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一切始于此 第一百零七章 渺茫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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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晓琳的性格颇为洒脱、乐观,这是她的柔美外表所不会呈现出的内在,她是典型的外柔内刚。
个性稍稍有些要强,但并不令人反感,因为那只限于坚强的部分。她是属于那种虽做不了恋人却完全可以做朋友的类型,虽然并不明白交往恋爱的深刻涵义……她对“恋爱”一词是懵懂的不甚其意的,在她心目中虽然知道恋人是唯一无二的,但她是真的不懂得应该是怎样一个存在怎样一个位置。
那天,虽然颜文熙和张俊没有得到肯定回答,但二人除了有些失魂落魄而外还是以同样的态度和关心程度与余晓琳散完步后一同乘车将人送回了学校,并一直抵达宿舍。
余晓琳虽不知道两人的具体想法,但她知道他两是难过的,一路上虽同样嘘寒问暖,但脸上却始终保持着一个表情——不悲不喜。虽然和平时无异,但余晓琳就是知道他俩并不是这样的表情,并不应该有这样的表情。
进宿舍的那一刹那余晓琳转头看向俩人,“我们还是朋友。”
只见张俊和颜文熙明显一滞,两人没有回答,脸上只余苦笑。余晓琳知道那个笑本是想安慰自己的微笑,可当表现在脸部时却成了不折不扣的苦笑。她还以微微一笑,若是在平时张俊和颜文熙绝对会感到心脏处传来的温暖微热之意,可今天却是揪得死疼死疼的抽离感。
余晓琳没有等他们的回答便转头朝着女生楼走了去,她不想看到张俊那总是笑着的脸上爬满悲伤、不想看到颜文熙总是酷酷的眼里透着痛楚,本来总是笑脸迎人的他却显得万分悲痛、本来总是淡漠着神情的他却染上了丝丝哀意……这全是她的错,她知道这全是自己的错……别无选择。愿不愿再度做回朋友全权交由他们来选择,这是自己现在唯一能为他们做的。只希望大家都不会留有遗憾……本不想伤害到任何人……到头来却还是伤害了他们伤害了他们俩人……
张俊和颜文熙看着余晓琳渐渐隐没的身影,心中苦涩比之刚才更为浓郁。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可当听到那预想了几千几万乃至几百万遍的结果时,心中像是塌了一个坑,一个无法用言语来描绘其大小深度的坑。
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一种表情来面对余晓琳的,也不知道是怎样走出凉亭怎样迈开步伐怎样与之并肩……与之并肩走回这虽是只隔一墙却如隔万里冰封般……死寂的找不到她的身影,只有自己若有若无濒临沉寂的心跳声。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他俩默默的站立许久许久,脚已经彻底麻木,和心一样。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画面……五感像完全抛弃自己般随着那人远离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颜文熙轻轻的迈开一步,看了看旁边的张俊,再望回那人消失的地方,脸上依然淡漠,眼神却透露出从未有过的光芒,然后转身沉默着下了阶梯向着男生宿舍而去,脚步沉稳而坚定……
当颜文熙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时,张俊的手指也微不可察的动了动,最后握成拳头,紧紧地紧紧地握着……手指泛白手背青筋鼓胀……随即转身也向着男生宿舍而去……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余扬的饯别会,虽然只有余晓琳宿舍的娜娜、林红、王悦……当然也包括汤雪敏,虽然有些尴尬,但毕竟也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恋人关系……虽然已经结束,但余晓琳还是尽力将之劝了来。她不知余扬会不会觉得难过,但是这也许是最后一面,所以她擅自作了决定。
另外,便是余扬宿舍那些个哥们,他们关系很是不错。
余扬虽仍有着小时的腼腆,但在外求学这两年已经是改进了许多,能和其他男生一样搂着哥们的肩头有说有笑,还不忘劝酒行令。
余晓琳本不允许他们喝酒,可转念一想,今天是特别的日子也是痛苦的日子,就让他们暂时麻痹一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看着一群拿着啤酒瓶大口大口喝着啤酒毫无形象可言的男生,余晓琳微微摇了摇头,再看像自己身旁的女生,她们却是好上太多,至少手中捧着的仍是饮料杯。这是她最大的限度,本想偿偿白酒念头的男生刚一开口就被余晓琳扣了回去,最后才换成了他们手中的啤酒。虽然都是酒,可性质却是完全的不一样,这是她能够允许的最大限度……
她看得出来余扬这一晚上都未曾看瞄上汤雪敏一眼,因为他还仍然沉浸在失恋而不能自拔当中。她也无可奈何,连自己都一身麻烦还怎么能来为别人排忧解难,自己伤害的人何止一个……想着心事的余晓琳并未见到余扬突然滑落眼角的水珠,只是不知是醉得还是呛得……抑或是……
大家都没有看见,或许连余扬自己都没有察觉,仍然和身旁的男生大吃大喝调侃讪笑。
这顿饭吃得各怀心思,有人笑有人苦也有人愁,余晓琳却是那苦与愁之间的人,有些木讷的不知所措……虽然,之前已做出了决定给出了答案,但已经两日没见到那俩人了,估计朋友也是不可能了吧?人家常说,做不成恋人也别想成为朋友。看来自己离开时说的话还真是残酷呢。
聚餐后,余扬走了。
紧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欢送会。对于,她们这些大专班生来说,走得全是中专的朋友同学,眼看着她(他)们的离开有人哭了也有人笑了,可余晓琳却不知自己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因为她还没有自己的去向,虽然她(他)们对自己的去向不甚满意,但总归是有了归属,可自己呢?
