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无奈接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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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祁昂是利京娱乐集团股东的事锦小川多少有些吃惊，不过，他觉得自己会被利京唱片看中就算和祁昂有关系，可凭借更多的还是他们的实力。
“郑楷翔，你可以再搞笑一点吗？”对于一个三十一岁的男人的想法却跟小孩子似的幼稚，他觉得很无言。好笑地看了暴走的男人一眼，“我跟他不过见过一次面的关系，就算是他，也是因为他看中我们的音乐。”
男人眼中怒气微敛：“真的？”
“所以，请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谢谢。”
“我怎么样？”男人的脸色果然又黑下来，“你难道忘了当年是你主动找上我的？”
提起当年，锦小川记忆当中充斥的除了过分的屈辱，也还有少许的愧疚。
男人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拉了他一把，虽然做的事绝对非人，但锦小川就是这样，别人对他的好，他会记得一辈子。即使这个男人曾经逼迫他做过很多令他屈辱的事，可他发现，他还真没真正恨过这个男人，就连当初那一刀，都只是一时冲动的产物。
两年前，二人因为一些事情发生争吵，这个叫郑楷翔的男人将他压在地上恶毒地殴打。锦小川情急之下拿过桌上的水果刀捅进了男人的左胸，而他在打过急救电话之后就逃了。在顾晓家呆了几天，却一直没有追捕他的消息，他觉得奇怪，让顾晓去了医院，却没有发现郑楷翔的踪影，就连郑楷翔的入院记录都没有。
于是郑楷翔失踪了，整个人就那么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久后，他收到一个包裹，包裹里是他逃跑之前丢失的钥匙。
后来锦小川回到了郑楷翔买下的那套署名是他的房子里，但郑楷翔再未出现过，直到这天晚上。
锦小川对于这个男人不负责任的突然消失和突然出现还是有些气愤，尽管心中愧疚，语气却不是那么回事：
“你不要老在我面前提当年。没错，当年我是捅了你一刀，可你又是怎么玩我的？那时候你没有告发我，我本来对你存有那么一丝感激，以为你会就此收手，可你今天又出现在我面前，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郑楷翔被他堵得半晌无言，但他始终觉得那是他应得的。隔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怎么会认为我会放手的？我要是放手了，你现在还在吃牢饭。”
“好好好，我们不提当年，我们来说说现在，”锦小川觉得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估计谈到天亮也扯不到正题上，于是不耐烦地摆摆手，“现在我有了我自己的生活，我想我们之间还是做个了断的好。你想怎么样你说，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他是真的不想再跟这个男人纠缠下去，他怕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像他脑中那些复杂的思绪一样，再这样下去会连自己也理不清。
男人听他这么说，当机立断道：“不要搞什么狗屁音乐了，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锦小川心里本就很乱，听到男人说出这么有辱他尊严的话，气血全部冲到了头顶：“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不是出来卖的婊子，我是个男人！”
男人早已想好对策：“你可以来我公司工作。”
锦小川无力地靠在座椅上，撑着额头打断他：“郑楷翔……你到底知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要在一起？”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得到你。”
“可你有问过我的意愿吗？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一点都不！”
“那除了你不喜欢我，你觉得你还有什么理由让我放手吗？”
锦小川沉默。
男人道：“呐，没有代价的付出可是换不回你想要的结果的。不过这一次，我会让你发现我的好，直到你再也离不开我。”
“你！”锦小川几乎暴跳而起，一把揪住男人的衣襟。
男人咬了咬唇，无赖道：“要么让两年前的事重演咯，你的刀尖只要再偏离三分，就可以真的要了我的命。”
这句话说得含蓄，意指他当年根本就是狠下杀手。
虽然这个男人对他残酷更甚，可他偏偏为了那一刀的事愧疚了两年之久，而男人又在他面前一再提起，使他不由泄了底气。
锦小川松开抓着郑楷翔衣领的手，颓然倒回座椅上，长长地呼出口气：“有什么冲我一个人来，跟队里其他人无关，你最好不要招惹他们。还有，不要阻碍我的路。”
“成交！”男人立刻容光焕发，发动汽车，才扭过头来道：“对了，我一直都是冲着你一个人来的。”
锦小川将脸转向窗外，闭了眼睛，不再说话。
