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冬天里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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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相爱的。
她跟我讲他们的故事的时候,眼神是落漠的、悲伤的。但是在她的眼睛最深处,我看得见,那是幸福。
他穿着一件白衬衫,白色使他多了几分儒雅。他喜欢笑,他的笑可以融化一切。
那天,我和好朋友吵架了,我跑了出来。外面下着雨,雨水打在脸上和泪水融在一起落了下来。行人匆匆擦肩而过,没有人会注意那落莫的我!
可是这被他看到了,他把伞遮了过来,把衣服给我披上。我没有说谢谢,没有抬头。只是这样在雨夜里多了一个貌似恋人的男女在伞下默默地走着。
“你要这样一直走下去吗?”声音很好听,捋起那湿漉漉的头发。五官清秀,眉目干净。笑得那么甜,那么自然。在这凄凉的夜里,我竟觉得是那样的和谐。
“我可以去你家住一晚吗?”他没有露出那我以为会露出的表情,只是轻轻地点点头。
他的家和他本人一样整洁、干净、明亮!
“你先把这件衣服换上吧!”我只是怔怔地看着他。“这是新的,我没穿过,凑和一晚吧!这里没有女孩子穿的衣服。”我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接过了衣服。
“今晚我可以住你的沙发吗?”我轻轻地问到,但不知为什么,我每说一句话,都能透露出一种忧郁的神情。这是后来他和我说的!
“那怎么可以,你睡我的床,我睡这里。”他还是笑着,但话语中却多了一丝坚定,他煮了姜汤,放了热水。他说:“喝了姜汤,再洗个热水澡,就不会感昌了!”
可是第二天醒来时,我还是感昌了!他吐着舌头,耸耸肩说道:“昨天说的话好像不是很灵!”我脸色苍白,无力地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
他做了早餐,买了药。他对我的细心照顾好像我是他相恋已久的女友。我享受着这样的细心呵护。就像是被他宠腻的女友。
就这样,在他家里赖了两天,病好后的上午,他上班去了。我帮他收拾好了房间,洗干净了那件衣服,在客桌上放下了那张纸片,关上了门。
“在人生中,有一些人叫作过客,而我们是彼此的过客!至又无声去无言。谢谢你这两天的照顾,这是我一生是中唯一一次被陌生人这样关心,或许以后咫尺天涯,相见无期。珍重!
过客
他跑出来在人海中搜寻着我的身影,却终是一场失落。
那天下午,我去中介公司找房子,我没办法同曾经的好朋友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却形同陌路。可结果却是失望而出。
鼻子不知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酸酸的,想哭,眼泪很自然的流了下来。我不打算抬头,只想带着发酸的鼻子一直走下去。
“小姐,你不打算跟我道歉吗?”这是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
我扭过头,是他,我哭并笑着,“看来是应该我跟小姐道歉哦!小姐对不起!”我被他逗笑了,我接过他的纸巾,我说“我请你喝咖啡!”他还是笑,只不这次他的表情是惊讶的。
“你到中介公司是找房子吗?”他手里捧着咖啡,送入了口中,然后闭上了眼睛。是在口味吗?可是这是一杯很普通的咖啡呀?
“是呀!我没办法再在那里住下去了,我们……”我欲言又止,我不是很习惯向其他人诉说自己的事情。他很识趣地没有继续问下去。不过他说:“你说的‘我们’是你男朋友吗?”
我轻轻摇摇头!
“我家里还有一个空房间,只不过有点小,要是不嫌弃的话,你可以先住在我那里,等找到合适的地方再搬。”
“无所谓了,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有一个容身之所就行了,没什么嫌不嫌弃的,谢谢你!我什么时候可以搬过去?”
“随时都可以。”
“那如果现在可以的话,你愿意和我一块搬吗?”
他放下了咖啡说道:“那现在走吧!”
东西虽然不多,可还是让我们跑了两趟。
房间虽说不是很大,但是和我曾经的那间比起来已经算是大的了,他和我一起收拾着,此时的我,心情竟然舒畅多了,我同他商定好了房租,他只是笑着耸耸肩。
那天晚上,他做了丰盛的晚餐,说是庆祝我成为家里的一员。虽然我觉得很无厘头,可是心里还是蛮开心的。
自从往在这里,我有了吃早餐的习惯,而且吃饭也有了规律,半年里,他的厨艺在不断提高,同时他也晋升到了总经理的的位子,而我依然地那家杂志社呆着,十年如一日。
晚上7:00本该是他回来的时间,可是那天他却没有回来。不知来什么,我竟有说不出的慌恐。有人说“当一种事情成为一种习惯时,突然改变会很难过。”
我听着楼下的汽车声,没有一个是他的。我披上了棉衣到了小区门口,而现在已经8:10了,北京冬天的夜里分外的冷。当看到远处的汽车出现时,我总是莫名的高兴,可是到我眼前时,却是一次次的失落。
9:00…9:30…我浑身已经僵了……
“我,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我竟然在床上。
他坐在旁边的小木椅上,满眼血丝。双手紧紧地握着我。“傻瓜,昨天晚上有个活动,忘了跟你说,你竟然站在那里一直等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体寒,根本禁不起那么长时间的寒冻。”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昨天为什么会那么着急。
“我饿了?”我低低地说道,好似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他端来了洒有糯玉米的粥,那是我最爱喝的。
他要喂我,我不习惯。“我自己来。”
“啊!手怎么这么痛呀?”
