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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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客栈前的柳树,柳絮纷飞,凌乱在春风里。柳树旁栽种的花也已盛开,绚丽多姿。果真是柳絮飞时花满城。叫人耳目一新之感。
午后,坐在客栈雅间里的倾寂忧拉下面纱,放在桌上,坐在柳条桌旁微微闭目养神,朱雀微笑着看着倾寂忧姣好的面容,心中感叹——怎么会有这样的男孩子呢?当真没见过这样的。只有八个字:绝世脱俗,灵秀超尘。
半睁开眼:“看我作什么?”倾寂忧问。
“自是少爷生的美啊。”朱雀笑着带着玩笑的语气,可也是有几分真心话在里面的。
倾寂忧知她是玩笑话,也不与她计较什么,保持沉默,闭上眼。
“吱呀——”一声,朱雀已经出得门去。
倾寂忧依旧闭着眼,也不问她去干什么。
“吱呀——”门又被打开了,朱雀坐下,道:“少爷,最近你也可要小心些了,似乎有人在盯着我们,自近城那一刻我就觉得不太对劲。”
倾寂忧闭着眼,说:“我知道。其实你和宫内的线人联系也不必躲着我,这样跑来跑去的,总是要累的。”
“呵呵,少爷英明。”朱雀干笑两声,她就知道瞒不过少爷的。
“我们出来几日了?”
朱雀倒了一杯茶水,想了一会儿,道:“出来十五日了。”
“十五日了么?”倾寂忧依然还是闭着眼的样子,“看来出宫也没几日。”
“少爷,我能问一个问题么?”
“说。”
“少爷,我们出来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呢?”
倾寂忧睁开眼,一汪澄澈的晶蓝,“为了不枉来世走这么一遭。”
朱雀听得似是而非,皱着眉,思索这句话的意思。
忽然楼下一阵喧哗声,可以清晰地听见桌椅被打翻的声音,“乒乒乓乓”碗具茶具碎裂的声音,还有女子大声地嚷嚷声。
倾寂忧本来不是什么易怒的人,但这一番吵闹着实搅了他的清静。本来被绑好的布帘不知怎么回事也飞舞起来,呷了一口清水,起身系好布帘,来回这么一走动,屋内的珠帘直晃,真不知这家掌柜的怎么想的,这雅间布置得倒像女子的闺房。
倾寂忧本不想理会,只是楼下的喧哗声道友愈演愈烈的感觉,扶头:“朱雀,你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领了命的朱雀搭上门就下楼去了。
只见一个红衣裳的女子站在一张桌子上,桌子下面都是摔碎了的餐具,明显是这位女子干的,她还在大声在喊话,一脸的泼辣蛮横:“你个杀千刀的,好你个朱显,老娘我为你尽心尽力地扶持家里,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你居然还给我在外面领回个狐狸精!你说,你给街坊邻居讲讲,你都背着我在外头干什么了!你今天不给老娘说清楚了,你就别想老娘放过你。”
一旁的青衫男子一脸的愁苦,劝道:“我说姑娘,您回家闹不成么?我这儿小本生意可经不起您这一闹的啊!”一边示意小二快去请官差来,看来这位就是老板了。
闹事的红衣女子一脸的蛮横,指着跪在她脚下的男子,男子身边还有个年轻貌美的年轻女子哭得梨花带雨的道:“姐姐,你就留下妹妹吧,相公他是怕和你讲了,你会生气。”
“好啊你个狐狸精,还叫上相公了是吧?我呸,谁是你姐姐!你别想进我们家门!”红衣女子的怒气倒像是更火了,她从桌子上跳下来,揪住年轻女子的头发,哪里还有什么女子的矜持,一个巴掌打上年轻女子的脸:“我叫你个狐狸精勾引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哪里出来的!你就是个婊子,生生世世都是贱货的命!”
红衣女子越说越过分,听的边上的大伙都有些看不过去了,有几个人上前去劝,反被红衣女子给推了回来,大家这才看清,那不是舒员外的女儿嘛,前几日才结的婚啊!那个跪在地上的男子就是前不久才倒插门进舒员外家门的,听说还是个秀才,想不到也做得出这种事来。
“娘子,好了,别打了。”跪在地上的朱显护着倒在地上的年轻女子,替她挡住红衣女子的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
红衣女子的嚣张气势顿时少了几分:“朱显啊朱显,我跟你说,你要是敢把这贱货带进我家的门,你就和她一起滚!”
朱显倒也像是和自家新婚不久的娘子对了一样:“舒青青,我今天也把话给你讲明白了!我根本就不喜欢你,要不是你爹逼着我娘,我根本就不会娶你!我爱的是娇衣,一生一世都爱!”说罢,拉起地上的年轻女子。
这时官差已经到了,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这话确实不假。
一个衙役走过去:“朱夫人,我说有什么事回家说不行吗?你看让这街坊领居的都看着呢。”
红衣女子——舒青青大声道:“怎么,我家的事你也管!”
朱显倒也硬气起来,对衙役说:“别叫她朱夫人了,我现在就要休了她!”说完,还要来了笔墨纸砚,当即写下休书一封。
众人看看咂舌不已,谁不知舒员外家的女婿向来是怕极了舒家小姐的。
舒青青颤抖着接过休书,说:“好,你还真做得出!你等着,我回去就叫我爹来收拾你!”说罢就跑了出去,还有几个家丁跟在后面“小姐小姐”的喊。
朱雀冷笑出声,看了一眼在向众人赔罪的朱显,不讲也知道这是怎样一场闹剧了。刚回身,就看见站在楼梯口的倾寂忧,道:“少爷,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有一下了。”倾寂忧说道,还往楼下的一个角落多看了一眼,意味深长,便转身回屋,朱雀也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可是一个人也没有,于是跟在倾寂忧后面也回到了屋子里。
朱雀走到窗边,说:“少爷,怎么看刚才那件事?”
倾寂忧又坐回了藤凳上,抿嘴:“自作孽,不可活。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朱雀回头就看见少爷又闭目养神,喃喃重复着倾寂忧刚刚说过的话——自作孽,不可活。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忽然笑了,少爷概括的可真是,真是精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