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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我今天没有见过柳澜英!”
    面对站在自己前面的戒尘、柳澜英、程千风三人,李子乔想都没想便矢口否认。
    李子乔不知道为何程千风突然这么气势汹汹的来问自己今日是否见过柳澜英,但他李子乔可不想让人知道他今日有过的丑事,他只是为了掩盖自己今日的丢脸而矢口否认。
    “李子乔!你忘了今日你是怎么跌进水塘的了!想我再提醒你一次!”可恶的李子乔,竟然否认见过他!这样岂不是没了证人!
    “柳澜英你还想威胁子乔!”
    程千风一听李子乔否认,怒火又上心头,柳澜英居然还这样垂死挣扎的想骗他!
    “师弟!”
    “师兄!还要说什么?你干什么要这么袒护他!”
    这句话别人听来没什么,澜英却是听的一愣。是的,戒尘真的太袒护自己了。澜英知道戒尘他确实知道自己定是没有做过那种事的,可却没想到他能这样激动的维护着他,这样的戒尘不知为何突然让澜英安心了许多。似乎让他没有真的担心自己会被诬陷,也是因为戒尘。
    “哼,不知所谓。”看着闹腾着的三人,李子乔不想再理会了,只想离开,他可不想再面对这个多次让他出丑的柳澜英了。
    “我先走了!”
    “子乔,等一下。”
    一声澜英从未听过的威严声音骤然响起,正是武林盟主李维天。也随着李维天一道前来的,是铁扇公子莫昀。
    确实如此,一向甚是维护程家的盟主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程千晓的事情,终于在这时出现了。而莫昀也一向与雷云山庄,程家交好,亦是无需相瞒的。
    “子乔,你说的句句属实?”
    “爹爹,自然……是真的。”
    铁扇公子听完后,俊秀的脸直直的对着李子乔微笑,看得李子乔都心虚了才摇了摇扇子对李子乔道:
    “子乔你说你今日未见过澜英,但怎么我听下人闲聊说今日有听到你院子里一声巨物落水之声?”
    “爹、莫小叔……”被这样问的李子乔再无反口余地了,只能承认:“是,爹,今日午时过后孩儿与柳澜英比武,不慎跌落水塘。”
    李维天听完后略一沉思,对李子乔道:“子乔,你先下去吧。”
    程千晓遭遇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待李子乔离开后,李维天看向听到听到李子乔承认见过柳澜英仿佛松了口气的澜英和戒尘:“柳少侠,抱歉了,差点因为犬子的不才造成你被诬陷。我李维天代替犬子向少侠道歉。”
    “盟主不必如此,抓到真凶才是最重要的。”
    “澜英……”
    澜英看向叫着自己的戒尘,不禁感到有些动容。他没想到今日短短时间里,以往在他印象里总是抓不透情绪的戒尘今日竟然会为自己这般情绪流露。
    现在他看见自己不再有嫌疑,自己竟然还能从他脸上看到安慰的表情,这让澜英心中不由一暖。似乎,这人也不是那么让自己厌恶了。
    不禁对戒尘微微一笑,而戒尘可以说是第一次看见澜英对自己这般柔和的微笑了,看着澜英的眼神有了一丝他自己都不明的温柔。
    “澜英,对不起,方才我……”程千风此时也明白澜英是被诬陷的了,垂头丧气的对澜英道歉。
    澜英双手抱臂思考着说:“千风兄,不必如此,我在意的反倒是玉佩的事情,究竟是碰巧被这歹人捡到,还是……”
    “有人有意栽赃吗?”
    莫昀接了澜英的话,他也是这么认为。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恐怕是有人蓄意栽赃,若不是恰好澜英今日与子乔又遇上比武,那澜英定是脱不了罪的。“澜英,若真是有人蓄意栽赃,为何要选择今日?要知道这是极有可能失败的,澜英你可有头绪?”
    “……我今日本是不愿意见任何人,只想一人待着的……”
    “……”
    戒尘知道,澜英定是因为自己才不想见任何人。或许他昨夜根本就不该去找澜英,这样才不会给别人可乘之机。
    而能抓到这样时机的人定然是十分了解他们、并且一直在观察他们的人。戒尘突然想起了上次的感灵寺之行,他一直感觉有人在监视他们……
    澜英却没有注意到戒尘的反应,只在想:难道真的是有人要栽赃,会是谁?可恶,难道是纪和云!只有他对自己有怨恨,况且能选择到今日,恐怕是监视他们已久。
    澜英突然感到背脊一片冰凉,那人若真是有意栽赃给他,定然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否则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今日会不愿见人?那昨夜他的种种痴态,不是都被看了去?
