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真相是慘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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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走!我沒承認有妳這個妹妹,以後別再別人說我是妳哥。』
『妳看看妳長成這樣,怎麼有資格做我們家的小孩?』
『有妳這種妹妹真是丟臉,為什麼媽媽要堅持生下妳?要不是妳媽媽也不會走。』
我從鼎風大學跑出來,腦袋裡不斷湧現這些話,我拼命跑用力跑,以為這樣那些痛苦不堪的回憶就會消失不見,可是並沒有甚至還越來越多,我好想躲起來,躲到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想著想著,我的淚水隨著風劃過,這時候我的手不知道被誰抓住,我回頭看「阿哲學長?」原來在我離開廣場之後,阿哲學長就一直追在我後面,「紫蕾,妳怎麼了?跑這麼快。」他喘呼呼的問著我,我沒有回答他,只是告訴他我想回家了,於是阿哲學長就帶我回家去。
鼎風大學-
「剛剛是怎麼回事,昊?」原來剛剛在廣場上莫德威和閜穎昊也在現場看著,「那張照片和紫蕾的反應實在太奇怪了。」莫德威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跟其他人一樣認為這醜陋到不能夠活在世上,但令他想不通的事,為什麼炎紫蕾會發這麼大的脾氣,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在所有人的面前大發雷霆,「我也不解,總覺得她似乎對那張照片有很大的不滿,但這是為什麼,我想只有她自己知道吧。」閜穎昊猜測著。
回到家之後,我立刻跑到房間去,鎖上門不讓任何人進來我的世界,我趴在床上蓋上棉被,腦海浮現的卻是剛剛那些不甘回首的畫面和大家批評的語言,我好痛苦,我以為我已經可以走出來,忘記那些令我最痛苦的回憶,為什麼。。。。為什麼要逼我回到當初最煎熬的時候,這時候的我好想死,如果死能夠解決我的痛苦,我真希望我消失在這世界上,不再跟這世界有任何的接觸。
「紫蕾。。。紫蕾。。。」阿哲因為擔心我,而來敲我的房門,他想進門但卻被我鎖在外面,所以只能在外面不斷敲我的門呼叫我,但我始終沒開門,於是阿哲拿了房間鑰匙打開了房門,進門後只看到我躲在被子裡不願意見人,他走到床邊坐下來:「紫蕾妳怎麼了?」我還是沒做任何的回應,於是阿哲掀開我的棉被,卻看到我趴在那邊,隱隱約約還可以聽見我的哭聲,「紫蕾,妳轉過來好嗎?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不要一個人默默承受悲傷好嗎?我在這裡啊,我會陪在妳身邊,不要讓我擔心好嗎。」我聽到了阿哲學長的話,我知道我不能讓他擔心,所以我爬起來坐在床頭邊,「阿哲學長我。。。。」我臉上的眼淚不停地滑過我的臉頰,「紫蕾,到底發生什麼事,妳願意告訴我嗎?」阿哲學長擦擦我臉上的眼淚對我說。
我心裡害怕著,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我怕這一說很多事都會改變,「我。。。我真的可以說嗎?如果說了阿哲學會不會被我嚇跑,還是會像其他人一樣離我而去,只剩下我一個孤孤單單的。」嘴上一直假設不停,臉上卻十分激動,「紫蕾,冷靜一點。」他雙手捧在我臉上,我看著阿哲學長,心情漸漸平穩下來,他繼續說:「不要怕,我保證我會好好聽妳說完,只要妳願意說,妳剛剛所說的假設全都不會成立好嗎?」聽到阿哲學長這樣說,我知道這個事情已經到了非說不可的地步了,於是我決定鼓起勇氣向他說明我的過去。
「阿哲學長你還記得剛剛在學校的事嗎?」
「嗯,記得妳看到那張他們妹妹的照片之後,就十分生氣然後就跑回家裡,妳跟照片上的人是什麼關係?不然怎麼變得不一樣,很不像妳。」他一臉認真的問著我,「其實照片上的人就是從前的我。」我也很認真的回答了他,「妳說什麼?」阿哲驚訝到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眼睛睜大大的看著我,我知道他心裡有很多疑問,「你心裡一定在想照片上的人跟我一點也不像。」我替他把他心裡的疑問提出來,我繼續說:「老實說我。。。很早以前就整形過,所以你看到我並不是真正的我,我有一段不堪回首過去,阿哲學長這樣你還可以知道這一切嗎?你真的確定聽完我的故事還能像以前那樣對待我嗎?如果你怕沒辦法在看待我,那我可以。。。。」我又開始激動了起來,阿哲牽起我的手說:「紫蕾,我完全不知道妳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更不知道妳一個人獨自承受這些事,我想知道我不想妳一個人承受,告訴我讓我替你承擔一些好嗎?」