迷茫一时将她完全笼罩,自己如同迷雾中的蝴蝶,完全失去了方向,看不见前方听不见声音,没有人指引抑没有人守护……
走的走,留的留。学校中已不再像之前那样人声鼎沸,有的只是空旷的教室,安静的操场,没人的宿舍……
余晓琳知道自己也应该收拾收拾,慢慢做些打算了……
没过几天,王悦也放弃去成都总部而转身前往了北京,那里有她的父母有她的恋人……有她的归属。
余晓琳、娜娜和林红挥着泪将人送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车,望着慢慢启动的车轮听着汽笛轰鸣的嘶吼,娜娜抱着余晓琳的纤腰埋头痛哭不止,余晓琳没有劝阻,因为她也正承受着友人离别的痛苦。
王悦走了,随即余晓琳又听说林红放弃学业准备工作……余晓琳只觉得世界都沸腾翻滚了,她们那么好的学习机会却不紧紧抓着硬是要往那吞人噬人的洪沟中跳,真就那么向往那么有吸引力吗?可,余晓琳不得不承认,它的确有着令人憧憬的魅力,有着让人奋不顾身埋首其中的蛊惑。有多少人在里面沉沦就有多少人从里面出人头地,但那毕竟是少数,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迈上金字塔顶端而成为王者。
余晓琳深知这其中的利弊关系,但,她只是询问并得以明确回答后就再没多言,因为那是她自己做的决定,她尊重她,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面对即将迎来的陌生事物,她只希望只祝福着她能成功能得到幸福。亲爱的朋友,希望你们都能得到应有的幸福!
林红也走了。
宿舍中只余下余晓琳、魏利丽、汤雪敏和娜娜。
下课后的宿舍没了以往的热闹和喧哗,娜娜默默的拉着余晓琳的胳膊坐在王悦已空的铺上,汤雪敏坐靠在旁边的椅子上,魏利丽站靠在王悦的床铺旁。没有人说话,除了呼吸声,整个房间安静得就连掉下一颗绣花针也能听见击地的“叮咚”之声。
大家都保持着沉默,娜娜轻轻地将头靠在余晓琳肩上。最不安的应该非她莫属了,本就粘人的她一时之间却走掉两个赖以依靠的臂膀,没有嚎啕大哭已算是最大极限了。
余晓琳轻抚着娜娜的额角,顺了顺发丝,手法温柔而安详。娜娜享受地眯着眼,像足了一只粘着人挠痒痒的懒猫。
“老大,去我家吧。”众人沉默的当口却听见娜娜清泠的声音。
余晓琳转头看向娜娜,只见她的眼神透着坚定与不容拒绝。
见余晓琳没有说话,娜娜也不着急,只是沉稳地道:“老大,我只有你了。你可不能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走掉。”前一句还稳重得像个大人,可后一句却带满了哭腔。
余晓琳无奈的叹口气,“谁一声不吭地走了?”顺着发丝的手慢慢拍上肩上那因嘟嘴而鼓起的脸颊。
“还有谁,当然是王悦和林红咯。”娜娜满心满脸的抱怨。
“呵呵……”余晓琳突然失笑,“她们有不声不响吗?她们不是都请你撮了一顿才走的吗?”余晓琳颇有些好笑,娜娜这孩子心性要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改掉,还好从这里出去是成都学院,如若是让她去上班,人家只当老板请了童工,一不小心便会被告上法庭,那还真是得不偿失。
“老大,去我家吧!”娜娜并没有回答余晓琳的反问,只是一味坚持着要对方肯定自己的答案,那可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
“可,我回家还有事情要办……”余晓琳顿了顿,“你应该知道。”
娜娜看着老大认真的脸孔,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逼着眼前这人,因为她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关乎一生关乎一辈子。但她不想就此和眼前人断了缘分,就算不知道联系方式不知道身在何方,但知道她家在哪方哪块土地上,不怕找不到她。
“就一小段时间,一天也行,哪怕知道我住哪儿也行。”娜娜急切万分,生怕再被拒绝。
余晓琳盯着娜娜的小脸,见已是被憋得通红,无奈摇头,“好吧,但,我得先回家。”毕竟,行李不可能到处搬动,生活了两年之久,东西已不止才来时那么一箱一包,生活所添置的她不准备扔掉,因为她是一个十分恋旧的人。
娜娜一听,瞬时便跳了起来,搂着余晓琳的脖子又跳又笑,开心至极。
突然,娜娜停住疯狂,拉开和余晓琳的距离,表情认真,“老大,我要去你家。”
“……”余晓琳甚是无语,能拒绝吗?貌似不能。否则一会儿又有得自己好受。
“可,我没时间陪你。”余晓琳故意卖着关子。
“一天,不,两天,就两天,好吗?”娜娜用期盼的眼神望着余晓琳。
余晓琳没有答话。
“答应了。哈哈哈……答应了。老大,我爱你。”说完又搂上余晓琳的脖颈。
余晓琳看着身边满脸无奈和同情表情的两人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