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祸临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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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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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未等客人全部散去,龙大叔匆匆向掌柜交代几句,便唤上我同他回家。走出客栈,一路上龙大叔神色凝重若有所思,紧跟在他身后我不敢贸然出声恐惊扰到他。回到家中龙大叔直接走进自己房间,丫鬟和他打招呼他也象是没有听见未予理睬。
小布摸不着头脑急忙问我:“公子,老爷他这是怎么啦?”
我自己还觉得奇怪,又如何能对小布做出解释:“我也不清楚大叔今天究竟怎么回事,整个下午他都是这般模样。你赶快去把少爷叫来,让他进屋去问问端倪。”
小布连忙跑进内堂,将龙弟给唤了出来。结合自己的分析猜测,我向龙弟大致复述了中午客栈发生的事情,他听完后便冲进大叔房中去探问情况。没多久龙弟眉头紧锁困惑着走出来说他父亲有话要对我讲,叫我单独去他房间内一叙。
依照龙大叔吩咐,我关上房门在他旁边坐下来。正感到十分纳闷,大叔终于开口说话。
“唉……飞来横祸啊!”龙大叔抬起头仰天长叹。
“大叔何出此言?”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叹息令我如坠云雾。
龙大叔沉默片刻,随即将他中午遭遇的事情娓娓道来。原来晋夫人不知从哪得知大叔有个才貌出众的儿子,预谋着想将大叔的儿子作为男宠送进王宫献予魏王。她来客栈吃饭不过是个幌子,其真正目的是为了亲自落实计划并对此事进行收网。晋夫人今日带来的那个男人,是王官里专门负责为魏王物色男宠的管事,这次他特意出宫就是前来向龙大叔下达最后通牒的。听龙大叔把一切讲完,我震惊啦!从来只听过皇帝征集秀女入宫选妃,还有达官显贵地方恶霸抢夺民女,今天竟然让我听闻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会有人仗势强占男色。
“他们这般为所欲为,莫非天下就没有王法啦?”想到龙弟即将被送进宫做男宠我非常愤怒,胸中顿时燃起无名之火。
“我等不过为一介庶民,又有何本事与王宫贵族斗。更何况这次并非一般权贵,而是那高高在上的当今魏国之主魏王陛下。”龙大叔情绪激动,言谈间不禁黯然落泪。
“难道这件事情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吗?”我焦急向龙大叔发问。
龙大叔目光呆滞,凝视桌上茶壶绝望的摇头。刚刚才拥有的幸福马上就要被人摧毁,遭此变故自己却是这般无能为力。眼看心爱的龙弟将要落入水深火热,我竟然无法应对去保护他,想想真是令人痛心疾首。
一筹莫展之际,我眼前突然一亮:“龙大叔,不如咱们逃走吧!”
大叔先是猛然一惊,随之又陷入沮丧:“不瞒公子,老夫也曾想过逃走。可魏王毕竟乃是国之君主,我们若违背他旨意擅自逃离,定会触怒于他。一但魏王下令追捕,我们即使侥幸逃出大梁,不出百里也必将遭其生擒。到那时,大家恐怕性命难保啊。”
大叔这番话的确很有道理,情急之下我也未曾顾虑这些后果。所有一切都怪那该死的晋夫人,她既然为讨好取悦魏王不惜将他人终身幸福当成筹码。最毒妇人心,这种女人迟早会受到上天惩罚,遭到应有的报应。
正被这棘手之事困扰,不知如何解决时,我脑袋灵光闪现:“对了,大叔。在下有一事不明,这几日龙弟并未去过客栈,晋夫人又是从哪儿得知龙弟的。”
“老夫也不清楚晋夫人是从何处获悉鹰儿情况的。”龙大叔不明白我为何突发此问。
“如此看来,晋夫人也只是道听途说,并未亲眼见过龙弟啰?”我兴奋说道。
龙大叔捋须思酌,稍候答复我:“确实如同公子之言,想必晋夫人只是听说而已,应该未曾亲眼见过鹰儿。公子为何突然问起这些,难道与此事存在关联?”
