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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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一块新鲜蔬菜块被泡进盐水,估计雷逸也快差不多成为入味的泡菜了吧。我有些偏偏倒倒踱近他们,雷逸尖锐的看着我,尖利的问:“上厕所怎么这么久?我们都准备去捞你了。”
这口气仿佛是大哥指责小弟,我没有分辨,望向庄子健吴国民两人,他们象心怀叵测合谋正酣的二贼,一个笑得很贼,一个笑得很慌。
贼的是庄子健,慌的是吴国民。
我问:“说我什么呢?”
吴国民递给我一杯酒,我摇摇头闭眼吁气,说:“等一下,缓一缓。”雷逸居然把酒给我满上,我奇怪的看着他,他不自然的向吴国民说:“杨逍酒量好,身体也好,没问题的。”
我本没事,看他举止,几乎想呕。
既自私也愚蠢,既不忠诚又自得,还自以为精明,如此多的缺点怎么会如此完美的集中到一个人身上的?
庄子健递给我一杯热茶:“刚给你叫的,先稳稳,想吃点啥吗?”
雷逸从果盘里拿出一片西瓜,汁水顺着他黑黑的手指下滴,我更加恶心,心想:唐黎是怎么和他搅上的?传说中女人喜欢坏男人,这个“坏”字,该怎么定义?是猥琐之坏,卑鄙之坏,还是凶恶毒辣之坏?
吴国民朝我挤挤眼:“小杨哥,刚才正谈你的大好前程呢,和我们老首长的掌上明珠的事儿,加紧哦。”
敬他是本校官方力量,所以说话留分寸,这小子偏偏不懂分寸,真是猥琐。我哈哈笑了两声,雷逸协助他揭露我的不光彩隐私似的说:“老大,你不耿直哦,这些事都瞒着我们兄弟伙哈!”
我有些忍不住怒了,想反唇相讥,转念一想,权当身上钉了只蚊子或者苍蝇,无视他就行了,我笑笑不语。
你认为我傻,我何不傻给你看看?
我很高兴的撞他一下:“你那小唐呢?护士装哦,叫她来噻?”
他惊喜的问:“那我真的叫她来哦?”一副“你别后悔请客”的表情。
与他对答怎么都象是大人和一个狂妄自大又赌气的小孩。我颜面全失,伤心透了。
庄子健察言观色:“雷逸还有漂亮女朋友啊?真是深藏不露哦,叫来叫来,一起猜猜拳嘛。”
雷逸居然果真出去打电话叫人了。
我盯着他后背微笑,象喉咙里卡了一根刺。
我不要他的忠诚,只要他面子上过得去就行。可惜这点他也做不到。
反之对小马,我不见得要他面子上过得去,只要他忠诚,可惜他也做不到,
我瞅瞅远处的小马,心里哀叹。
文志鹏挤到这边,有些气喘心虚的模样:“我躲躲。”
他对庄子健吴国民有些视而不见,对我却有些求助表情。
我也诧异:“你们领导来了?”
我说的是他们警队领导,文志鹏理解有误,正色道:“她能领导我么?我领导她还差不多。”
我心头一宽,那是姜媚来了。
我终于可以做个看客了,松弛一下自己吧,仿佛我的主持人任务已经完成,一如以前,我可以静静退到一旁,看同学狂欢。
可是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不得不出门去接。
出门后我靠到一个电话亭,那里略为安静些,树影覆盖,也显得光线黯淡,我瞅了瞅来电,是一个不熟悉的座机号码。
“喂?”那头沉默。
我一凛:“哪位?”
还是沉默,沉默良久。
许久,那头似乎有幽幽一叹。
电话挂了。
居然耍我?我愤怒的打回,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干瘪的声音:“这是公用电话,你找谁?”
我只好恳切的问刚才打电话的是谁。
“一个女的,可能就是这里的大学生。”
“你那里的大学生?你那里是哪个大学?”
等我知道大学的名字,就有一个名字忽然跃入了我的脑海——“吴佳”。
我曾经答应过今晚给她电话。
可是,她亲口说,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听着那头挂线的嘟嘟声,我茫然无措。
刚才被搅合得热腾腾的血液似乎一下冷下来了,风拨弄着我的头发,似乎在提醒我刚才有一个女人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静静关注我,或许,鼓动我头发的这阵风,刚才正在拨动她的裙幅。
我的手指在按键上犹豫,她一定不想让我知道她是谁,所以她用公用电话,可还是暴露了她自己,她是有意?抑或无意?她是有情,还是有恨?