    能做到这种事情而不被发现的,只有一直以来为了追查灭门真凶而一直做着追踪、监视的纪和云了。
    没错,也许澜英许多东西都能胜过纪和云,但若是纪和云要监视的对象是他,他却很有可能发现不了!
    可是……这不像是纪和云会做的事情。
    单凭以往的不满、对师父因自己而辞世的怨恨,纪和云根本没必要做出玷污程千晓这样的事情!
    况且纪和云毕竟是自己的师兄,他怎么都不愿相信纪和云会做出这样的事。
    俊秀的脸上满是睿智的莫昀摇着扇子,与李维天对视了一眼后问澜英:“若这真不是巧合,而是有人蓄意栽赃……那么此人对澜英你是极为了解的,你心中可有人选?”
    “……并没有,想不到有哪个与我相熟之人会要特意这样做。”
    李维天看莫昀、澜英讨论不出结果。便又问程千风:“千风,除了那块玉佩,可还有别的线索?”
    “有,还有这两块手帕,程铃说她们就是同时被一个人从后面用手帕捂住嘴而失去意识的。是个武功高出许她多之人,所以她完全没有发觉有人靠近她们。”
    程千风说完便拿出了手帕。澜英、莫昀都接过了手帕去看。
    澜英对药是极为熟悉的,立马便闻出了这是什么迷-药。但是一旦闻出,反而让他更是疑惑。纪和云便是苏州人,难道真的和纪和云有关?若真是这样,便决不能放着不理。
    “澜英自小跟随家师学习医药,这丝绸上的药名我虽不知,但其中有几味药材似乎是苏州所产,且这配药风格,正是苏州所有。”
    “噢?这可巧了……”见多识广的莫昀早就看出那丝绸是何处所产的了。“这块手帕亦是苏州所产,正是苏州景蓝庄。”
    “都是苏州?可恶!我立刻杀去苏州端了他老窝!”程千风一听闻有线索,便马上想动身前去苏州!
    “千风冷静点,即便是都是苏州所产,也不代表那歹人在苏州!今日才发生的事情,他根本不可能离开雷云山庄太远。我已派人严加追查可疑人物,千风你大可放心。”
    李维天对程千风说完后,又转向莫昀问:“倒是留下这样的证物,昀弟,你觉得呢?”
    “呵呵,就像是故意留下线索要人调查不是吗?”
    “的确,恐怕那人的目的就是如此。若是派下去的人抓不到他的话,恐怕就只有顺着他留下的线索调查一途,想必那人是有什么企图,定会再次出现!”
    “李叔……那我现在要怎么做?”程千风已经等不及了,他马上就想抓到那混蛋!
    “千风,雷云山庄附近的追查工作你就放心交给李叔。明日便是武林盟主换位比武的最后一天,你就不必来了,好好的照顾千晓吧。明日之后,你再启程上路前去苏州。”
    交代完一切后,李维天便和莫昀离开了。
    虽然他现在还应该要去解决蛊毒的事,可澜英觉得还是与程千风一同前去寻找线索比较紧要。程千晓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他没有被诬陷,或是不与纪和云有关,他也愿意出手相助。
    至于蛊虫之事,倒是不急……
    只是澜英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没有那么对与戒尘共同中了这怪异蛊毒那么反感了。
    “千风兄,澜英也随你一同前去,毕竟这事或许也同我有关。这玉佩亦算是线索之一,便先由千风兄你保管吧。”
    “我正有此意,便拜托你了,澜英!定要捉到那贼人!”
    与程千风商量好了的澜英这时才想起,自己应该询问戒尘的意见。
    “戒尘……”
    仅仅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甚至觉得,戒尘一定会配合他、会陪他去的。澜英不知为何竟然觉得即便戒尘与程千风无关,只要是自己要去,戒尘一定会愿意奉陪的。
    或许正是今日戒尘的极力维护,才让澜英有了这样的感觉。而戒尘呢,也正是如此,在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愿意与澜英共同经历各种事情了。
    澜英对戒尘的态度已然软化许多,这时他淡色的双眼中带着期待的看着戒尘。面对难得这样看上去十分乖巧的澜英,戒尘又怎么肯能说出个不字。
    “过会我便去向方丈请示。”
    澜英一听到戒尘这样的回答,便又是对戒尘一笑,他已经能这样自然的对戒尘微笑了。
    “呵呵,好,我陪你去……”
    这倒是让戒尘意外了,难道澜英并不是像他以为的那样讨厌自己?
