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恋生 第072章 评选乐官,情窦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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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鹊为人喜爱因为它喜庆,小公主这次带来的消息是:过两个月诸国使臣来朝会聚,宫中要召一批女乐官,紫韵唆使舒贵妃进言在民间选乐,正好通晓音律的二皇子也在宫外,可协助评选,此事便交由舒贵妃负责,地点定于丝悦馆,与俱乐部隔着五六条街,不算太远。
紫韵包藏私心地建议阿辛从中挑几个好苗子来俱乐部,让二皇兄和小天得空当一回男主。
“你还想着和小天同台?”阿辛一针见血。
“演戏而已啦,我都错过两次了,宫里头闷得很,你们玩那么痛快,就我独自寡欢,你忍心啊?”小公主施展撒娇术。
“……”
“栖笑过几天便走,找个人来替她也无妨。”麒麟悠然举起桌上一串九连环,修长的两指捏住一端悬垂眼前,环连环相扣。
“你把它解开再说话。”阿辛捧一杯茶,想喝点降降火:我才是老板,要你做主?栖笑那娃,夫妻和睦是好,屈服是惨,一个惺惺相惜的同命人,远去了。
“……是这样么?”桌上整齐一排,手掌下拂出九个独立的环。
“噗~”一口茶水喷出来,阿辛落了杯:“你什么时候解的?”
“刚刚,”麒麟的笑容很舒逸无害,转向紫韵,“公主,舒贵妃诚意相邀,是臣之荣幸,选乐官这几日,贵妃与公主若不嫌弃,可在王府下榻……”
“太好了,就等你这句。”小公主一拍掌,喜不自禁。
“…………”阿辛低吟:你脑袋瓜里的鬼点子跟谁学的?
再说栖笑女侠,临走时上门哭闹,死死勒着女主求救:“三嫂,我不回去,我要跟着你和三哥……”
麒麟笑不语,走到她身边抬指轻轻一点,阿辛可以喘气了——差点见佛祖。
栖笑被丢给世显,麒麟悠悠缓缓地加了句:“自己看好她。”
“是,三哥。”世显得令,乐呵呵携妻绝尘而去。
阿辛站在大门口望着视线中消失的人影,怅然若失,那马背上的人换成她多好!
“夫人,启程了,别让舒贵妃久等。”麒麟熟练地揽住她的腰,体贴道,“以后,我带夫人去陇州看他们。”
阿辛收回流连的目光,仰视他:“我们踢足球,二十四卫分两组,你支持一组,我支持一组,韦叔和姣姣当裁判。”每组两女九男,刚好。
“随夫人喜欢,不过要到选完乐官之后。”麒麟适应了她变幻无常的思维。
阿辛却没适应他的“百依百顺”,坐上马车,她半撩开手旁的布帘,微倾身:繁华的京城大街,如浮华一梦。坐回来对上正静默地望着她的潋潋星眸,她不由闪了神,猛低下脸,揉搓双手搁在膝上,慢慢问:“麒麟,为什么……对我好?”
一只手掌覆住她的手,掌心的温热瞬间渗入肌肤,麒麟搂过她的肩,将她圈入臂中,靠在胸口,很轻很轻地说:“你是我的妻。”只此一句,再无他言。
阿辛起伏不定的心忽就落了,有那么点庆幸,第一场比的是围棋,有点……想谢谢陆浅。
“我可以抱你吗?”她细声问。
“嗯。”
两只小手慢慢环上他腰际,第一次打开心扉去拥抱一个人,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和甜蜜滋生心底,像严寒桎梏的冬日遇到一缕暖阳。
丝悦馆内的露天庭院周边熙熙攘攘挤满参选的女子,院中一张台,乐器可自带,台边也有备用,器类齐全,可任挑选。
阁楼上一身华丽宫装的舒贵妃圣母形象不容亵渎,旁侧一边为阿辛和麒麟,一边是绯瑔紫韵兄妹,余下乐馆几大负责人与宫中资深乐师。
下边有认得麒麟的参选女子,见其仙姿玉容,不觉忘了此行目的,竞相为君倾尽一曲,但看到他身边的娴静端庄女子,两人眉目传情,怡然说笑,果如外面所传的一对恩爱夫妻,所有幻想瞬刻覆灭。
尽管覆灭,仍浇不灭众女为博君多顾一眼的决心,竟有不少超水准发挥。人群中最不起眼的角落,一位琵琶半遮面的白衣娇颜女子,远远望着他的涓涓美眸染着朦胧薄雾,她很好地掩饰过去,到上场,秀颜平静而淡然。女子轻移莲足,入台中就坐,优雅抬皓腕,玉指挑弦……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白衣下的纤薄身子,柔弱却不失傲姿,行止从容,秀外慧中,阿辛立发表决:要了她。虽为水晗第二,但那股子坚气儿她喜欢。
且其艺高可用琵琶行中语概括: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几组下来,此女被一致看好,趁休息期间,阿辛厚着脸皮与紫韵双管齐下,连带绯瑔助阵,软磨硬泡从舒贵妃手中挖人。
有希望入宫的女子都留在乐馆后院休息,阿辛命领路的小厮去传唤那名抱琵琶的女子,自己和紫韵在院外一座影壁下等候。
“夫人,”耳边飘来麒麟清徐的温声,“还剩一半,真决定只要这一个么?”
“你知道为什么吗?”阿辛望着长廊尽头走来的男子,一本正经问。
“……洗耳恭听。”
“因为,她是台上最用心弹琵琶的,没受你影响。”
“……与我何干?”
“与你干系大了,”紫韵嘻嘻抢答,“满京城的女子都想嫁给你,那些也不例外啊,我都看出来了,她们在台上演奏,却一门心思想引你注意,只有这个,叫什么……”
正想着,小厮领一名女子出院:“禀王妃,董姑娘带到。”
“对,董,董情初。”紫韵看向那女子——一袭白衣、神清骨秀、色艺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