我身边反复呢喃的男声惊扰了我,我皱眉侧头去看,一个瘦瘦的男子蜷在电话亭里,絮絮叨叨,似在长聊。
定是在聊情话吧,我好奇偏偏头,看见电话听筒居然还挂着,他居然是借电话亭作为掩体,在里面用手机款款劝说某人,似乎是他女友。
“乖,来嘛,嗯,不嘛。”他亲昵的撒娇。
我一身寒栗,胃里终于翻江倒海。如遇雷击,我踉踉跄跄退开几步,俯面向地,双手撑膝,呼呼喘气。
有人扶住我,我醉眼迷糊的看,原来是小马。
我站直说:“没关系。”
他搓搓手:“老大,昨晚的事我没给你解释。”
我静静看着他。
他很有压力的说:“就是,就是那个小黄的事——哦,黄小静的事。”
我真来了精神:“她说什么?”
小马瞅瞅我,我装作没留意,他吞吞吐吐说:“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叫我放过你。”
我颜面大失,有些恼怒:“什么?你放过我,你在组织什么事?”
小马瞅着我,眼睛忽然转向别处,语气轻松,态度深沉:“她一定是受了戴军的教唆,来挑拨我们。”
我大笑。
小马也笑了,轻松起来。
“你又不是我老大,这娃儿倒挺会挑拨的,关系都没弄明白。”我笑说。
小马谦和的笑:“是嘛,我还以为她喝多了呢。”
“她真是不知好歹,就像当初的袁洁。”我轻佻的说。
小马脸色一敛,仍然同乐着说:“自以为自己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
我忽然盯住他:“说起袁洁,你会不会对我的处理觉得不妥?”
小马坚决地声明:“很不错啊,我觉得很完美。”
我凑近他望着他眼睛:“你对她有些感情,我能感觉到,其实我有些愧疚的。”
小马很紧张的望着我,却很诧异,只是诧异得很夸张:“老大,你太敏感了,这些婆娘嘛,根本没什么的,遍地都是。”
我递给他一根烟,以示亲切:“那黄小静呢?她居然主动找你,看来还是挺信任你的。觉得怎么样?”
小马诧异得似乎想大笑了:“老大,我怎么会喜欢她,她分明喜欢你嘛。”
我摇摇头:“我和她根本不可能,我倒觉得她挺适合你的。”
小马摇摇头:“我不喜欢那种类型的,可能雷逸还喜欢些,我喜欢成熟些的。”
我点点头。
旁边忽然冲过来一个人,重重拍我肩膀一下,我吓了一跳,转眼看居然是雷逸。
他很兴奋又很威严的样子,仿佛抓贼抓到了赃:“好啊,说我什么坏话呢,刚好被我听到。”
他的姿态和口气越来越大套,不知他所倚仗为何?我肚里冷笑。
小马对他很轻蔑,这会故作惊愕问:“咦,你刚才躲哪呢?我们怎么没看见?”
雷逸很得意,嘻嘻笑说:“说我什么坏话?先说。”
我也回头看了看他的出处,一下回过神来:“雷逸,你刚才一直在这个电话亭里?你在干啥?”
雷逸这才有些讪讪,失去了威严,脸色很不自然,连嘴角都歪了,说:“打电话噻,你不是让我叫那人来?”
我恍然大悟:“刚才是你一直在电话亭里打电话?”
雷逸愕然:“是啊,怎么了?”
他就是那个“嗯,不嘛。”的撒娇男人?我简直忍不住要狂笑。
“那,唐黎来不来?”我故作不知的问。
“当然要来,我一招呼,她敢不来?”雷逸窥探着我的神色,挺胸扬眉,却有股惴惴不安。
相比小马,他虽野心大却单纯得很可爱,自私又卑微得很明显,酷爱作弊又招摇撞骗,漏洞百出又欲盖弥彰,十足的阿Q精神。我幸喜吸的是烟不是饭,所以只能噗噗喷烟。
“哎——你和庄子健吴国民谈得怎样?”小马问他。
仿佛心里的秘密已被我洞穿,雷逸的表情虽然依然倨傲可是已经带了股悻悻然,为了挽回尊严他表情严肃又爱理不理的说:“还可以噻,我准备做他们那家公司的总代理。”
我和小马一起惊讶:“总代理?代理什么?”
