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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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两人在程铃的领路下很快逃出了程府。
“两位路上小心,少爷已经通知了丁将军要捉下你们,接下来的路就得你们自己走了!”
程铃能带他们到这里,澜英已经很感激了。现在他连再对程千风的疯狂行为有任何想法的空余都没了!他现在失去了武功,简直是戒尘的拖累!
戒尘看澜英的表情就知道澜英在想什么,但是现在没有多余的空闲去安慰什么了。戒尘紧握住澜英的手,带着澜英继续使出轻功逃离洛阳。
“澜英,什么都别想了,我一定会带你安全离开!”
戒尘一路带着澜英在屋顶上快速向城门逼近。
虽然城门已经关闭,但以他的功力,应该就算是带着失去武功的澜英也能逃出去!他必须赶在抓他们的人来到之前带着澜英逃出洛阳!只要逃出洛阳便安全了!
突然一柄长枪挥下!
戒尘立刻将澜英护在身后,用长棍挡住攻击!
“柳澜英!快点束手就擒吧!”
来人正是丁元修,只是似乎没有像程千风所要求的那样带着一批人来捉拿澜英,只是只身前来。而房下不远处已经有程府的侍卫追出了程府赶了过来!
“……”
戒尘与澜英都没有回话,澜英时刻小心着不要成为戒尘的拖累。而戒尘则要应付着丁元修的长枪。
丁元修看着即将逼近的程府护卫,借着擦身而过的一招对戒尘小声道:“快点带着他去河边,子乔在那里等你们!”
戒尘惊讶于丁元修的话,两人眼神对视了一下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
丁元修又是一枪挥过,而戒尘则带着澜英看似因为长枪的攻击而跌落屋顶!
丁元修见前方戒尘已经带着柳澜英跳上另一边屋顶快速往河边前进,便对赶过来的程府侍卫喊道:“他们方才被打落在这屋子另一边了,快去街上寻找!”
不久前他正在书房和李子乔交谈,程府的人就求见说要捉拿柳澜英,说柳澜英是魔教中人。子乔一听就跳起来说程千风简直疯了,并且让他帮助柳澜英与戒尘逃跑。
正是因为子乔的要求,他才会只身前来。
子乔虽单纯且心无城府,但他若是真心相交之人也必然不会是什么恶人。且从今日千风的样子看来确实十分古怪,恐怕是有什么误会。只希望幼时起便一起长大的千风也能快点恢复以前那种急躁聒噪、没有太多烦恼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么阴沉。
戒尘带着澜英快速的来到了河边,李子乔就在那边备好了一艘船焦急的等着他们。
“你们终于来了!快点上船,这位船夫会带你们去下游最近的城镇,到了那里你们才算安全了!”
“子乔,谢谢……”澜英没想到这种时刻会有这么多人相信他、帮他。相比之下,程千风的行为太让人心寒……
“罗嗦什么!快走吧!要不是程千风那疯子派人先守住城门哪里需要走水路!总而言之,柳澜英我相信你!”
有这句话就够了!澜英与戒尘感激的看了李子乔一眼便上了船离开洛阳。
直到到了下一个小镇,戒尘带着澜英找了间客栈住下,两人才算真的送了口气。事实上现在才日落过后一个时辰!但是仅仅这么短的时间,两人都觉好似过了许久……
澜英完全没有想过程千风竟然会这样对待自己,程千风怎么能这样不信任他?
他真的将他当成朋友过吗?
若是有,怎么能三番两次的误会他!
无论是李子乔,程千晓,程铃甚至第一次见面的丁元修!全部都能这样信任他,为何其中相处最久、一路走过的程千风却会这样对待他!
好在有戒尘在……从他第一次被诬陷开始,戒尘就一直在护着他。他要做什么,戒尘都会陪着他。
怎么都没有想到,过去总让自己不知所措、不耐烦的戒尘已经成为了最能让他安心的存在,不知不觉间也成为了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
只是现在失去武功的他根本就是戒尘的拖累,今后程千风还不知会怎么样的追捕他……
也许程千风还会对武林中人说他是魔教的人,那他以后更会成为众矢之的。可是他却失去武功了……如今配置解药失败,真的让他心里十分没底,他究竟能不能配出正确的解药?
