啊,也到小城来,美着呢,看看你的女儿现在有多努力。。。。”相拥,离别。
这种分离的次数真的数见不鲜,但是这次更加难过,因为之前分开只是寄宿学校与家的距离,这次却是女儿长大后,与老去的母亲的分离,还来不及体会女儿嫁人的难过,却先领略女儿为爱疯狂。
对上手腕上手表的时间,来到火车站,去公共厕所换上民族衣服,取出导游旗,高高举着,不时的拿出团队名单拨打着名单上的号码,一个接一个,不断重复着
“您好,我是小城xx旅行社的殷七七,请问你到火车站了吗,我在火车站接应你们。。。。”再描述自己一番,
“哦哦,我马上到了。。。。”
“我已经到了啊,好像看到你了。。。”
“对不起,你打错了。。。”
“我还在收拾东西,你们旅行社会包什么啊。。。”
“听你这个声音,就知道是为美女导游”。。。。。各种回答让你瞠目结舌。
可是电话拨到最后几位的时候,“泰阳?”不会吧,希望是叫泰阳的同名不同人。
还是拨了过去“嘟嘟嘟。。。。”一阵忙音,没人接,
“七七,是你吗?。。。”我从耳边拿开电话,泰阳正举着电话不接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拿着一包旅行袋,标志着xx旅行社,正是我们旅行社
,“你参加了这个旅行团?”
“是啊,和我妻子去度蜜月,也正好看看你,谁知道这么巧,正好是你接应我。。。”这时,我才看到泰阳身旁的女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你好,我叫苏洁儿,泰阳的妻子,我还记得你,大概六年前,我们擦肩而过,在那个“一米阳光”。。。”
那个叫苏洁儿的女子,在那里忘情的描绘着场景,试图让我回忆起。
“哦,不好意思,一时没有记起来。。。。”其实我记得,记得那个晚上的一切,包括这个仅一面之缘的女子,冥冥之中,我们被拉扯在一起。
看着面前的一对人儿,我讨厌所谓的天生一对。
我的初恋,哦,不,我曾经深深暗恋的人终于结婚了,不过爱人不是我,但是我祝福他,我有我的爱情,希望有一天得到你的祝福,那个我第一眼就爱上的人,7岁,你让我懂得了爱,刻骨铭心。
可是泰阳,是现实让你去结婚,还是你真的爱了,我看到的你,眼里没有那个叫幸福的东西啊。
难道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