“你昨天晚上冻伤了,还是我来吧!”我低着头喝完了那碗粥。我知道这半年里,我心中的冰已经被融化了,我学会了笑,学会了许多快乐,许多开心。
我以为上天会一直眷顾我的,会让我一直这样笑下去,可是不然,她回来了。
她是他妈妈的好朋友的女儿,两人从小一块长大,最重要的是她喜欢他。
她来到了他家里,看到了我,她看他的眼神和我看他的眼神是一样的。只不过他看我的眼神和她是不一样的。
他介绍道:“这是我表妹,”她很自然地走了过来,笑着说:“你好,我叫云琪,叫我琪琪就行了!”
“你好,我叫季诺!”我不知道我应该说些什么,所以我只好很识趣地回到了房间。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谈话。
“亦蒙哥哥,我想住在季诺姐姐的那个房间,你让季诺姐姐搬出去吧?”
是呀!是该走的时候了,我竟特别想知道他是怎么说的。
“琪琪,说什么呢?你回家去住,你爹妈会担心的。”听得出来,他还是不愿意接受她的请求。
“不吗?我要住在亦蒙哥哥这里,在这里,他们绝不会担心的!”
“琪琪,听我说,你等会就回去,我送你。”他坚决地说道。
“哎呀!好啦,我等会就回去!”听得出来。她很不情愿。
他送她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饭菜。
“快点过来吃饭吧!”他惊讶地看着我,因为这是我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做饭。
“哦”
“吃完这顿饭,明天一早我就会搬出去!”
“为什么?”
“没什么,我找到了房子,在这里打扰了你多半年,怪不好意轧制,况且我们只是……”
“我们只是什么?”
“我们,我们只是朋友呀!不然我们还会是什么?”
“可是,可是我喜欢上你了,已经不上止是朋友了!”
我又何尝不是呢?
“可是,琪琪她喜欢你呀?”
“我喜欢的是你,我只把她当妹妹看,你不要走,你走了,在家里谁等我,你走了,我做饭给谁吃,你走了,我晚回来谁出门口等我?”
“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喜欢的是你,答应我,不要走。”
我笑了,笑得同他一样甜,他也笑了。刚刚稀薄的空气一下子就温暖了!
他给我买了手套、围巾,上面、绣着“诺蒙”。他说:“冬天冷的时候,就会想起我。”
她又来了,她给他买了围巾,她说:“亦蒙哥哥,天冷的时候,你围上他,就会想起我。”
他们说的一样的话。
他笑着接过了围巾,却不直没围,他说:“他不喜欢!”我说:“那我给你买一条,你会不会围?”他笑着说:“你说呢?”
我买了一条和他送我的那条一模一样的围巾。上而也绣着“诺蒙”
她看到我们围的一样的围巾时,生气地跑了出去,我说:“你去看看吧!”
“没事,我了解她,一会就没事了!”
“我是女孩子,我了解她现在的心情,你去看看吧!就当是为了我。”我摇摇头说道。
晚上他回来时,无精打采的,我叫他吃饭,他也没听见,我问他出什么事了,他只是摇头。他说:“以后上下班我来接你吧!”虽然他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但是我看得到他眼神的坚定,我点点头。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地。我不想问,我只是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
后来的上下班,无论多忙,他都会来接送我。
那天她又来了。我们正在抢控制器。她见此景,瞬间垮下的脸和绝美的眼神中放射出来具有杀伤力的光。
“你怎么来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我看见她哭了,我说:“琪琪,你先坐,我去倒杯水。”我转身到了厨房,隐约听到。
“你还来这里干吗?你忘了你上次是怎么说的吗?”
“亦蒙哥哥,我是开玩笑的,你别生气了!”
“我希望你是开玩笑的,我不会给你伤害她的机会,她是我想要用一生去珍惜的人。”
“那我呢?”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是朋友,是兄妹。”
我听见了她的哭声,我端着水走了出去,我走到了她的面前,说道:“琪琪,喝水吧!”
“啊!”就在那一刻,琪琪打翻了水杯,滚烫的开水全浇到了我手上。
“季诺,你怎么样?”
“我没事!”
“琪琪,你疯了吗?赶紧跟你季诺姐姐道歉!”
“季诺,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的,亦蒙哥哥,我说得出我一定会做得到。”她哭着跑了出去。
“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能和我说说吗?“
“没,没什么事,你看你的手,这下可好,又得好几天不能出门了,这么冷的天,再加上你的手容易冻伤,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吧。杂志社我帮你请假!“
“没必要这么紧张,没事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紧张,本来只是一点点的小伤而已!
