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悬崖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132  更新时间:12-01-10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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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挨上房里的椅子,我就迫不及待的问:“现在可以说了吧?”
    马文才在我旁边坐下道:“那日我们分头在各个房间找线索,但是徒劳无功,本来想等你们回来,兴许会有什么进展也说不定。谁知,傍晚时分,黄县令就派了人上来,说你们两个唆使别人劫狱,已经被关押了。”
    我插嘴道:“有人陷害我们。”
    他点头:“我当然知道。所以第二天,我下山去找黄县令,予阡则去找了夫子。”
    “他找夫子做什么?”
    “夫子由于伤心过度,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茶饭不思,我们都没去打扰过他。可是,你仔细想想,丁曼容是他的女儿,有谁比他更了解自己女儿的事?也许丁曼容曾和他提起过什么,或者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他没有注意到。假使现在想起来,说不定就能救山伯。”见我懂了,他便继续说,“我下山后径直去了衙门,见到黄县令的时候,他似乎很高兴,说正巧要派人上山。我当时奇怪,不知他的意思,他便给我看了邵纥的悬赏令,说山伯的嫌疑洗清了,已经查明此事是邵纥所为。只是可惜被他逃掉,正要发悬赏令缉拿。让我过一会儿就去牢房接山伯出狱。”
    我不禁问道:“那我们呢?他没说我们劫狱的事?”
    马文才摇头:“如果不是我提起,他似乎并不打算说。听我问起你们的事,才告诉我劫狱一案的确还有很多疑点,他必然会彻查,让我放心。”
    我皱眉:“彻查后就是现在这么个结果?!”
    “他手上有证据,是祝英台写给那些人的一封信,后面还有她的印戳。我看过了,确实是祝英台的笔迹。”马文才道。
    我急忙道:“可是笔迹是能模仿的。再说了,这种信上面,谁会傻到盖自己的印戳上去啊!”
    “话是这么说,但现在的问题是,人家有证据,而我们没有。所以,今天只有先接了你出来。”
    “那梁予阡呢?他怎么了?”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马文才面色有些凝重,“那日我回到书院便不见了他人,问了呼风唤雨,他们也说不知道。所以我就去夫子房里找,夫子的家仆说予阡的确有找过夫子,聊了几句问他要走了丁曼容的一幅画便离开了。原本我还在想,他也许发现了什么问题所以下山去了,过段时间自然会回来。等到第二日下午还不见人影,我才和呼风唤雨他们一起找,几乎把书院找了个遍也没见到人。后来——”他看了我一眼,犹豫着说,“后来,呼风在悬崖边发现了他的头簪,附近的树枝上,还留有些血迹。”
    我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你的意思是,他掉下了悬崖?”
    “还不能肯定。所以这些天我们都在找路,看看能不能下到悬崖底下去。”
    “那找到了吗?”心里一急,就问了句废话。
    马文才还是回答了我:“没有。前天本来找到一条小路,可惜走了几十米,就被一些山石堵住了,如果再找不到,那就只能想办法把那些山石处理掉。”
    我垂下头去,心里明白,就算是把山石处理掉,那也未必会是条通路。
    “对了,你说他从夫子那里拿了一幅画?是什么画?会不会和他失踪有关?”
    马文才道:“只知道是一副舞姬图,丁曼容画了送给丁夫子的。上面还提了一首诗。”
    “诗的内容呢?”
    “不知道。丁夫子最近痴痴呆呆的,口齿不清,记性极差。我问了他很多事,他都一问三不知,只能问他的家仆。”
    老年痴呆?我的心又凉了一截,总觉得只不过在牢里呆了七天,一出来,外面就变了天了。
    “我想去悬崖边看看。”我说。马文才点头,牵着我出门去。
    想不到悬崖就在当初我迷路的那片树林后面,横穿过整片树林,就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处杂草,再往前走便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即便没有恐高症,看到这样的地方,还是会忍不住手脚发软。我扶住旁边的马文才,颤着声音道:“如果他真的从这里掉下去,生还的几率,有多大?”
    马文才把我拉近,抱在怀里:“他未必真的掉下去了。”
    “万一呢?”我紧逼不舍。
    他抬手抚我的头:“那就如你所说,万中取一。”
    泪水终于倾泻而下,我抓紧马文才的衣襟,不住呜咽,直至嚎啕大哭。马文才不断拍着我的背,口里说些什么我却听不进去,只知道他在安慰我。不知道这个样子持续了有多久,我才逐渐停下来。
    “好受点了?”他帮我抹掉眼泪。
    我吸了吸鼻子,点头:“都说祸害遗千年,梁予阡没那么容易死的。”
    马文才似乎有点哭笑不得:“你说予阡听见这话,到底该哭还是该高兴?”
    “我……”话才出口,便被尴尬的声音打断。我捂住肚子,“我好像饿了。”
    “早饭都没吃吧。”他轻推了我一下,“走了,都快午时了,去厨房看看。”
    回来的路上,我不禁又想到邵纥的事,便问马文才:“黄县令有没有和你说,他是怎么查到邵纥才是真凶的?”
    “没有。”马文才回答,“我当时也没问。怎么?”
    “其实那日,我和英台去了邵记,碰到了邵纥,他是邵老师傅的孙子。我们离开的时候,他和我们说了很多话。”
    “他是邵师傅的孙子?如此说来,他是真凶倒是不难理解。他和你们说了什么?”
    “关于素织紫袍的事,不知道黄县令来山上说过吗?”我问。
    马文才应了一声:“你们出事那天就说过了。”
    “之后,又提醒我们过了未时再去探望山伯,因为在那之前,黄县令要审他,衙役不会放我们进去。我们去了之后,果然如此。后来被陷害的事,你也知道了。其实那时候我也在想,时间太凑巧了,一定是邵纥在害我们。可是,现在想来,又觉得不是。”
    “咕咕~”又是一阵肚子叫。我尴尬的咳嗽两声以作掩饰。
    马文才笑道:“先别想了,我们走快些。你今天刚出狱,吃完饭就好好休息,这些事我来。”
    “嗯。我听英台说,你们娘亲会来钱唐,大概什么时候?”
    “明后天。”他叹了口气,“怕是瞒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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