“我帮他们做工程,他们提供技术支持和产品保证,我负责安排人员去操作。”
我和小马对视一眼,相对莞尔:“也就是包工头了?”
雷逸很不满的说:“怎么会是包工头呢?我等于是他们的地区经理嘛,他们答应,我兼职都可以做,一个月给我六百,发生工程另算。”
六百元他就把我卖了?我大吃一惊,他会不会小学算术?刚才是喷饭,现在我几乎要喷血。
我难以置信的问:“那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雷逸淡淡的说:“你们提供资金和成立公司的费用,还有办公场所,常备人员和一些招待的费用,我负责组织人员和技术上的设计。”
我和小马面面相觑,不相信商业上有这么幼稚的思维,我问:“那我们利润怎么算?”
雷逸说:“有工程我给你们提成噻?”
我摇摇头,耐心给他解释:“我们要投资给你成立他们所谓的分公司,那我们就成了股东?你给不给我们分红?”
雷逸说:“肯定有就分噻!”
小马也情不自禁的冷笑:“没有就不分?”
雷逸也冷笑:“没有我拿什么分给你们?”
我快疯了,尽量平衡自己心态,慢慢说:“那你算不算股东呢?”
雷逸想了想:“我也可以技术入股,看你们噻,不过,你们要是舍不得,我也可以不要,我不会把利看得那么重的。”
小马替我试探的问:“那,你投不投资?”
雷逸语塞:“我暂时资金有些紧张,以后有了就投。”
小马冷笑着问:“你的意思是,我们拿钱给你开公司,然后任凭你去亏,直到你有可能盈利,然后看你心情再决定分不分给我们?此外,你还要一个月拿六百?”
雷逸很义愤的说:“怎么叫亏呢?你们是在投资。”
小马苦笑对我说:“老大,我快晕了。”
我也苦笑:“我要好点,只是要疯了。”
我郑重地忠告雷逸:“雷逸,麻烦你去看看股份制公司的相关书籍,先学学好不好?况且,我们实力根本不足以开一家公司,连注册资金都不足。”
雷逸很英雄气概的说:“人要有梦想噻,我觉得不是资金足不足的问题,是决心问题。老大不是我说你,你做事一向没决心,连唐黎都这么说过,不信,你问问小马看。”
我确实快疯了,问小马:“真的?你觉得我没有决心,这件事我该不该下决心?”
小马不答,只是很严肃的望着雷逸:“雷哥,你要是有决心,可以自己一个人独资噻,何必扭着老大讨钱呢?”
雷逸很愤慨的说:“我是有决心啊,我只是没有钱,你们又没拿过钱给我们。”
我扬手止住了他们的争论,说:“好好好,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今后,我们不搞同娱同乐了,一有利润,论功行赏,多劳多得,我们该分就分,这样好不好?雷逸,这样,即使我们不赞成你的主张,你有了实力,也可以按自己想法去独资经营了吧?”
我以为这是万全之策,已经面面俱到,没想到雷逸自感被愚弄似的,嘴角一撇,冷笑说:“老大,你这个就叫没有诚意了噻,你明明知道,要成立一家公司要多大费用,这件事又是马上就要操作的事,你说以后再说分配,不是用远水来解近渴嘛?”
我再次懵了:“那你说怎么办?”
小马拉我:“老大,走了吧,和他多说什么?”
好为人师的习惯折磨着我玩弄着我,使得我不得不停下来,觉得有必要对社会也对雷逸本身尽一份责任,我说:“我要先听听雷逸说。”
小马说:“老大,你喝太多了。”
他的意思是我喝醉了才会和雷逸这类人分辨分析,没想到雷逸反应极快的说:“是噻,我就觉得老大今天有点喝多了。一个人,有时候还是要听别人劝,小马都这么说了。”
他是在激我,是在挑衅,我慢慢有些冷静了,我开始镇定自己,想笑笑却笑不出来,肚里一阵无明火,我淡淡问:“你刚才说的那些,如果我不同意呢?”