他怔怔地看着我说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就在家里休息几天吧!“我轻轻地“嗯”了一声,他紧紧地抱着我。抱得我喘不过气来了,好像下一秒我就会离开一样。
那些天,我一直呆在家里。
那天下午,她打来了电话,请我喝咖啡,我想出没想就去了。然后她说要我陪她买包包,我非常乐意。可是好几却邻我走到了一个小胡同。
“琪琪,你是不是走错了!”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三个男的走了过来,他们打晕了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在一个仓库里,琪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为什么要这样?”我问道。
“因为我喜欢亦蒙哥哥,而他喜欢你,我讨厌你!”她恶狠狠地说道。
“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杀我呢?”
“我会考虑这样做的,不过我要让亦蒙哥哥,看到他心爱的季诺姐姐死在他面前!”我真想不到,她那天使的外表下竟是恶魔的心肠。
难道“嫉妒真的是一座休眠的火山吗?”
“喂!亦蒙哥哥,季诺姐姐在我这里,你快点来吧,在XX仓库!”
他来了,他很着急。
“季诺,你怎么样,没事吧?”他对我永远都是那般温柔,他摸着我那凌乱的头发,说道:“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笑笑摇摇头。
“够了,叫你来不是要看你们上演恩爱情侣的,你们过了今天就天各一方了,亦蒙哥哥以后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她冲旁边的大汉使了个眼色,那大汉,像把我拖到了一边。
她说:亦蒙哥哥,你只要求我放了她,并且以后不再爱她,我不放过她!“
“琪琪,就算她死,我也会陪她一起死的,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你对我怎样无所谓,我只求你放了她,哪怕你要我的命也可以。”
“你当真这样爱她吗?为了她连命都不要?”
他坚定地说道:“为了她,做什么都愿意?”
“好,好,我今天就要让你尝尝生离死别的痛苦,我得不到,我也不会她得到你。”说着她走到了我面前,瞬间脸上火辣辣的。
“不要,不要打她!”
“怎么,心痛了?我马上要你尝尝撕心烈肺的痛!”
只见她从旁边一个男人手中接过一把刀。
其实生离死别,我并不害怕,只是我走了,他要怎样过完没有我的日子,想到这里,我竟有万千个不舍。我看着那明晃晃的刀离我越来越近,我笑着说道:“下辈子记得在冬天里找那个落莫的身影!”我闭上了眼睛!
就在我以为我快要死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她的大叫声“啊!”我睁开眼睛。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看见那把刀插在了他的胸膛上。旁边的人都傻了,我挣脱了那个男人,他落在了我的怀里,鲜血沾满了我的双手。我哭喊着。
他伸起了那双沾有鲜血的的手伸到了我脸上,他无力地说道:“季诺,看来我要走了,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忘记…忘记我吧!”
“不,不,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我们去医院。”
我拼命的扶他,却只是徒劳。
“季诺,听我说,我只想在你怀里静静地入睡,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看到你那忧郁的眼神和落莫的背影时,我就知道,你就是那个我要找的人…”
“你不会有事的,我打电话了,救护车马上就来,你不要说话了。”
“你让我说,不然我怕没机会!”
我哭着摇摇头,他说道:“你总是那么忧郁,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有一块坚冰,我就发誓一定会融化它。季诺,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
“别说啦!别说啦!”
“让我说完,还有那房子,我早就过户到你的名下,我想让你有个温暖的家,你害怕冷,你需要温暖。冬天冷的时候,要围围巾、戴棉手套……他说话越来越无力,他伸手擦去了我那眼角的泪水,用最后的力气说道:“季诺,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不要啊!不要离开我,你走了,我该怎么办?不要走!”
救护车来了,没用的。
他走了,她疯了,我亦心死了!
他是第一个爱我的人,他爱我超过爱他自己。
我是冬天的坚冰,而他是夏日的太阳,只有他能融化我。可是他走了,去了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了。没有太阳的我依然会是那块冬天的坚冰!
我答应过他会好好活下去,那间房子是我们的家,那以后的冬天会特别冷,可是有了他的围巾和手套,我觉得很温暖,因为他说过:“冬天冷的时候,就会想起我!”
他爹妈、我妈妈、朋友们都劝我再找一个男朋友,可是可能吗?我的心已经被冰封在了那个冬天,不可能再被别人融化!
心死了,死在了那年的冬天,现在的我不过是一具残骸罢了!
原来上天也在嫉妒他们,如若不是怎会让他们经历生离死别呢?
原来她那眼睛深处的幸福,是那么美丽。在那些寂寞的日子里,那丝幸福一直陪伴着她,她不孤单,他一直都活着,活在她心里,活在那个冬天!
她说他会找得到她的,因为他知道在寒冷的冬天,有一个落莫的身影在等着他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