既然晋夫人没有亲眼见过龙弟,那事情或许还有转机。为了救龙弟,我决定兵行险招,哪怕会因此赔上自己这条小命。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光景,不能够活得开心有意义死又何妨。更何况来到这个时代,早就腻烦无趣,支撑我积极生活的念想是因为生命里有了龙弟。现在即将面临失去龙弟,那么生死对于我来说已经变得不重要。如果牺牲我一人快乐,能够换取龙弟一家幸福,我想也是值得的。况且前途未卜,我也不一定会就此完蛋。
事已至此我坚定信念,大胆对龙大叔说出自己想法:“在下现今有个权宜之计,但不知能否行得通。晋夫人只知大叔有个儿子,却并不曾与之谋面。不如干脆就由我来冒充龙弟,代替他跟晋夫人进宫,如此一来所有问题不都迎刃而解了吗。”
“万万使不得,老夫怎能让公子去以身犯险。公子将来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叫老夫这辈子良心何安。”龙大叔拼命摇头表示反对。
“当下如若不这么做,又有何更好的对策呢。难道大叔愿意眼睁睁看着龙弟年纪轻轻就被送进王宫做男宠,如入牢笼般痛苦囚禁直至终老?”我力劝龙大叔。
“老夫当然不愿鹰儿身困王宫如此度过一生,可我也不能因为鹰儿而忍心让公子替他承受一切毁了自己!”龙大叔坚持不答应我的做法。
龙大叔仁义忠厚,绝非那种为自己利益不顾他人死活的人。如果不用点狠招逼他,我想他绝对不会答应我这移花接木瞒天过海的苦肉计。
看来又得演戏啦,我酝酿好情绪,接着猛得跪地恳求:“大叔您就答应吧,全当给在下一次报答您恩情的机会。大叔救我性命在先,平日又待我犹如亲人,龙弟更视我为兄长与我情同手足。现今龙弟遭此厄运,就让我这做兄长的来替他承担一切吧!”
“龙公子快快情起,你有这份心老夫已然十分感激。但此事非同小可,龙某断不能让公子去替小犬受此无妄之灾呀。”龙大叔被我突然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
“在下心意已决,若大叔不从,我便长跪于此直至大叔答应为止。”我使出杀手锏。
见我如此决绝,龙大叔不禁老泪纵横:“龙公子你这又是何苦呢,唉!事道如今,老夫依了公子便是。公子快快请起,你先坐下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龙大叔总算应承下来,我也就不用再继续跪着演出啦。真是辛苦,脚都跪麻啦。爬起来坐到椅子上,我心里估摸着这件事情龙弟还是暂时不知道为好。龙弟虽然年纪尚小却也是个性情中人,倘若知道我代他进宫做男宠,只怕他也不会接受答应。估计他现在还难以理解舍生取义顾全大局,告诉他这些肯定会横生枝节,索性就让我独自去默默承受吧。
“这件事情就请大叔暂时先别告诉龙弟,我怕他知道后……”
“我已经知道啦!”房门忽然被推开,原来龙弟一直躲在门外偷听我们谈话。
“龙兄,你怎么这么傻。你一切全为小弟着想,小弟又怎能忍心见你跳进火坑去替我送死呢。父亲,咱们不能这么做,孩儿宁愿自己进宫也不愿让龙兄代我去受苦。”龙弟抱住我痛哭流涕,看来现在想瞒也瞒不住他了。大难当前真情可贵,龙大叔过来一把抱住我和龙弟,我们三人在这小屋内抱头痛哭起来。
等彼此情绪稳定后,我继续对龙弟说:“龙弟你先别吭声,听为兄把话讲完。龙兄孤身一人早已了无牵挂,能够有缘和你们相遇是我的福分。相处的这些日子我很幸福,今生能有这样一段快乐时光我已经知足。龙弟你还年轻,人生道路还很长,大叔也需要有你来照顾,你是绝对不可以进宫的。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兄长,一切就按照为兄意思来办,不要再说啦!”
听完我一席话,龙大叔在一旁感动得热泪盈眶:“鹰儿,还不快给你龙兄磕头答谢!”
龙弟应声跪地对我磕起头来,龙大叔言语真诚,说是让我一定要受此一拜,否则他自己更会感到良心不安。本欲上前阻止,想着龙弟这样做也是应有的礼数,我便坦然接受了。
害怕情况突变发生纰漏,我让龙大叔在三日内尽快处理好所有私人事物。等我一进宫,他们全家便赶紧离开魏国。不管我在宫中有没有穿帮,龙大叔留在大梁已经不是长远之计。我能安然无恙那自是皆大欢喜,如果事情败露,我也起码为龙大叔一家逃离争取了足够时间。只要离开魏国,龙大叔他们就可以完全脱离险境。至于我自己嘛,那就听天由命吧。
深夜,百感交集彼此无话,我与龙弟疯狂享受着将要结束的欢乐。不知是为了爱还是感恩,龙弟主动引导我第一次进入他的身体。带着复杂情绪,我们交汇融合缠绵在一起。依稀看到龙弟眼含泪花,我已分不清那究竟是痛还是不舍。上天如此捉弄,我们也无法逃脱命运掌控。本以为幸运降临怎奈遭逢变数,我和龙弟千年隔世相遇最终也只不过是有缘无分黄粱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