他是不是不该继续拖累戒尘了?
与戒尘一同坐在桌边,澜英眼睛有些湿润的看向戒尘,他怕总有一天戒尘会因为自己受伤,那样的话绝对不要……越是这样想,澜英的身体便越是紧绷着、僵硬着。
他是不是该想办法跟戒尘分道扬镳?
突然,他便被戒尘搂进了怀中,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澜英!不要乱想……你不是拖累。你该对自己更有自信,你一定会解去这毒药!所有的污名我都会陪你一同洗去!”
“戒尘……”
在戒尘的怀抱里,澜英的身体才终于渐渐放松下来。
“你觉得我一定能解去这毒的对吗?”今晚的配药失败让他自信心很是受挫,他不禁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自负了?
“嗯,你一定能做到的……到时候你还能帮程千风解毒,解开你们的误会。”
澜英一听见程千风的名字就扁了嘴,他已经不想理会程千风了,随便他怎么样吧!
“澜英……我想千风现在也很痛苦。”
他这样害我!我只想当做从未认识过这个人!
就在澜英想这样说的时候,另一个人的声音出现在了窗外。
“他这样害你的宝贝澜英,你还不恨他吗!”
纪和云从窗外跳了进来他们的房间。
“纪和云!”澜英冲向了纪和云。可恶,现在来看他笑话吗!
“呵呵,如何?今日这场戏可够精彩?可让你们看清楚了程千风的真面目?”
戒尘看去纪和云,冷静的判断。“其实这都是你造成的。”
程千风或许一直对澜英有着很复杂的情感,但若是没有纪和云在这里有意的煽动,或许程千风永远都不会爆发。
戒尘还算是了解程千风的,只要他们今日真的离开了,总有一日程千风会能够平静的对待澜英的。
“哦?是吗?恐怕是你做了出家人反倒是不够了解这些臭皮囊下的丑陋灵魂了吧?”说到这里,纪和云靠近了戒尘,在他耳边以澜英听不到的声音快速说道:“你不清楚这些扭曲灵魂的丑陋欲望,对这些人这么没戒心的话,你最疼爱宝贝的澜英可是会被害得很惨的,事到如今你还不清楚吗?”
“纪和云,你在嘀嘀咕咕的跟戒尘说什么!”澜英冲上前拉开纪和云,却没有注意到戒尘呆滞的表情。
“呵呵,澜英,我是来解答你的疑惑的,想必你一定很惊讶为什么明明是一样的毒,喝下了一样的解药,你却没事吧?”
“是不是不离在我身上放了什么?”澜英已经开始觉得应该就是腹部那里不对劲了。在服用了那药过后,他虽然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可腹部却是突然有一阵发热感。
纪和云一脸没意思的笑说:“看来你已经察觉到了。是不离在你身上又重下了另一种蛊,这种蛊虫专门喜欢吃带有毒性或是药性的药材。正是因为这样,你吃下去的东西于是等于没有,所以你才不会像程千风那样……”
纪和云又带着好似对着幼时澜英般的温柔表情说:“我可爱的小澜英,我怎么会舍得让你疼到吐血呢?”
“混蛋!你要是舍不得便解了我身上的毒!”
“不行哟,要就自己去解吧。就算是场比试,看看究竟是你在医毒上厉害,还是我!不过今日,你已经输了!”
澜英一听比试,又表情严肃了起来,他绝对不要再输给纪和云!
“我一定会自己解了这毒,不会再输给你!”
“好吧。我等着你认输,来求我为你解毒……”纪和云笑看着“哼”了一声转向一边的澜英,又转问戒尘,带着期待的表情问道:“如何?我的好表弟,考虑的如何?事到如今该看清楚程家人的真面目了!程傥你不恨吗?程千风你不恨吗!”
没等戒尘回答,澜英先跳了起来回答:“你不要再怂恿戒尘了!就算今日程千风做了这样的事情,戒尘也是不会恨他,不会帮你报仇!”
“小澜英,相信我,戒尘比你想象的在乎你!”
澜英听见纪和云这样说,立马有点不合时宜的脸红了。难道纪和云已经知道他喜欢上戒尘了?
