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蔵眼鬼母 第十三章 观想与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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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前面依然黑漆漆的哪有什么出口啊,便对幺叔说他是不是看花了眼。
幺叔:“说你是个瓜娃子你还不认,这前面明明就是洞口地嘛。”
我听得心里想笑,你啥时候说我是个瓜娃子了?还有我怎么就看不到,难不成你有千里眼?
老章:“地老鼠不愧是地老鼠啊,这洞口都完全看不到就敢这么肯定。”
幺叔:“呵呵,你当老子这个地老鼠是浪得虚名啊?真是地也不想想老子是哪个,咦,我都说咯你龟儿子莫再学我说话,就是不听。”
老章:“咋个,四川话就稀的你说,有哪个规定别人不能讲四川话嘛。”
这句话顶的幺叔脸有点红,很生气的回了一句:“这四川人讲四川话是天经地义,你嘞?就是一个鹦鹉学舌,我说你不学老子说话会死啊?”
老章:“死倒不会死,就是习惯咯,这么多年了,恐怕是改变不了咯,不是有句老话麽?叫啥子江山易改本性嘛楞个难易撒。”
幺叔:“哼哼,还江山,我看是狗给不了吃屎。”
老章:“咋个?你说四川话是屎?”
幺叔:“我说你是改不了吃屎。”
老章:“哦,说到底还是屎啊,呵呵。”
幺叔狠狠的瞪了老章,我看的幺叔的脸都给气青了。
他们两人的年纪都比我大一翻,抬起杠来却跟小孩似地,一下没忍住,轻声笑了出来。
老章看到我在笑又来了一句:“你看看,连娃子都开始笑话你咯,我不就是跟你开开玩笑,耍一下嘛,莫这么小气撒。”
幺叔看着我:“笑啥子笑,有莫好笑得?”
我:“两位叔,我是听到你们说就快到出口了才乐出来,别误会。”
幺叔不听我解释,嘴里还是唠唠叨叨的没完,我说:“幺叔,我怎么就看不到前面的出口啊,前面乌起嘛黑的,啥也看不到。”
这句话果然有反应,幺叔看到我很虚心的样子问他,咧着嘴说:“这个嘛,凭我的直觉,老子就是闭着眼睛都晓得这一定会有出口,而且会是在前面。”
我还以为幺叔天生了一双千里眼又或者是鼻子灵通能嗅到什么,谁知他竟然冒出一句直觉,当场我就傻住了。
我:“啊?不是吧,就靠直觉?”
幺叔看到我的表情说:“瓜娃子真啥子事情都不懂,我来问你,你晓不晓得这挖坟掘墓最重要的是靠啥子?”
我摇摇头:“知识?工具?装备?人?”
幺叔白了我一眼,指指他的脑袋:“真是蠢的无药可救,靠的是经验,直觉!晓不晓得?我说南爷,你说咋个教你孙子的嘛,整个一呆子。”
祖父没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
我哦了一声也学着幺叔说话:“我还以为你是说靠的脑壳子嘞。”
幺叔:“这经验与直觉不就是指的脑壳子麽?”
老章:“这经验就是经验嘛,脑壳子是脑壳子咋个会是一样嘛?”
幺叔:“咋个会不一样嘞,你说说看?”
老章:“呵呵那我说咯你可不能生气哟。”
幺叔:“你有屁就快放,我还真想听听看从你的狗嘴里是咋个吐出象牙出来的?”
老章:“象牙嘛倒是不敢当,如果照你说这经验就是指脑壳子的话,那为啥子大家不说,‘照我的脑壳子来看。’而是说照我的经验来看嘞?”
幺叔直翻白眼,老章还想说下去,我真担心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说不定会打起了,祖父他们也不出来阻止,全在边走边听笑话。
幺叔没有再说话,而是加快两步往前走,老章在后面叫了一句:“地老鼠,别走这么快撒,照我的脑壳子来看地话,前面说不定有机关咯,幺叔你可得当心哟。”
老章的这句话引得我们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幺叔转过头,他张张嘴,蹦出一句:“你们笑个铲铲,格老子。”
幺叔‘骂’完我们没多久很快又神气起来,他指着前面的洞口说道:“笑啥,咋个不笑嘞,老子都说咯前面就是洞口,看看老子有没说得说错。”
老章看的洞口的表情很夸张,眼珠子瞪的老大:“哟呵,地老鼠的脑壳子看来真地是要得啊,呵呵。”
幺叔:“笑,笑个屁,我看你是连屁都不懂。”
老章:“好好,我不懂,你懂,可以咯吧?”
不过在我们的前面,不光是一个洞口,还有一大摊血迹,我举起狼牙手电筒照在那摊血迹上,还没有完全凝固,应该是前不久有人留下的。
幺叔也看到了那摊血迹,他皱着眉闻了闻便说:“这么一摊子血,应该不会只是一个人地。”
祖父和穆赤师傅走到幺叔身边,穆赤师傅伸出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幺叔别再说话,然后我看见祖父盯着前面的洞口,穆赤师傅则弯腰蹲在地上,敲了两下。
接着穆赤师傅抬起头对祖父说:“嗯,可以过去。”
祖父点点头。
我听穆赤师傅的这句话应该是指机关之类,前面突然冒出的一摊血,就暗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危险,我们一行人继续往前走,现在虽然离洞口只有十来米的距离,大家都很小心,谁也不敢大意。
大家走到那摊血迹旁边,我看到明显是杂乱拖行的痕迹并且一直延续到洞口外面,而且墙壁上也有,好像不像是碰到什么机关所留下来的。
我很好奇这会是谁的血,麦德林他们还是罗老板?又或者是另有其人?
