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一生何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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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我终于可以有条不紊的讲述过往的一些,关于阿文,关于小景,关于爸爸妈妈,关于你不知道的一切。他们的故事,与爱情有关,与爱无关。还记得我六年前回到寝室时,最后接到的一个电话吗?那时我的铃声《小太阳》若无其事的响了起来,“泰阳吗?什么事?”按下接听键,这般冷静的说辞,从那晚过后,泰阳你不过是我青春中的印泥,是记忆里的一道暗伤,早已结痂。“七七,事情不知怎么和你说起,总之你快点来我工作的医院,来晚了可能就再也看不见那个叫阿文的家伙了,他。。。。。”泰阳一气呵成的话像是在讲述一个背了千百遍的故事,可是就是这个故事让我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任何。还没听完电话里的内容就从狭窄的寝室里冲出去,霹雳帕里,天翻地覆“操XX,你撞到我了,真是一回来就搞破坏。。。。”背后传来寝室里同学的辱骂声,可这已经不足以刺痛我的心,我还不够千疮百孔吗。发疯的向医院跑去,那个我曾为了看见泰阳一面在门口悄悄驻留过无数次的医院。来到医院门口,门口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我不觉放慢了脚步,不是车辆挡住了我的去路,而是期盼见那个人时,愿望实现了,却是这样的见面方式,我害怕。现在的心跳已经遗忘了还有频率这个东西,我快要窒息,所以最后我这个矛盾体选择了爬楼梯。楼道里安静得可以听见我心里默念的声音“不要有事,不要有事,不要丢下我。。。。。”每一步阶梯都附有一句这样的旋律,“你不知道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堪称奇迹啊。。。。”“我看那个男生张得还蛮秀气的,这次事故就算好起来,也差不多费咯。。。。。”“好不好的起来还是另外一回事呢,现在不过是在挣扎。。。。”两位身着护士服的天使在此时拿着某病人的病史聊着八卦,可是对话内容的某病人正是我的心事。来到重症病房门口,“七七,我想来想去,还是应该告诉你,我要对得起我的病人,更要对得起你。。。。”“泰阳,他在里面吗?”“嗯嗯,是的,不过。。。。”我已经不能再等他说下去,刚才一直在逃避,而此时我才感觉多么想快点见到他。推来泰阳放在我肩上的手,打开病房的门,一股医药味扑鼻而来,素净的床上阿文静静的躺着,我走上前,看到趴在他身旁的一男子,酣睡着。病床上各种仪器架在阿文身上,他安静的闭着眼睛不反抗,不笑,不怒,不言亦不语,我没有疯狂哭,没有大吼大叫,与阿文一样,表演与阿文一样的戏,安安静静而已。这时病房的门被一个和我妈差不多年纪大小的陌生女子打开“你是。。。”她看着病床前的我上下打量“我是阿文的朋友,殷七七。。。。。”女人拿着热水壶的手不禁颤抖起来,她随手放下手中的水壶快步上前来对我一阵推攘“你来干什么,你害得我们家阿文还不够吗?你还好意思出现在我面前。。”“阿姨,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啊。。。。。”一头雾水,“都是因为你,他才会变成这样,你给我滚出去。。。。。”眼泪从女人微肿的眼睛里夺眶而出,记得一个人说过,能让女人伤心流泪的莫过于爱人和孩子,“老婆,怎么回事啊,这位是。。。。。”趴在床上睡觉的男人被我们吵醒,“老公,这个就是害我们孩子的人,害得我们阿文好苦啊。。。。。”男人拿起桌上的眼镜戴上,“你就是七七?”“是的,伯父,不过刚才你不是在睡觉吗,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这里”男人递过来一部手机,我接过,外表有着无数裂痕,看来是被刮花了,这不是阿文的手机吗,我见过,男人扶着他的老婆,阿文的妈妈坐在椅子上,抱着女人发抖的身躯,“啊文出事时,一直紧紧拿着这部手机,里面全部是你的照片,还有很多编辑好没有发出去的短信,你知道他是在哪里出事的吗?”