    而一心想着为妹妹报仇的程千风一点也没注意到二人的异样,只觉戒尘师兄的加入简直让他如虎添翼,对抓到那歹人又多了许多信心。
    与程千风分别后的戒尘、澜英就前去寻找少林方丈纳缘了,方丈自然是答应了戒尘让他不必在武林大会结束后与他们一同返回少林。
    方丈因为知道了澜英是戒嗔大哥的徒弟,而同时也对对澜英多了许多关心,毕竟当年纳缘也对武林上声名大噪的柳见多有耳闻。只是得知故人已去,深感唏嘘。
    而澜英也不介意少林方丈纳缘知道此事,即便不说因为他们身为出家人的出尘而丝毫不会令澜英担心有后顾之忧,但就仁善和蔼的方丈纳缘便叫澜英心生敬仰。连带着对戒尘都有些心生敬佩。
    告别方丈后,戒尘便随澜英回了客栈。澜英对此也没有任何意见,毕竟他潜意识中已经接受了要长期和戒尘绑在一起这件事。自然也不知道戒尘其实只是想和他讨论今日之事,然后也在客栈定下一间客房,却并不打算再和澜英睡在一处。
    回到房间后,澜英刚一坐下,戒尘便开口了。
    “澜英,那日感灵寺之行,你可有感觉到任何不妥?”
    即便是澜英已经接受戒尘许多,但思及感灵寺之游的那日,他还是觉得那天根本就没多少妥的事情吧?
    不就是那日他们才中的蛊毒吗?
    “怎么了?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戒尘在澜英面前坐下,直视着澜英道:“那日我一直觉得有人在监视我们,但是又毫无迹象可寻,可以说只是我的直觉。但经过今日之事,我觉得恐怕不简单……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有人在监视我们,或者说,是监视你。”
    澜英第一次听戒尘说这么多话,不禁有些惊讶。今日一天而已,戒尘已经在他心中的形象改变了许多,不再是那个沉默寡言的扫把星形象。
    澜英现在才第一次觉得,原来戒尘的声音这样低沉好听,怎么不多些说话呢?
    而戒尘所言正是他今天所想到的,只是他没想到竟然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有人在监视他了,真是纪和云吗?纪和云会监视他,并不奇怪,但他怎么想都不认为纪和云会做奸污少女之事。
    “我并没有感觉到……”
    “你有什么仇人吗?”
    初时戒尘也只是在与澜英比武时觉正是棋逢对手,惺惺相惜。到现在因为蛊毒而共同行动,他已经将澜英视为自己的朋友,更是不由自主的想亲近。
    其实戒尘也不想这么问,但这明显是针对澜英的行为也让戒尘不安了起来,他不想再让澜英受到类似今日这般的诬陷或是伤害。
    澜英倒是没有想过戒尘竟然也会这般直接的询问自己,但既然从今往后可能很久都要一直共同行动了,那么有些事情便必须坦白。
    况且,现在的戒尘,恐怕是最能让澜英感到安心,并且可以无需设下诸多防备的人。
    “我想那个可能是我的师兄。事实上我和师兄的感情虽然在我幼时十分要好,但是后来却变得十分恶劣,相互不满。甚至最后他还因为师父的早逝而对我心存怨恨……”
    戒尘仍旧一成不变的表情,澜英现在却能从他的脸上读出他的疑惑。
    “师父从几年前就开始一直身体十分不好,已如风中残烛。但毕竟师父武功高强,凭借一身深厚内力,或许还能撑上几年,而师兄也一向对他的医术颇有自信,认为终有一天会治好师父,为师父续命。”
    澜英抱起双臂,摇着头说:“但是最后师父却用只有他才会的内功心法将他一身修为传给了我,并且交代我不可随意使用,要我用自己的力量适应这个江湖。师父一向疼爱我,这只是师父给我最后的保护。不久后,师父便过世了……而我与师兄的关系,也彻底的破裂了。”
    “那……会是你师兄?”
    “应该不会,即便那个监视我的人是师兄,可凭借这么多年的相识,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嗯,都会查出来的。”
    “嗯,而那监视我们的人,想必也不会那么快再行动了。对了,虽然很快我们要与千风兄一同上路,但还是不要告诉他蛊虫的事情为好……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毕竟这种东西在别人看来十分怪异吧?还是不要让别人产生什么误会的好!
    “……嗯。”
    戒尘只觉果然,澜英还是很介意蛊虫的事情,为什么他不会像自己一样对此并不在意呢?
    事实上澜英并不是在意这个问题。而是考虑到了,也许那个人知道了戒尘与他因为热毒寒毒而需要裸身相拥之事。但似乎那人并不知道澜英与戒尘不能离开超过一定距离之事。
    否者单凭整日都在雷云山庄的戒尘,便能轻易证明他无罪。那人若是真是有心栽赃,不可能放任这样一个能轻易证明他无罪的证据存在……虽然那人也许会知道他柳澜英根本不会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戒尘看着英抱起双臂又陷入沉思,便说道:“那我走了。”
    走?
