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卷 第五章“他不是你亲弟!!”【收藏吧!!!】除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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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据说,一个人如果经常叹气,那么他肯定是个矮子。每一次叹气都会抽走身体里面一定的水分转换成压力,无形的压在人的身高上,导致长不高。
凌九叔原本不叫九叔,她原来的名字是单子一个淑,在十八岁成年的那天,一拿到身份证她就去改了名字。
还改了一个颇为占便宜的名字。
九叔,九叔,读上去怎么都比人高一个辈分的男人名字,但是她不在意,周围的人也不在意,
凌九叔说,我的人品怎么样,关心我的人知道,你的人品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作为单飞出名的个人时装模特,九叔举手投足强大的气场间给人的信息就是三个字:不在乎。
刚刚改了名字那会还是有人提出异议,连名带姓的喊她凌九叔,到了后来熟悉了后,见到她都会点点头,直接性的喊一声。
九叔。
凌落一直记得在她改了名后,也是这样的骤然降温的大冬天,自己在叛逆期用她改的名字借题发挥喊她老头子,凌九叔当时在洗两人的衣服,杂院里七户人家一个水龙头,排着队打来的自来水冰冷的,蹲在老式白灰色的铝盆旁,两人薄薄的外套上用土黄色的硫酸皂擦着。
凌九叔对他说:“人,不是慢慢变老的,是一瞬间。”
那年凌九叔十六岁,凌落十岁。
凌九叔扭头对着他笑了一下,当时凌落无论是对她说的话还是这个笑容都不明白,在往后的一天里,那是凌落一直不想记起来的回忆。
凌九叔有无数的方法能让凌落改口,乖乖的喊着九叔。
现在她正放下飞巴黎观看明年夏季时装发布会的机会,侧躺在家里软榻上对着一个不说话只知道叹气为何物的人,静静的抽着烟枪。
"然后呢?"老式火柴摩擦伴有着浓烈的火药味,红色的火柴头立刻噗噗噗的燃烧起一团红黄色的明火,点着新添加进去的干烟草,烟枪被擦拭的很干净,泛着光。
"然后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就让他回去了。"
没错,又叹了一口气的人正是我们的凌凌落落,凌落是也。
越来越觉得在家里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人,按捺不住跑到了凌九叔家。凌九叔家并不在市区,距离凌落家有相当远的距离,坐地铁转了线路在拥挤的星期六花了近半个小时才看到那独门独院的二层小别墅。
全部中式风格的格调看上去非常的复古,整体采用了暗红色,配套的红木软榻和矮几加上屋子墙体边缘都用暖色调的射灯打着光,一进门处便摆放了一挂上好的绣面“青山紫气聚宝图”双面屏风正对着大门,寓意紫气东来财源广进,就算是开着大门也瞧不见屋内的人和物,反面是七彩富贵的“彩蝶戏牡丹图”。
随手揪过面前矮几上细颈白玉高脚花瓶里面的腊梅。毛茸茸的腊梅集体哭嚎等待着即将被他辣手摧花的命运。
"放下。"
凌落狠狠地瞪了一眼跟女王一样发号施令的凌九叔,讪讪的把手中的腊梅重新插回花瓶中,紫色、鹅黄色、粉色,一节一节的长在细长的腊梅枝子上。
“你在烦躁什么?”
“不知道。”凌落撇撇嘴,心里面堵在那里,说不出为什么。
“落落,我问你个问题。”再次开口的凌九叔挪了挪身子,把烟枪坷在茶几的软垫上,未施粉黛的脸上一片漠然,看不出什么表情变化。
“恩?”
“你喜欢对门的?”
凌落脑袋一抽,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凌九叔的眼睛深深地,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样,凌落低下头又重新坐了下去。
“问这个干嘛?”语气很不好,左手摸摸自己的长发,房间里面装的地暖,暖暖的,凌落不出声的坐在那里。
“你是因为你找了十二年的人喜欢他,还是因为这个人喜欢他?”