的确事实上就如同纪和云所说,戒尘比澜英以为的还要在乎澜英。他的确第一次对一个人感觉到了强烈的厌恶,即便是他会因为身为一个出家人一直以来的冷静理智去理解,他也仍旧感觉到了无可压制的憎恨……
但是,他却不能放任这样的情绪任自发展下去。戒尘沉着脸色答道:“不……我是个出家人,不会再理会这些事情。我会带澜英再也不见千风……”
澜英满意的听着戒尘的回答,仰起下巴得意的看向纪和云。
纪和云对澜英得意的神色没做出什么反应,只在心中冷哼。
出家人?纪和云眯着眼睛看着戒尘,所以戒尘就是一直在以这种理由克制自己吗?
哼……克制对澜英的欲望,忘记仇恨?呵呵……那便让你这个出家人不再做的下去!
纪和云又走近了戒尘,澜英因为相信戒尘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撼动,便也抱臂靠着看纪和云走近不去理会。
纪和云在戒尘耳边带着恶意的戏谑表情小声的说:“出家人?你敢说你对你的宝贝澜英没有欲望?身为出家人该有这种欲望?每夜看着赤裸着身体对你毫无戒心的澜英,你难道不想将他压在身下狠狠的……”
纪和云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戒尘眯起的双眼似乎有些失神,而他等的正是这个时机!他迅速的从手中亮出一根银针插进了戒尘胸膛,极细的针管里的液体迅速的流进了戒尘的身体!
澜英根本没能听见纪和云说的是什么,但他却看见了戒尘的失神,以及纪和云插进戒尘身体的银针。然而即便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将银针从戒尘胸膛拔出,也无法阻止已经进入戒尘血脉的毒液!
“该死的纪和云你对戒尘干了什么!”
“呵呵,一直对师兄直呼其名可不好。这个可不算是毒药,不过是我配制出的眠春罢了,澜英你知道的……”
澜英一听见眠春就倒吸了一口气,这不是**吗!事实上说**也不合适,更适合叫做补药!补的自然是男人的……
该死的纪和云!想让戒尘破戒吗!
就在澜英与戒尘都呆愣的时候,纪和云就已经飞快的跳出了窗外,对屋里的人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若是真能像个无欲无求的出家人那般,便克制住吧……”
戒尘此时已然回神,看着纪和云离开了屋子,却并未感觉到身体有任何不适。
“澜英……眠春是什么?”
澜英咬了唇,有些不想说,五官都微微皱到了一起……
“不能说吗?”
澜英不想瞒着戒尘,况且也是瞒不下去的,索性用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偏头单手撑着腰烦躁的说道:“不是……是一种对男人极好的补药,药效绵长持久,对人身体十分有益……”
说到这里,澜英抬头直视着戒尘的眼,声音渐渐变得细小的继续说:“只是会类似于**般持续没有规律的发作三个月,没有发作的时候与平时没有不同,但一旦发作便会情欲勃发,难以克制……”
澜英说完又咬着唇,对戒尘抱歉的说道:“……这个解不了……”只能忍着,或者……这句话,澜英却说不出口了。
“是吗……”戒尘沉着脸色,话语中听不出对这究竟有什么想法。
两人现在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期待又像是要克制……
澜英想要转移话题,不聊这个了,便说道:“我们明日便去扬州找孟云娘吧,让她帮我解去这个蛊虫。还有问她知不知道玉佩的事情……然后再回去山谷。毕竟我与师兄的医术都是跟师父学的,万变不离其宗。此时应该回去翻看……”
澜英看着戒尘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去的样子,渐渐的说不下去了。
“嗯……”
戒尘的表情像是什么都没听到、只是顺口回答一般,不知在想着什么。而澜英,也什么都不再说得出口了。
“还没搜到?”程千风的声音已经因为气愤而变得极为颤抖了。
身上中的毒已经请过了医师处理,虽已不会疼痛不已,可却是怎么都无法恢复武功。
“找遍了洛阳,都……”
“混账东西,滚下去!”
真的逃掉了吗?可恶,竟然这样都抓不到!难道他真的要像纪和云说的那样永远求之不得?
