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莫问是非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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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乾宏坐在人人都想要坐得龙椅上批改着烦人的奏章,大家都说自己的父皇荒淫无道整日想着饮酒作乐不理朝政,作为一个未来要成为皇帝的自己倒是挺能理解父皇的。整日和这些烦躁的奏章打交道,和那些尔虞我诈做纡回,天天分辨着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那个臣子是忠臣,那个臣子是小人。最无奈的是做一个皇帝永远记住的是天下没有忠臣也没有小人只有可用之人,有些人你明明知道他们在外面为非作歹祸害一方但是仍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人你明知道他们为了大义牺牲甚多,你也只能夸奖几句有时甚至为了江山社稷而除去他们。皇帝并不是人人像样的那样,享受着世上最多的财富就要付出非常的代价,这就是所谓的公平,而自己只是没有胆量如父皇那样不计后果的享乐,从某些方面来说自己不过是个胆小鬼罢了。乾宏摇摇头,觉得自己又瞎想了很多,看看窗外已经破晓了。这时一个小太监将烛火熄灭对着太子说道:“太子殿下,离上朝还有半个时辰,您要不要休息一下。”乾宏点点头,想了会又摇摇头“算了,也睡不着了,还是继续批改吧。”人生总是不如人意,乾宏坐在世上最尊贵的椅子上想着最平凡的事情____好好睡一觉。
柳生昨夜在宏业那里晚了一晚上,顶着一对熊猫眼在课堂上练练打哈欠,太师也懒得管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只是频频摇头。宏业也是一夜没睡却是精神饱满的听着太师讲秦朝先祖建功立业的故事。太子下朝后就赶紧来到太师院门口,听着里面朗朗的读书声和太师缓缓地话音,有种自己还是个孩子的错觉,从窗户望进去,正好看见柳生偷偷睡觉,宏业拿毛笔在他脸上画乌龟的场面。柳生被宏业恶意吵醒,觉得脸上不对,一摸一手的黑墨子,气得他连忙拿那个脏手朝宏业雪白的衣服上抹去。宏业看见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就高兴,一脸温柔的任那个人在自己身上搞坏,窗外的太子也欣慰的想着:“这两个人永远这样就好了,不过。。。。。”想起早上父皇给自己说的那件事情,好心情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大哥你回来了。”宏业下了课看见太子站在门口等他,高兴地跑了过去。
“太子怎么去了那么久,有什么事情吗?”柳生也紧跟过去。而其他小皇弟们看见和蔼可亲的皇兄也是连忙涌了过去,口里喊着:“大哥,你怎么才来呀。”“大哥好想你。”
乾宏很是喜欢这种温馨的场景,连忙说道:“我才去了一天而已,这不一下朝我就赶了回来。对了我让内官给你们带了好吃的,在里屋,你们快去分吧。”小孩子一听说有好东西立马就向里屋跑去,只留下柳生和宏业。
“大哥,父皇和你说什么了。”
“就是说他身体不适让我代理朝政。”乾宏摇摇头。柳生和宏业相互看了一眼,早就猜出是这样的结果。
“但是。。。。”乾宏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是什么,难道还有其他事情。”宏业觉得事情有点不妙。
“父皇想让你去边关驻守。”
“可是宏业还没成年呢,怎么去边关,那里天天打仗。”柳生一听,最坏的猜想被证实了,心中一惊,连语气都颤抖着。
“别急,我也认为不合理,但是你知道的父皇一向固执,谁的话也不听。我想让小弟前去个一年多,在守国大将手下呆着也安全,等事情过去了我再去把小弟接过来。”乾宏一路上也只是能想出这个解决的办法。
“太子,这边关危险异常,能不能不让宏业去,而且宏业还未成年从小在您和皇后身边长大一点苦头都没吃过,到那里肯定水土不服。”柳生一听太子口气觉得宏业此去十之八九。
“柳生我知道你和宏业是之交好友不舍得他去吃苦受罪,我也如此,但是皇命难为呀。”乾宏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
柳生顿时泄了气,这些年一直担心的事情总算发生了,而且远比自己想象中更糟糕,边关,有去无回的地方。在这秦都还有太子和皇后的保护,离开这里一个很不受皇帝喜欢的皇子会遭遇怎么样的待遇呢,柳生想都不敢想。这时一个念头从脑中闪现出来——为什么不跟他一起去,这样也有个照应,以自己的身家背景还能帮宏业免受点欺负。一旁的宏业似乎看穿了柳生的打算,在柳生正要开口的时候冷静的说道:“大哥,柳生你们放心,我会照顾自己的。男儿志在四方,到边关历练一下也是件好事请。”
乾宏看着稚气未消的小弟,心中一暖,紧紧的握住宏业的肩膀:“放心,大哥我会安排的。”
“临走之前,我们几个好好玩一玩。”乾宏建议到“柳生你安排,这秦都没有人比你更熟悉了。”
柳生呆呆的点点头,送行两个字在脑中反复的转动着。这个和自己相处六年之久的人要去那战火纷飞的边关,冒着随时肯能丧命的危险。如果他真的死在边关,自己该如何,一想到死柳生的心就像被无数刀剑穿刺般疼痛。
似乎所有的羁绊都起始于一场意料之外的偶遇,发酵于日日夜夜的相伴,终止于出乎意料的离别。再相遇再相伴在离别,每次的轮回带来的不仅仅是甜蜜的回忆还有刻骨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