「真的可以嗎?你真的有辦法在像以前一樣看待我嗎?」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很不安,我真很害怕再回到那個只有我一個人的世界,「傻瓜,從一開始遇見妳我就知道妳和一般女生不一樣,妳還記得嗎?妳第一天進鼎風的那天,妳那對挑釁妳的偉仔不禮貌,我就知道其實妳不是大家所看到那樣,所以不要擔心我知道妳的過去會有任何的改變,相信我好嗎?」他溫柔的話語,讓我的心好暖,也放下心中的不安,「好,我知道了。」
「那是我五歲的時候,雖然我還小但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一天。」就這樣我把時間回到了15年前。。。。
這一天炎嶽煜的朋友要來家裡討論功課,因為這些朋友對他很重要,所以他特地把家裡整理得很乾淨,嶽煜把弟弟妹妹都叫到客廳來,「我跟你們說等等我朋友要來家裡討論功課,你們都待在樓上不要下來知道嗎?」他對著我們說,「尤其是妳小妹,妳乖乖跟哥哥姐姐在樓上玩,不要亂跑下來知道嗎?」嶽煜特地蹲下來對著我說著,那時候的我什麼都不懂,於是就沒很認真的在聽哥哥說的話,過了一段時間,他的朋友來了。
「哇!炎嶽煜沒想到你家這麼大。」
「對阿,沒想到你真的是有錢人耶!」
「就是阿,我要是能住在這種房子裡該有多好。」
他們一進門就四處打量著,還一人一句的說個不停,「好了沒,可以開始了。」他的一句話讓他們閉上嘴巴開始討論著功課。
過了好長的時間,終於要到離開的時候了,這時候從樓上滾下來一顆球,我就這樣跑下來撿剛好看到了炎嶽煜的朋友,「你們好,我是哥哥的妹妹很開心你們來家裡玩。」我走了過去,跟他們說話,「小妹我不是叫妳乖乖待在樓上嗎?」炎嶽煜很生氣的質問我,「我的球球跑下來了我來撿球。」我一臉無辜的抬頭看著哥哥。
「欸,嶽煜這是你妹妹嗎?」
「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種妹妹。」
「她的臉是天生就這樣啊。」
「對啊,怎麼看起來這麼嚇人?」
「難怪你要她待在樓上,這根本不能見人啊?」
他們一人一句批評我臉上那醜陋的樣子,對他們來說我看起來一點都不可愛,而是醜到不能去形容,這樣的話讓炎嶽煜甚至我都很不高興,而炎嶽煜的不高興是因為我私自跑下來被他的朋友看見我醜陋的樣子,讓他覺得很丟臉,「夠了你們都回去吧。」他把他們趕出家門了。
這時候炎紫薰和炎亞昱下樓來了,「你們兩個為什麼沒有把小妹照顧好?還讓她跑下來?還讓她被我朋友看見?」嶽煜很生氣的質問紫薰和亞昱,「我們只是一時沒注意,小妹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跑下來了。」紫薰無辜的回答著,「不管怎樣就是你們的錯,小妹我記得我有跟妳說過你們三個都不准下來,為什麼不聽話?」他的情緒快到極限了,「為什麼哥哥不讓我見哥哥的朋友?難道我真的見不得人嗎?」我心痛並不是因為我醜,而是哥哥為什麼要生氣我的樣子被他朋友看見,炎嶽煜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我,「你說啊,就因為我這張臉讓哥哥覺得有我這種妹妹丟臉嗎?」我逼問著,「沒錯,所以我才說要讓妳待在樓上不能下來,妳還那麼白目在他們面前說你是我妹,有妳這種妹妹真是丟臉。」他終於受不了大罵,「你承認了。。。?我以為我最親的家人不會這樣看我。」我的眼眶泛淚的說著,「好吧,我就老實說了,沒錯從妳出生以來,妳的那張臉都讓我這個做哥哥為妳感到丟臉,,為什麼媽媽堅持要生下妳,要不是妳媽媽也不會走,是妳的出生讓我們三個從此沒了媽媽,讓我一個人負擔你們三個,妳知道我有多累?」炎嶽煜就這樣把他從以前對我的不滿說了出來,「哥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連在一旁的亞昱和紫薰都很驚訝,「我。。。真的不知道我讓哥哥感到丟臉。」我的眼淚滴下來了,「像妳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做我妹妹?妳看看妳長成這樣,怎麼有資格做我們家的小孩?要妳這樣的人來當我妹,那我倒不如死了算。」炎嶽煜越說越過份,一字一句都刺在我幼小的心靈,「大哥,你說這話真的太超過了,畢竟我們四個是有血緣關係的人。」連在一旁的亞昱都聽不下去,紫薰則是一句話都不敢回應。