那一夜锦小川觉得过得无比漫长，到第二天醒来，那个叫郑楷翔的男人依然赖在他家里不肯走，还是他威胁说要搬出去男人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前一晚的男人破天荒地温柔，这使锦小川诧异了很久，难道这个男人是真的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差不多两年没有做过这种事，后面有些撕裂，还在隐隐疼痛，锦小川爬起来冲了个澡，清理了受伤的地方，又对着镜子看了看男人留在他右肩牙印。
他还记得那种身下撕裂的疼痛伴随着肩膀上刺痛的感觉，尽管他当时用力敲了几下郑楷翔的头，但郑楷翔却咬着他的肩膀纹丝不动，野兽一样。锦小川看着镜子里，肩上的伤口周围几乎充血了，还破了点皮，锦小川心里暗骂了声娘，涂了点软膏套上睡衣又滚回了床上。
刚睡着不一会儿，门就被人从外面砸得砰砰作响，锦小川不想起来开门，于是用被子蒙住脑袋继续睡。过了一会儿，砸门声停了，手机却响了起来。锦小川从被子里钻出来，拿过床头的手机，看来电显示是顾晓，又将脑袋栽回枕头里，按了接听键。
“喂……”
“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哦。”
锦小川挂了电话，这才慢悠悠地爬起来去开门。
顾晓站在门口，一头发丝乌黑锃亮，脸上的表情与之不分上下：“怎么不去练习？”
“不舒服。”锦小川揉揉一头蓬乱得像稻草的发，走回客厅，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顾晓本以为他是因为在意前一日两人吵架的事，所以才不去练习，这下听到他真的身体不舒服倒有些吃惊：“真不舒服？”
“嗯。”
顾晓看他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的样子，坐到他旁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
“嗯，是有点烫。买药了没？”
锦小川吸了吸鼻子道：“没，睡一觉就好了。”
“你怎么搞的？昨晚不还好好的？”
“可能是昨晚回来的时候受了点凉。”
“家里有没药？”
“床头的柜子里好像还有感康。”
“药就在床头你也不吃？看来你是真被人伺候惯了……”顾晓边说着边到锦小川房间找了药出来，又替他接了一杯水拿给他，皱了皱眉，“怎么乱成这样？邦妮没替你收拾？”
锦小川突然想起，他跟邦妮分手这事居然还没跟任何人说过。无奈道：“我们分手都快一个月了。”说着将药片放到嘴里吞水服下。
顾晓于是更加吃惊：“不会吧？你们不是一直挺好的吗？怎么会……”
“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吧，她说我跟她还是做朋友更合适，所以……”说着耸了耸肩。
顾晓这才意识到他这是被甩了，拍拍他的肩道：“我昨天不该那么说的，我不知道你……”
锦小川肉麻地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别别别，别这样，你这样我会认为你是在同情我。其实你说得挺对，但是你要知道，如果没有物质上的支持，梦想就永远只能是梦想，只能梦，只能想。所以，我还是会坚持我自己的选择。”
“那么你是真的决定要跟利京唱片签约了？”
锦小川盘腿坐在沙发上，将杯子塞给顾晓，道：“当然。这可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机会。”
顾晓拿着杯子没有说话。
锦小川勾着脑袋去看他：“怎么？别告诉我你真的要退出。”
顾晓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小川，你知道的，我家人一直都不希望我往娱乐圈发展，所以……”
锦小川听他这么说有些炸毛：“你搞音乐是为了你自己，是因为你自己喜欢，你那么在意他们的看法一开始还搞什么音乐？”
“但有时候我们必须做出选择。就像是做单选题一样，当你选择一样东西，就必须要放弃另一些东西，而你选择什么，在于是否正确。小川，我已经二十四岁了，到了做这个选择的时候了，而我的选择，是回家继承家族企业。”
“你有没搞错！你现在这个时候说离开？！”
“抱歉，说过会一直陪着你，我做不到了。”
顾晓的脾气锦小川非常了解，这个人一旦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这时候既然顾晓会告诉他自己的决定，他也知道顾晓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那么他再多的挽留也只是枉然。
于是气呼呼地靠在沙发靠背上，顾晓拍了拍他的肩，站起来：“小川，你要加油。”
锦小川闭着眼睛生闷气，顾晓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好离开。
锦小川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在看着自己在乎的人从身边离开，先是强尼，现在又是顾晓。
他不知道乐队的其他成员会不会一直陪着他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但这条路是他自己所选，所以即使他们都离开了，他也会一个人将这条路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