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自以为是的理解不是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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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往常般下了班,苏忆没有走向公交站,而是选择步行回家。反正家里没有人等她,也没有人担心她晚归。那个家……她也没有勇气再踏进了。爸,只能等妈不在的时候去看了。
事实上,不是没有感觉,妈对她的厌恶。只是除了偶尔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大部分的时候,妈对她还是很好的,所以她一直都感激也感恩。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唯一能给她温暖的那个家也不能去了吧!妈既然已经和她撕破脸,两个人也没办法回到从前了。那就这样吧!毕竟是她欠着妈的,如果没有那个女人,妈和爸本来会是令人称羡的一对,他们会有自己的孩子。那她就会消失吧!也好,本来就是个错误,本来就不该存在,如果一开始就没有她是不是会比较好?是吧?是吧!
她停住脚步,突然用手敲了敲脑袋。糟糕,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可不能再这么下去,她不想再变成以前那个样子。深深吸了口气,苏忆露出一个微笑。算了,还是先想想晚上吃什么吧!想到这里,她哼着歌心情很好的往前走去。今天就买点好料好好犒劳下自己吧!人生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心情很好的苏忆,打包了3菜一汤,还买了一堆零食回去。回到家一边吃饭一边看综艺节目,笑得东倒西歪。中间接了周洁的电话,那女人态度很差的提醒她这个猪脑子不要忘记吃药,估计是和叶磊又闹了别扭无处发泄。期间她都一直乖乖受教着,没有任何不悦。吃完饭也老老实实的吃了药。没多久,大概是药效发作了,眼皮子撑不住开始打架,她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咯”一声,门慢慢开了。有人悄悄走进了屋子,目标直指向苏忆的房间。随后,床的一边陷了下去,那人坐在床边,借着微弱的月光看着床上熟睡的人。犹豫了许久,才伸出手替床上的人拉了拉被子。
“苏忆,你是个疯子吧!”那人说着,不知道是说给床上的人听还是说给自己。“我怎么可以输给一个疯子,哥怎么可以和一个疯子在一起?你一定是欺骗了哥,假装善良假装单纯,其实你彻头彻尾就是个神经病。跟你在一起,哥也会疯的,他一定会被你逼疯的。可是为什么他还是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不相信我?”
早在听安倩说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苏忆有哪里不对劲。结果好巧不巧,他今天居然在街上偶然碰见了她。那时她似乎刚下班,一个人默默走在路上。他本想来个巧遇,故意走过去用肩膀撞了她下。只这一下,他看见了苏忆那时的眼神。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如死水般沉寂又毫无生气的双眼,黝黑的眼瞳仿佛看不见一点亮光,他到嘴的歉意声就这么梗在喉咙口。苏忆被他撞了也毫无反应,依旧往前走着。他一直在苏忆的背后跟着,直到苏忆突然停下脚步。以为是自己跟踪被发现,他慌乱下忙躲到一边。谁知苏忆只是站了几秒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然后她整个人就像被拧上发条的玩偶般一下子活了过来,他在身后也能听到苏忆离去时哼的流行歌曲。
这不正常。不,应该说苏忆这个人不正常。这种症状,是精神病吗?他苦恼的抓抓头发,犹豫许久还是打了电话给卫城。电话一接通他就迫不及待把所有的经过告诉卫城。末了,他不忘再次劝道:“哥,苏忆她绝对不正常,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去吧!谁知道她哪天一发神经说不定拿刀砍——”
“石霖,你再敢说一句她的不是,信不信我真的会杀了你?”那冰冷的语句在他脑海里转了千百回,一瞬间不甘愤怒委屈,最终却化成了嘴边的叹息。“哥,就真的非她不可吗?”即使这个女人将来或许会害你也没关系吗?
“苏忆到底是怎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可是哥,你不是说最大的愿望是将来和自己爱的人开一家普通的书店,就这样两个人简简单单的过日子?和苏忆在一起,你怎么可能简单的起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苏忆和林景逸的关系,我不是你想的这么单纯,我知道爸做了什么,我知道我们都对不起苏忆。但那又怎样?爸欠的不用你还,由我和林景逸两个人承担,哪怕将来我们死后都下地狱,与你又有何关系?你不欠我们的,更不欠苏忆的,这一切本来就和你没有关系啊!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放过自己……”
“你又知道我什么?你真的以为你很了解我吗?”卫城语气淡淡的反问着。
他想反驳,却无从反驳。是啊,他又凭什么说这些。他自以为了解哥,其实那些他所谓的了解不过是哥愿意展现给他看的。真正的卫城,他从来都不了解。不,或许该说是真正的卫城,从来不想任何人了解。
“将来怎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将来有谁和你一起。”
我知道,任何人都有可能,除了我。可是谁都不了解的你,难道不寂寞吗?你把所有人推开,自己一个人的世界真的不寂寞吗?你应该清楚的,真正的苏忆并不是一个可以温暖你的人,她连自己都温暖不了。
温热的泪水顺着眼眶掉下来,滴在苏忆的脸颊上,最终湮没在枕边。“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只有我不行?”他真的不甘心,一直守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啊!那个苏忆算什么?她只会让你烦恼让你痛苦,你到底知不知道?
一直清醒的苏忆,任由床边的人默默哭泣,任由那泪水滴在脸上,仿佛那人的眼泪在代替自己哭泣一般。然后放缓呼吸,真正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