大家围着地上血迹看了几眼,没再说什么。
我突然想到洞的两壁和顶部都是青铜板。
会不会是‘葬蛛?’
穆赤师傅站在我身边,我问道。
穆赤师傅:“看这痕迹来说应该不是,而且那些葬蛛最喜欢的就是吸食人血,这里有这么一大摊血,它们却仍然没有出来,可能是其他什么东西造成的。”
幺叔:“那你看看会是啥子东西嘞?”
穆赤师傅:“这个我现在也不太清楚,没有看到人身上的伤口,大家还是继续往前走吧,总之要多加留意周围。”
然后穆赤师傅站在那摊血迹面前,手里捧着念珠,默念了几句。
很快出了洞口,我一眼望着‘外面’,简直可以说是‘别有洞天。’
虽然我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地下多少米,但是能肯定一点,我们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很深的底部。
而我眼前看到的却是座座群山,都很高大,至少有几千米,而在最远处的一座是高的离谱,用气势磅礴来描述绝对不为过。
我吃惊的看着这些重重山峰,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在深底还是在外面,给人的视觉冲击实在是太诧异了,不过在高峰的上面,又是漆黑一片,我抬着脑袋看了由几分钟,如果不是自己亲自走到这里来,我真会以为这是在那个野外,抬起头就能看见星星。
另外,在我们的两边很遥远的距离,又闪着点点光亮,有点像黑褐色的水晶或宝石矿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所折射出来的那种感觉一样。
同时我看到有的山好像也是由晶体组成,因为上面有点轻微的反光,我不知道这些光源是从何处而来,总之两个字可以概括,那就是壮观,或者说真他妈的壮观。
祖父和穆赤师傅等人看到这场面也跟我一样,表情非常震惊,幺叔嘴里不停的说着:“哎呦老子的亲娘啊,这也太雄壮了吧,我说咱们是不是走到地心咯,咋个会有这么多高的山哟。”
老章:“咋个会是地心嘞,地心里面全是熔岩浆,不晓得就不要乱说嘛。”
幺叔:“你这个死老章,为啥子处处要跟我作对?”
老章:“哪个跟你作对嘛,我这不是调节调节一下现场气氛,呵呵。”
九姨婆:“你们两个在一起就能吵,也真算是一对活宝了。”
幺叔:“啥子活宝哦,明明就是老章嘛。”
老章:“好好,我是活宝,地老鼠这下总行了吧。”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块很宽阔的平地,相对离我们最近的位置是一座高山,外表裸露出很黝黑的大石头,也有一些是赭石色。
另外在平地与这座高山中间,是一道很宽的深沟,里面很黑,底下是什么看不清楚,深沟上下有两根胳膊粗细的青铜锁链,一高一低。
我不明白这铁链是做什么用的,说桥未免有点牵强,这要人怎么走啊。
眼前的这一切我觉得好奇,指着前面这条深沟问祖父咱们要去的地方是不是这里面?
祖父摇头说不是。
我:“怎么?不是去大峡谷麽?眼前这道深沟应该就是峡谷吧。”
祖父:“晴一,你有没有发现这整块区域都像是在峡谷里?”
我:“啊?不是吧,世界上哪有这么宽的峡谷啊?”
祖父:“你望望两边。”
他继续说道:“两边是一种岩石晶体,经过千万年才能形成,所以这一块区域我想都是属于峡谷内部,而我们要去的地方,应该就是那。”
说完祖父指着远处,那座最高的山峰。
我看到那座高峰怎么着都有一万多米,然后又觉得不对劲。
我们从深水潭进入,下到3682米的时候发现了青铜门,然后是火山,就算火山有5000米吧,这样加起来也只有8000不到一万米,可那座高山以目光来测量的话,至少也有一万多米,这么一算的话,逻辑就说不通,而且据我所知道的,最高的山峰是我国的珠穆朗玛峰喜马拉雅山脉的主峰,不到9千米,可是这座…。
祖父和其他人已经走在前面,他们就地坐下来,然后各自从背包里拿出食物与水。
我走到祖父身边一屁股坐下,潜水比跑路还累,小腿肌肉甭的很紧,一碰就疼。
祖父从他的背包里拿出几张药贴出来递给我,要我哪疼贴哪,我笑着说祖父出来还带了这玩意啊。
祖父刚开口,旁边的幺叔看见了,从我手里抢了两张过去,说正好用来贴脚底板。
老章:“贴啥子脚底板嘛,我看你应该贴在嘴上。”
我看他们两个吵起来又会没完没了,肚子饿的难受,从背包里把压缩花生掏出来吃,边吃便问祖父刚刚想到的那个问题。
祖父:“那座高峰据传说应该是两万多米。”
听到这个数字,我嘴里的花生仁都快吐出来了:“两万多米?”
祖父:“嗯。”
我:“不是吧,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高的山峰?最高的难道不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峡谷会有多深?而且我们也没有潜入这么深的位置啊,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说过峡谷只有5000多米深嘛?”
祖父:“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穆赤师傅在一旁笑而不语,我猜想他一定知道什么,就凑过去缠着他问。
他只回了我几个字:“观想与颠倒。”其他的我再怎么问就是不肯说。
祖父拍拍我说快吃吧,这一路不是一直在喊饿麽。
嘴里嚼吧着压缩花生仁,抬起头望着那座高大山峰,突然想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那座山离我们的距离十分遥远,我想就算走到那恐怕也要十多天,这样一来一回,我们身上带的食物可能就不够,这下可真够要了人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