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痴心成魔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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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深思之际,响起叩门之声。
    “小姐,这是于三小姐身旁侍候的冬霜姑娘”秋羽推门而入,一翠衫女子尾随其后。
    “宸君小姐,我们小姐邀你于佛堂一聚”
    “大公子他们可曾知晓”心有疑惑,薄庵雅已呈疯癫之态,难道已然转好。
    “老爷,夫人皆已允准”
    待来到佛堂时,玉簪花已全然绽放,芬香扑鼻。
    薄庵雅独自一人坐于院际,身前石桌之上,端放着清茶及糕点果品,未曾有何异样。
    “庵雅姐姐,叫妹妹前来所为何事?”
    见她未言,我便于她对面入座。
    “我叫你坐了吗?”她冷言说道。
    默然以对,就当她仍未康复,懒得与其再予计较。
    “你们先行退下”她是指冬霜和秋羽。
    我挥手,示意秋羽可以离去。
    “你于今日去过玉清王别苑?”
    “受玉清王之邀”我随口说道。
    “我命你以后都不准再见他”她突然起身,情绪尤显激动:“他不会喜欢你,不会喜欢你们任何人。”
    “你没事吧?”见她神情怪异,身有颤悚,似有病发之兆。
    “他会只喜欢我,他说过我率性爽朗,甚合他意。他亲手为我插戴牡丹,还言道,牡丹高贵与我匹配”她突然于我身际:“他不喜欢暮琳芝,也永远不会喜欢你这个空有美貌的妖女”。
    “你先放手”她紧紧攥住我的双肩,力气之大,半分亦挣扎不开。
    “不会的,他不会如此对我,不会的。。。。。。”她的头不断摇晃,发髻疏松。
    “砰砰。。。。。。”桌上的果盘,茶壶皆被扫落于地。
    “小姐,没事吧?”
    听到声响,众人赶了过来,薄庵雅已被制住。
    “怎么回事?”一震怒威严之声。
    “夫人”众人垂首行礼。
    来人身着赤红锦袍,头戴紫金玉簪,端庄贵气,凌驾于上。正是白偃大长公主。薄家女主白胤骅。
    “刚才仅有四小姐与小姐在一起,奴婢亦不知发生了何事”
    “他不会喜欢你,我才是他所爱之人,我才是”薄庵雅叫嚣道。
    “啪!”脸颊传来火辣疼感,脑际瞬间一片空白。
    “当真与那贱人一般,毫无廉耻之心”
    此刻若手中握有一柄尖刀,我必定狠刺过去,与她同归于尽。但亦幸庆没有,对很多人来说,很多时候活着比死更痛苦。
    双手捂住脸颊,已有微微肿胀,双眸凝睇于她,要她记住我此刻的痛,于将来她定会遭受此般的千倍万倍。她对我再不理会,转身走向她的女儿。
    刚刚已支开秋羽,独自一人徘徊,已无丝毫痛苦之感,唯觉周迹冰冷一片,黑幕遮住双眼,犹如罩住身心,茫然弥漫。
    “啪啪。。。。。。”于这静宁夜空,仿若孔雀展屏之声,尤为清亮。
    凝望过去,于微微光晕之下,莹白玉斗,似放射清光的层层朝阳,蕴出浓浓花香。
    “娘亲,君儿好困,明晚再来看,好不好?”
    “傻君儿,昙花一年也仅开两三次,明晚不会再开”
    “那昙花美还是樱花美呢?”
    “都美,但它们又都不一样”
    “哦,就像娘亲与君儿,都美却不一样”
    “对,我的君儿真是聪明”
    那晚我于娘亲怀抱早早睡去,并未得见昙花。而如今无意徘徊于故地,却得以亲见,那凄美决绝之景,令我无比震撼。
    天际微微泛白,头颅沉重,眼迹晕眩,脖颈酸疼,竟于这阴冷的篱笆之地睡了一宿。
    待我迈着沉重步伐归于碧落居之际,院内已呈一片忙碌之势。
    “小姐,是小姐。。。”秋羽朝我跑过来,身后跟着薄兆颜。
    “宸君妹妹,你昨晚到哪儿去了?”薄兆颜询问道,同时叫住一士兵模样的人:“你马上去通知我大哥,就说人已找到”。
    “我就在府内啊”有些莫名其妙。
    事后,听晓寒述说才得知,昨晚秋羽发现我迟迟未归,便上报于夫人。尔后,听守门的侍卫道,于未时初,一女子头戴遮颜锥帽,手持夫人令牌外出,而夫人的令牌又于昨晚不甚丢失。同时,依据守卫描述女子身形衣着,俨然就是我。众人便猜想到,我于佛堂被掌掴,心有淤积,随后又恰巧拾得令牌,便深夜出门,恐是想不开。。。。。。。
    再后来,薄允欴与晓寒便依据我平日习性外出寻人,而薄兆颜于院内调查守候,亦不排除有被人劫走的可能。但同时众人都未重视府邸的搜查,再加上原本我也在一处尤为隐蔽之处,未被发现也属正常。
    “小姐,喝药了”
    我卧躺于床,全身酸软无力,捏鼻,硬逼迫自己喝下这碗浓稠的中药,顿时胃里翻江倒海,只知呕吐,仿若五脏六腑皆要被吐出。
    向来便有胃疼的毛病,现下更是难忍,此后便决定再也不喝那药。晓寒立于床侧,眼圈乌黑,神情疲惫,显然昨晚未曾休息。
    “晓寒,天色已晚,你先下去休息,我想一个人静躺一会儿”
    “小姐,你是病人,需要人照顾”她为我换下额头上的热毛巾。
    “等会儿有事会叫你,生病之人喜静”
    我再三保证有事便会叫人,晓寒亦转身离去。
    半醒半睡时分,一股温热袭于额际,于眼前伫立一青色身影,虽看不清容貌,但仍知来人是谁。
    “楚冉。。。”犹如生病中的小孩面对家人,竟还带着哭呛。
    “这么冰,病得严重吗,有没有吃药,大夫怎么说,可觉得难受?”他絮絮叨叨,语带焦急。
    若在平时,我定会嘲笑于他,然而此时,只觉满满温暖孕育全身,柔和舒适。
    “楚冉”什么也不想说,只是喊着他的名字。
    “嗯!”
    “楚冉”
    “嗯!”
    。。。。。。。
    迷迷糊糊之中,只觉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犹如于冰天雪地中行走的路人,终是找到避寒遮雪的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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