雷逸头一偏:“要是不同意,我就只好自己做了噻。你们的事,我还是会尽量帮,可是那要看我有没有时间,如果这头工程的事很紧张,那我就没法帮你们了。”
小马居然都难得的火了:“你帮我们?你帮了什么?销售搞了这么久,你到底赚了多少钱进来?你说。”
雷逸耸耸肩冷笑:“反正账本在你们手里,随便你们怎么说。”
真是死搅蛮缠,我觉得一定要加一个“死”字才可以形容雷逸的态度了,平衡被打破了,小马和雷逸之间,我无法再左右逢源,势必抉择,这个雷逸此刻退出,必然会招致之前我对他本人的投入前功尽弃,且不说他还算巧妙的利用了通过我而与庄子健吴国民建立起来的关系,但是我举手就可以破坏这关系,他到底是傻了还是疯了?还是梦想家或者彻底超现实的幻想主义?
我试探着说:“雷逸,要是我和庄子健他们打个招呼呢?你要独立作战,他们主要是想和我合作,不会再单独和你合作的?”
雷逸被挑衅似的挺胸愤慨,仿佛蒙冤受屈的正义者,而我成了严刑拷打的敌人,而且,这个敌人,在他眼里还是个阴险毒辣的小人。
雷逸很快的说:“随便你噻!”
他像是捍卫祖国领土的卫士,面对敌人卑劣的挑衅,神圣不可侵犯。
精神胜利法真是无敌了,那一瞬间连我都疑心自己究竟是善还是恶,是正面角色还是反面角色?
我犹豫的看看小马,小马盯着雷逸一脸冷笑,我忍了忍又问雷逸:“那你打算干什么?我说的是除了学习之外?你是不是有另外的去处了?”
雷逸胀红了红,很憋气的说:“有一家网吧请我去做网管,一个月也是六百。”
“六百?”我哑然失笑:“我们这里,一个月几万,你去图六百?”
雷逸很悲情英雄的说:“没有发展噻,我说的你们又不听。”
我点点头:“你说得有理,我自然听,可是我确实听不懂你想要什么了,你到底要什么?是我欠你的吗?”
我回头问小马:“雷逸有多少该分又没分的钱?”
小马失笑:“老大,我们分过了,他的如果折算成钱,已经多赚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我心头一松:“怎么个多赚法?”
小马说:“就是请他那些茶钱饭钱酒钱,还有临时办事所花的费用,从没跟他认真计较过。”
雷逸惊呆和满腹冤屈的表情,仿佛一代忠良被人陷害,他几乎是叫嚷着分辨:“胡说!我什么时候要那些钱了,是你们自己认的。”
我只好也发呆,小马愤怒难抑的问他:“那么,是不是谁请你客,都是该的?你去参加,反而是给对方面子了?”
雷逸脸绷得很紧的说:“不要以为给我点什么小恩小惠我就会记你们什么人情,我也不存在给谁面子,也不要别人给自己面子,面子是自己给自己的。我只是说,我不需要你们用什么请客吃饭的方式来给我算报酬,我就崇尚,大家一起做事,事前先说断事后不乱,说清楚了,就一起去做,做完了该怎么分就怎么分,不存在什么谁欠谁的情,谁要记谁的恩。”
我也忍住气,发现局面已经慢慢形成我和小马一体联手进攻雷逸,他明明不敌,于情于理也站不住脚,这样争下去他到底能得到什么?有什么意义呢?他是泄愤么?谁刻薄了他?
我慢慢问:“雷逸,那你说,怎么个事前先说断法?是指电池销售的事还是你那安防的事?”
其实按他这样的态度恶性发展,安防也就快不能成为与他有关的事,我故意说成“你那安防”,把自己撇开,只是为了他不要一怒之下赌气甩手就走,连个寄存自己发展自己的窝都没有,如果他真的不再搞电池了,那么,安防也许是他的存身之处。
雷逸眼珠转了转,有些暗欣喜状,我心里暗叹,一直作愤慨样不是挺好么,这样,难道小马和我都是傻子瞎子么,不会产生反感?产生反感,兼带猜疑,他的目的不就在小马乃至外人面前昭昭然,象打牌泄了底,那牌还有打下去的意义么?