“啧啧……真是可悲……”少女的声音出现在了程千风房间的房梁上。
“谁!”在他听见少女声音的同时,他已经因为**的作用不能动弹了。
“不离……我的名字。”
程千风当时武林大会不离出现的一天并没有在场,这一次他才真正见到了不离。
“你!你这个妖女!”
“呵呵,话可别说的太难听了,我只是来问你个问题的。事实上今晚我一直在外面偷听着,我很疑惑,为什么你说柳澜英与赤水教有关?若是你乖乖告诉我,我就解了你中的**。”
程千风惊讶于不离说的话,他从没想过外面竟然一直有一个人在偷听而自己却毫无所查!
而且,她的意思是澜英与魔教无关?
怎么可能!
不可能,也不可以!一定得是这样!
澜英一定要是魔教的人,否则……
不离看见程千风的表情,娇笑的说起了残酷的事实:“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完全的误解了柳澜英吗?他和赤水教什么关系都没有哟,所有的一切都是纪和云做的,因为他与你们程家有仇。”
不离一脸看笑话的神态笑着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吧?当年是你镇守湖州的父亲为了补上皇上要求的,因为自己的过失而打碎的玉貔貅,于是暗中离开了湖州前往苏州抢走了魏家的家传宝玉,还将人家灭门了哟。啧啧……真不是好东西……”
程千风不敢置信的样子让不离很是开心,又继续说道:“怎么办呢?柳澜英现在恐怕恨透你了,你完全不听他说的误解他……他昨夜就已经知道了你们程家的丑事了,事实上你的那个师兄戒尘也是当年灭门案的受害者哟。”
不离摊手惋惜的说:“可是他们却还是为了你的心情着想没有告诉你,也不想参与纪和云的复仇,所以才会想在今日离开洛阳……只可惜呀……”
少女的声音嘲讽的笑着,接着说了下去:“现在被你这样伤害的柳澜英,恐怕一想到曾经还那样关心过你,就后悔死了!劝你不要跟别人乱说他是赤水教的人哟,否者现在失去了武功,弱小的他可就死定啦,哈哈哈……”
程千风怎么都没想到,事实竟然会是这样……难道真的是他程家干下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那澜英岂不是真的恨透他了!
难道真的要应了纪和云那句永远求之不得!
“啧啧……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为什么说柳澜英与赤水教有关吗?我都好心的告诉你这么多了哟。到底柳澜英所有的是块怎样的玉佩呢?”
“谰英真的与赤水教无关?”
“绝无关系哟……你准备告诉我了?”不离的眼睛闪出喜悦的光芒,其实她确实好奇,但她跑进来与程千风说这么多,其实主要是为了看他痛苦的样子,这才是乐趣所在。
程千风的样子十分颓丧,若是这一切是真的,那……无所谓了,告诉这个妖女也无妨,反正一切他都搞砸了……
“那边的地上,有一块布巾,打开你便知道了……澜英的玉佩,单看玉佩十分正常,不过是一块雕刻得繁复精致的羊脂白玉,但若是用什么浸湿便可印出赤水教的标志……”
说完便沉痛的闭上眼睛的程千风没有看见,知道这一切的不离已经惊讶得双眼都瞪大了!
“哼,多谢相告了……最后提醒你还是不要下令追拿纪和云或是柳澜英了,恐怕你们家的丑事都会曝光。反正你也安全了,因为纪和云的目的就是让身为程傥儿子的你好好的痛苦活着。”
不离带着恶意的笑容说完了这一切,走的时候还是好心的顺便为程千风解了毒。
离开程府的不离没有受到任何追捕,想必是那程千风已经无心理会这种事情了。但若是他要派人捉,恐怕现在脑中十分混乱的回忆着往事的不离也是十分容易被抓到的。
不离没想到,她真的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她听娘亲说过,父亲送了块这样的玉佩给慕容颜……所以柳澜英就是慕容颜的儿子,她的哥哥!
现在她才想起,撇去父亲脸上的疤痕不谈,柳澜英与自己幼时见过的父亲长得十分相似!她怎么现在才发现!
不离咬紧了嘴唇,不知该怎么办了,她竟然害了自己的亲哥哥,对亲哥哥下了毒……而且还对他和另一个男人下了那样的蛊毒!
可恶……她只是什么都不知道才会那样做的!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好了……不想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