凌落愣了愣,刚刚还烦躁的心顿时安静了下来。
对于十二年前的事情,凌落从算着天过日子,到算着月过日子,再到算着年过日子,他有着一定,一定要找到林芝梵的理由。
尽管他不提,九叔也定是知道的。
一年又一年,找了一个林芝梵又一个林芝梵,直到见到这个人。
是因为一直在找林芝梵所以才喜欢他,还是因为这个人,才喜欢他?凌落坐在那里脑袋中出现了曾经寻找过的‘林芝梵’,慢慢地开了口。
“我不知道。或许真的是因为一直找一直找,才喜欢的吧。”秀气的脸上,眉毛紧锁着,又加了一句,“应该是这样的吧。”
凌落脑袋中滑过那天晚上在林芝梵书房里,自己用哈气在放满自己出版的漫画柜子玻璃上,写上的字,突然觉得一直盯着眼前的紫颜色的腊梅在无限放大的嘲笑自己。
晃了晃头,发出类似小狗一样的低泣声音侧身也躺在了软榻上,困意又席卷而来,趴在软榻上直想闭眼睛睡觉。
"怎么了?"
"好困,最近特别的困。"声音都已经低了下去。
九叔把泛着袅袅白烟的烟枪头浸在一旁的笔洗里,圆口青花肥厚的颜料上画着金鱼戏水,顿时噗一声烟已经灭掉。赤脚走在地板上,地暖格外的暖和,坐在凌落软榻旁,摸摸凌落的额头。
没有发烧的迹象。
大门处传来钥匙扭开锁的声音,隔着屏风能隐约感觉到来人正在脱鞋,约莫几秒从屏风后走出一男子。
用温文尔雅来形容来者再贴切不过,对没有回头依旧看着凌落的九叔轻轻地笑了一下,那种笑容就像是专业训练出来的,比林芝梵要更容易拉近人的多,拍了拍毛呢大衣肩头的已经被屋内暖气融化了的雪水,刘海梳向一边看不出年龄的脸庞戴着教师型方片眼镜。
九叔闪了闪眼神,低头在凌落脖子靠近锁骨的地方轻轻地亲了一下,凌落没有什么感觉继续有点迷糊的浅睡着。
等九叔抬起头的时候已经被来人从软榻上面拉起来抱在怀中,脱去毛呢大衣下穿着白色衬衫黑色马甲打着领带,冷着的脸没了笑容。
左手拴住凌九叔的腰,右手拉着她的左手,凌九叔对着皇甫一笑了出来:"他是我弟!"顺手拿下了他的眼镜,丢在矮几上,保养得很好的双手把梳向一边的刘海向上抓,单眼皮的男人整个人都变得狂野无比!!!
"他不是你亲弟!"
对于皇甫一莫名的飞醋,凌九叔拍了拍他脸颊,亲了一下冰冷的嘴角,立刻嘴角上一个很大的红色唇印。
"但有我家钥匙的只有你。"
两人都有这和外表不符的传统感,按照现在孩子的说法,就是老古董。一句话瞬间让暴怒的人浇灭了飞醋。
皇甫一表情立刻变得很矫情,一脸白脸小生样子:"才没有乱吃什么醋。"凌九叔推开转身不理他。
快速绕到凌九叔前很绅士的伸出手:"小姐,能请你看场电影吗?"
衬衫马甲领带,要是没看到前面变换的表情,还真的非常具有逼真的公主收到王子邀请的效果。
"演员,滚。"凌九叔继续绕过眼前的人,和凌落一样的口吻,动作体的语气。
话音刚落整个人就被皇甫一从后面抱了起来,耳边轻轻地一句,"想你了。"
凌九叔说,有的人穷极一生也乞求不来一点点的爱恋,烦恼到逃避的沉眠,一见钟情恋爱的傻瓜。
等凌空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面仅剩他一个人,摸摸头发,睡意全无。
矮几上面有张纸条,米白色的便签左下角印着荷花,那是用印章刻出来然后一张张印上去的。
“下雪了,穿上大衣早点回去,我和皇甫去看电影,勿等。”
天色有点发红,今年的春节比以往往年都要早上许多许多,轻轻地呵了一口气,站在窗台前的凌落有点冷。外面的雪已经非常大了,并不似鹅毛大雪,但风却比凌落来的时候要大了许多。
穿起披在他身上的大衣,没有扣上,凌落没多想便出了凌九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