雷逸仿佛好猎手经过一番苦苦守候重重折磨看到了心仪的大猎物,脸色和缓的说:“就像安防嘛,现在我在和你们说合作,结果呢,你们都不接招,叫你们投钱,你们都没有诚意,那怎么个合作法?”
我善意的把我不肯与吴国民他们亮底牌的想法告诉他:“我告诉你,第一,你对这项目很不了解,而且,你本身根本没搞过这个项目。。。。。。”
雷逸很不屑的打断我说:“人生应该勇于尝试噻,不了解可以去了解噻,没搞过,搞了才知道噻。”
我没理会他,继续接下去说:“我还没说完,因为你本身没搞过这个项目,因此,你也不能真正准确的阐述清楚这个项目究竟怎么个可行法,也就不能说服我;第二,即使你已经能从理论上说服我们,你自己也该。。。。。。”
雷逸又不服了:“怎么是理论?所以没经论证过的都是理论,现实很多变的,人的主观想法和现实是有距离的,必须要实践才知道,我觉得你们就是每天坐在那里说想法谈思路,好多机会根本没把握住。”
我只好苦笑:“哦?不能把握住的也叫机会?我如果没把握住,哪来的这些收益。。。。。。”
雷逸居然再次打断了我的话:“我不怕告诉你,那个唐黎,人家本来对你还是有好感的,你自己不知道,或者你可能知道,你又不敢去表白,所以,这机会现在是我的了。”
我叹气:“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自己放弃了?”
雷逸冷笑:“不去尝试?怎么敢说放弃?你说的哦。”
这和文志鹏的论调一样,我终于笑了:“你怎么知道我没去尝试?”
雷逸眼里闪烁着火光,怒气冲撞:“你撒谎!你是说你和唐黎。。。。。。”
我悠悠说:“你很介意?你很紧张?”我回头看看小马,小马恶意的看着雷逸,神秘的朝我笑。
我摇头:“小马你也不信?我没有。”
雷逸象一只浑身立刺的刺猬慢慢松弛了,只是眼里极度怀疑的扫视我,我微笑说:“你理解错了。”
雷逸回到主题,依然愤愤说:“那你就是在骗我们,你没有去尝试,你凭什么知道做过项目之后的结果?”
我踢踢地上的一片肮脏的烧烤土豆片:“这个东西,我不吃也知道吃了后的结果。”
我内心对雷逸的回答是:“因为你无知,所以你才想尝试,而我已经试过了。”
因为怕伤及他脆弱的自尊心和怕引发无休无止的无聊争执,我选择了迂回引例,没想到他居然根本不领情。
雷逸说:“你说得一点也不对。”
小马听不下去了:“老大这是在举例子。”
雷逸瞪着他:“我当然知道他是在举例子,只不过他举的例子一点都不准确。”
我又想教会雷逸那个词该用“贴切”,举例怎么可能准确?可能沟通实在太难,如同天上人间,鹊桥相会,我绝望的叹了口气。
雷逸说:“就像你小马,你天天在帮他做事,他究竟做了些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他亲自做了些什么,他叫你去试,他自己从来不去尝试,他在利用你,你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所以你一直在听,可是,一旦做成了,就是他的功劳,做败了,就是你的问题,他究竟付出了什么?你自己可以去想,还有,老大,我觉得我们这些兄弟一直在对你讲信用,你很难对我们讲信用,信任,你刚才说的,我会记住的,你说唐黎的事,改天你会又说你怎么怎么了,总之,变数太大,我是不会信的。”
小马晒笑:“老大说什么你都不信,你还要他信你?”
雷逸说:“小马你也别自欺欺人了,你那叫袁洁的女朋友,他们关系那么好,你。。。。。。”
小马变了脸色:“袁洁不是我女朋友。”
我也有些变色了,终于开口说:“雷逸,你说够了?”
雷逸终于察觉到了气氛:“说够了,反正我说归说,你们不会放到心上的,说了也没用。”
我缓缓说:“我可以当你是说酒话,也就今天而已,以后再这样,我不会听着玩哦。”
我望了他一眼,他依然一脸冤屈状,只是聪明的已经没有了刚才的轻蔑和愤慨,我点点头,回身进酒吧,小马尾随上来,在我耳边低语:“叫几个小子好好揍他一顿?”
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