    看向已经站起身准备离开的戒尘,澜英疑惑了。
    他不是应该要夜夜与自己睡在一起吗?他都接受了,为何戒尘却要走了?
    发现澜英正十分疑惑的看着自己,以为他是怕自己离开太远导致蛊毒发作的戒尘开口解释道:“我不会离开太远,只是另外找间房。到子时我会为你准备好热水的。”
    听见戒尘这样回答,澜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可恶,这个呆子是不破坏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就不罢休吗?他是乐意戒尘多说些话,但可不是要听这种的!
    “为什么!你不是应该跟我睡吗!”
    说完才发现自己似乎说的太暧昧了,但又不想解释什么,就这么瞪着戒尘。
    听澜英这样问,戒尘也疑惑了,难道澜英不是十分不愿意再有那样的事情的吗?
    “我不想你再不开心,我会帮你一直准备好热水暖身的。”
    澜英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戒尘。他这才真正意识到,戒尘真的对自己很好,毕竟那个时候他也是会浑身燥热难受不是吗?
    “不用了,在解去蛊毒之前我们都睡一起吧。我们还有许多麻烦要解决,不要浪费力气做那些事情了。”
    转身背对戒尘,他这是在对戒尘说,也是在为自己找理由。他也不想承认自己这么快就接受这件事了。
    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戒尘说完,澜英怒得转回身对戒尘吼道:“难道你还不乐意了!”
    “不……只是,昨夜的事情我道歉,我不该过来的。以后我不会再那样了,我知道我会惹你不快,我会尽量不打搅你的。”
    似乎戒尘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尽量与澜英少接触了,所以他今日话才会特别多,似乎是要一次性将想说的说完。
    而澜英也明白了,其实戒尘也明白他讨厌他,而戒尘更是为了不再继续惹自己不快而打算退得远远的吗?所以才会一反往常的说了这么多?
    可恶,刚刚还在以为是戒尘改变了的自己真是白痴!
    “没有!”
    “什么?”
    澜英,咬着唇、五官都微微皱在一起看了戒尘半响,才开口骂道:“我之前是有讨厌你,我讨厌你总是什么都不说,表情也看不出来情绪。你这样的人让我不知所措!你害得我丢了玉佩、让想陷害我的人有了能嫁祸我的工具,你害得我不能继续守着对师父的承诺而使用了虚影手,你自己失误中了蛊毒还害得我跟着你一起,我当然会讨厌你!”
    戒尘沉默了,他不知道这样的自己会让澜英不知所措,不禁对澜英有些抱歉。戒尘想对澜英道歉,他甚至想为他改变……
    虽然他们才认识几天,可却已经经历了许多,甚至没有什么其他人能给戒尘带来同样的感觉。
    是啊,他还害了澜英许多。身为出家人的他竟然害的澜英经历了许多糟糕的事情……
    “对……”
    戒尘的对不起还未能说完,澜英又继续开口说了。
    “但是我又开始不讨厌你了!虽然刚刚在对你的总结中觉得你这个出家人真是够对不起我的,但是我还是开始不讨厌你了……”
    澜英站了起来,一手指着戒尘,一手插着腰,越说越神气!
    “你最好以后能明确点表达你的情绪,至少把想说的给我说出来,否则我真是讨厌得想揍你!你这个手下败将!”
    看着渐渐生龙活虎对着自己直言不讳的澜英,他只觉得这样神气活现,嚣张傲慢的样子真是适合他……不禁笑了出来。
    “你傻了吧!哼,快点去洗漱睡觉,本少爷我早就累了!”
    居然被人骂到笑了,呆子,真是呆子!
    虽然这么想,可澜英看见戒尘第一次露出不用用心解读便能理解的笑脸也开心了起来……
    两人在终于算是解释清楚后,分开去洗漱准备睡觉。
    澜英将灯吹了,走向床前。开始脱去身上的衣裳,在他躺进被子里不久后,便感觉到戒尘也躺进了被子里。
    虽然两人都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但澜英总有些莫名的心跳加速。毕竟今日他十分清醒,而且也还未到子时。这样与另一个人裸身躺在床上,总觉得有些不自在。这样的感觉简直让他想反悔,还是让戒尘另外找间房间算了。
    僵着身子静了许久,澜英听到了戒尘沉稳的低沉声音轻轻的说:“睡吧……”
    那似乎有种安抚人心的作用,渐渐的,澜英放松了下来,终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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