我這時候已經整個呆住了,已經不能反駁他的話,因為我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我有一張醜陋到不行的臉也是事實,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的親哥哥竟然是這樣看待我,「亞昱、紫薰我希望你們能尊重我的這個決定。」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我們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決定,「哥,你要做什麼?」亞昱還是問了他,他沒回答只是硬把我拉到門口對我說:「妳滾,我沒承認妳這個妹妹,以後別在別人面前說我是你哥。」他要趕我走?這是一個做哥哥的有的行為嗎?「你要趕我走嗎?要我離開這個家嗎?」我不確定的問了他,「對,妳滾,滾出這個家門,以後在外面就自生自滅吧。」狠心的話語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裡,這不是做夢,我的哥哥不要我,他要我離開這個家,我知道這裡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我最後回了一句:「好我可以走,但我希望你們不會後悔今天做的這個決定,從今以後我們就沒任何關係。」我哭著跑出家門了,「大哥你不怕紫薰長大,明白了今天她所看到的這一切不會恨你嗎?」亞昱知道他阻止不了嶽煜,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把妹妹趕出家門,「她會明白我所做的決定。」說完轉身就走。
我離開了家裡,我傻傻走在街上,看到的卻是別人那藐視我的眼光,我不敢抬頭只能低著頭,我出來什麼都沒帶,更何況我還只是五歲的小女孩,哪知道該怎麼生活,這時候的我幾乎已經快要放棄生存下去的動力了。。。。。。
「等等。」阿哲學長的話將我拉回現實,「紫蕾不要再說了,我都知道了沒想到炎嶽煜他那麼狠心竟然把妳趕出家門。」阿哲不忍心我再繼續說下去,怕我受不了,因為我已經滿臉淚水無法停止了,「很可笑吧,原來我打從一開始就是個沒人要的小孩,我的家人不承認我只因為我讓他們丟臉,你可以想像我一個人是怎麼活下來的,你可以想像那種被別人藐視的眼光嗎?那對我是多大的傷害,所以我獨自活了12年決定丟掉那個別人都看不順眼的臉,改頭換面變成現在這樣,沒想到我換了張臉那些藐視我的人卻變得想跟我親近,他們這樣只會讓我覺得噁心,所以從那一年開始我就變得不和任何人說話、接觸。」我滿口怨恨委屈恨不得一次說出來,「阿哲學長對不起,我原本不打算告訴任何人這件事,但今天卻逼不得已想要發洩出來,我只是太印象深刻了,這個噩夢跟著我20年了,我以為我可以封印它,我以為我不會再受任何人的影響,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解開我的封印,為什麼他們要來到這裡?為什麼又要讓我痛苦一次?」我幾乎已經快要崩潰了,我已經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了,我只感覺我被緊緊的抱住了,「紫蕾好了不要再說了也不要再想了,那些都已經快過去了,現在妳不會在一個人獨自承受了,有我在我會幫妳走出來的,所以現在什麼都別說了」他手臂緊緊抱住我,安撫我著我,我不再說話,只是躺在他的懷裡哭泣著,「哭吧,把妳這幾年的情緒全哭出來,記得哭過就好了。」
炎家-
「我動用了我們炎氏企業的資源,可能那個叫炎紫蕾的真的很有可能是我們在找的妹妹。」
「這怎麼可能?」紫薰不相信的問著亞昱,「妹都幾年了,說不定小妹變了一個人,只是我們不知道而已啊。」亞昱不敢確定只能猜測,「我想也是,我想妹那時候一定很痛苦,而當年的我卻什麼也幫不上,真的很對不起她。」他又開始自責自己當年只能看,做不了任何事,「不管怎樣,明天就去找她問清楚吧。」嶽煜在樓梯聽到他們的對話,「哥你確定她會理我們嗎?」炎亞昱記得很清楚小妹的最後一句話,「我知道我當初說了很嚴重的話,我現在後悔也沒用,總而言之也是要試一試才知道結果。」
結果?只是他們不知道現在的炎紫蕾被他們搞到快要崩潰,對炎紫蕾來說他們的出現對她而言只是一場噩夢,是她一輩子也不想去想的可怕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