“对不起,伯父,我是今天才知道他出事的,我。。。。”“在去给你买食物的路上,你住院那天。。。。”男人看了床上的啊文一眼,“我可怜的孩子,头部受到猛击,多处骨折,身体被撞飞时左耳被后视镜割掉了一半,医生最后诊断说他现在已经是个植物人,那么大的卡车谁能受得了啊,哎。。。。”“不不。。。”我倒退几步,脑袋里像飞来几只苍蝇一直嗡嗡直叫,啃噬着我的神经,这多么可怕的消息,我不敢相信,就是我害了他,我还抱怨着他一直没有来看我,对不起。“听路人说,当时他在追赶一个女孩,那个女孩你应该也认识吧,现在被送到青少年心理康复中心去了,叫莫小景。。。。”“小景?”“是啊,阿文在买食物回来时在医院街道对面看见那个女孩,他害怕那个女孩再次去伤害你,就奋不顾身跑去追那个女孩,大人真的不是反对你们早恋,而是你们骨子里有太多未知的疯狂,这种魔鬼般的力量你们永远也不知道有多强大。。。。”男子话毕留下一脸黯然神伤,父爱深沉,此话不假。“那现在呢。。。他再也醒不来了吗?”“阿文意志坚强,医生们几乎放弃了治疗,他都没有放弃自己,我知道他的灵魂离不开,他在等你,。。。。”“伯父,伯母,真的对不起,我对不起他。。。。”我哭着跪倒阿文父母面前,“起来,孩子,好好看看他,我知道他想见你,等手续办好后,我也要把他送到北京最好的医院治疗。。。。我的孩子一定总有一天会醒来的。。。。”可怜天下父母心,至理。我起来走到阿文身旁,握住他干涩的手,伯父扶着伯母安静的走出病房,不在打扰我与阿文。“阿文,大笨蛋,从我第一次认识你,你总是那么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安排我们认识,莫名其妙的吵架再和好,你不累吗?为什么我知道你的消息永远这么慢半拍。。。。”我打开阿文的手机,小小的屏幕闪烁着我的身影,翻开短信里的草稿箱全是关于我的文字,字字锥心。“七七,以后不准再哭”“七七,我睡不着,如果你对我表现得感兴趣点,说不定我会告诉你,我怎么喜欢上你的哦。。。。”“七七,你是笨蛋,我就在你后面,时刻保护你。。。”“七七,生活给我开了一个大玩笑,你竟是小景的妹妹。。。”“七七,我要是先认识你该多好啊。。。。”。。。。。。。日期显示,在我认识阿文之前。“傻瓜,我要你快点好起来,这次,我不会放你走了,如果我愿意照顾你,你愿意吗。。。。?”病床上得阿文纹丝不动,我依然没有哭,心里有泪不愿带泪看着你,我要像你一样坚强。就这样,陪着他,读完阿文心里所有关于我的世界,这刚开始,世界末日是吗,我都要陪着你。晚上我回到家老妈看着我很是诧异,“七七,怎么回来了,不舒服吗?我说什么来着,你就在家里休息,等妈妈帮你办转学手续。。。。。”“我不会在读书了,外公在哪里,我要见他。。。。”“你说什么!!不读书你准备要饭吗?”我不在理会妈妈,去找寻外公的身影,最后在书房看见了这位老人。。。“外公。。”“回来了,有事吗?”“从明天起,我退学,去你和外婆生活的小城。。。。”外公放下手里的书,“是什么让你做这样的决定,爱情?”“不,是爱。。。。”我站在书桌前咬牙切齿的说,“七七,我可以答应你,也不问你的原因,不过你得在我的公司工作,以后接替我,还有。。。。”只言片语被淹没在我与外公的约定里。妈妈和外公谈了一夜后,对我的决定再也没有任何阻拦。一星期之后,外公从国外请来一位知名私家医生成为阿文的主治医生,与我们一起接走沉睡的阿文,去到了那个小城。走之前,阿文妈妈也没有再哭,因为我用生命保证,如果没有把阿文治好,我自会主动来死在他们面前,记得阿姨还问了句为什么,“因为爱。。。”。“六年了,时间变了,可你却一层不变,我到底该怎么办。。。”黑暗的夜里,我与自己对话,忽而一阵湿润的风吹进来,盖住了阿文身上的浓厚的药味,窗帘也跟着飞舞,我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起身摸索着轻轻关上窗户,并没有开灯,看着外面清晰的雨好像在播放着某电视剧的大结局,今夜,注定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