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一桩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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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司马小昭的妙法,王府的饥荒暂时得已解决,朱由贵打心底里欣赏司马小昭,对他的爱越发的浓烈。当夜,两个人做完一场激烈的运动,都出了很多汗,躺在床上聊天。
“王爷大病初愈,要多注意身子,以后不要在外面沾花惹草了。”
“我哪里有这种事情?”朱由贵反驳。
“没有就好,前日里听说,你曾去过五凤楼一遭,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人,非得安排在那种地方相见?”
“唉!你怎么跟陈妃一样小心眼呢,我去五凤楼,自有去的道理。”
“这不是小心眼的事,烟花之地,岂是你这种身份高贵之人常去的,否则跟那些市井小人,有何分别?王爷毕竟是王爷,你有你的身份和地位啊!”
“噢,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
本来朱由贵是抱着司马小昭睡觉的,还用手摸着他柔软的身体,听到这番训斥以后,未免有点扫兴,转过身,独自睡去了。
躺在一旁的司马小昭却睡不着,白天,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呈给王爷的,司马小昭拿起信,看了一眼,字体娟秀,应该是某位姑娘所书,再放到鼻子旁边闻了一下味道,正好是那天朱由贵惊慌失措时的味道,大概那天晚上,朱由贵就是跟这位写信的女子私会去了。司马小昭命春香私底下调查了一下信的来历,才知道是五凤楼的艳倾城姑娘派人送来的。一想到朱由贵在外面抱过妓女,回府来又抱他,心里就有一万个不乐意,再怎么说,自己系出名门望族,也不耻于跟这些烟花女子相提并论。那个玉玲珑倒是见过几面,看得出是一个本份低调的人,虽然也沦落于烟花之地,但本身有清高之意,自有出污泥而不染之姿,对于这个艳倾城,只听得色艺俱佳,未见其人。
进入秋天,瓜果飘香,有人送来西域的葡萄美酒,朱由贵每日里都要喝上许多,虽然口味不及白酒那么辛辣,毕竟也有些度数,常常被喝得东倒西歪。那日,收到艳倾城的信以后,朱由贵心里自然痒痒的,只是碍于司马小昭的细心照顾,不忍心伤害他,就故意将信扔到一边,其实心儿早就飞去五凤楼了。
赵承业进入王府已经有三个月了,只见过王妃几次,平日里都在后院调教家丁,还教他们一些武艺。有一次,朱由贵看过家丁们的拳术表演,称赞过赵承业有本事。下人们之间还在继续传说着他的事迹,比如他喜欢吃鹿角菜,喜欢吃水芹菜,还有厥根粉,厨房就会经常出现这些菜,偶尔他对下人微微一笑,那几个丫头就像被雷击了一样,恨不能立刻以身相许,可他却始终保持着少有的镇静。司马小昭的丫头春香也是日日思春,有时喊她做点事情,她就坐在一旁发呆。
“真是帅啊!”春香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着。
“有这么夸张嘛,看看你的口水都要流过界了”司马小昭取笑她。
“姐姐,难道就没有被赵统领的风姿所倾倒吗,他可是少有的英俊男人,既能文能武,又用情专一。”
“你怎么知道人家用情专一的?”
“我听人讲的啊,听说他心里曾经喜欢过一户人家的小姐,可是对方不幸早早故去,所以他就一直未娶,像他这么专一的男人,可是每一个女人的梦中情人,况且他又相貌堂堂,英武非凡。”
“是这样的吗?我看他也不过是一介凡人,被你们神话罢了。”
司马小昭想起了与赵承业初见的情景,两个人立在湖边,微风吹过,能隐隐地闻到赵承业身上散发出来的男子气息,确实很有魅力。可是,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甘愿在王府里当个护院统领呢?还是在等待什么机会,随时补上空缺。
“既然赵统领在你们的心目中如此完美,那也绝非一般人能配得上”司马小昭如是说。
“就是说呢,我们也不过是背地里喜欢喜欢罢了,若是能给他当个小妾,也算是天大的福气了,并不渴望当正室。”
“春香,你在思春了,要不要我跟王爷说一下,把你配给门下的李四哥怎么样,我看他一直挺喜欢你的,天天向你献殷勤。”
“他?我才不要呢,是他平日里厚脸皮,在我面前讨没趣,我根本不喜欢他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就喜欢赵统领这样的,既有男子气,又用情专一。”
“你这是一种病,天下男人用情专一的到底有几个呢?男人若是有了权,又有了钱,根本管不住自己的。你看王爷,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
“你说我是什么病?”
“花痴病”
“哎呀,姐姐,你又来取笑我了”。
不管怎么说,赵承业在王府里还是很有人气的,连大着肚子的陈妃也说过:“新来的赵统领真是一表人材,气度不凡啊”,说话时的语气里也有几分钦佩与欣赏。
自从陈妃怀了身孕以后,气焰反倒没有先前那么嚣张,变得温和起来,司马小昭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敢去招惹她。
深秋天气,树上的柿子已经红艳艳的,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诱人的光芒。突然,从外面传来一条惊人的消息,曾经在吴州当地的戏曲界小有名气的旦角,九龄童被人杀害了。虽然,司马小昭并未见过九龄童的真容,也没有与他打过交道,但在戏台上看过其表演,演技还是很高超的,这条消息,还是像一颗重磅炸弹,搅得吴州城里人心慌慌。朱由贵听到这个消息后,一时间有点难过,长叹一口气,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去见九龄童了。
关于九龄童被害的经过,无从考证,只听说有一个樵夫上山砍柴,发现山沟里躺着一具全裸的男尸,立刻跑到官府报案,后经检查确认死者是九龄童。至于他为何被杀,有人说是他在卖脂粉的过程中,跟某家千金小姐勾搭成奸,后来被那户人家找人杀了;也有人说,他卖的脂粉里含有巨毒物质,毁了某夫人的脸,这才种下恶果。反正,案子一直押在县老爷的大堂上,不如从何调查,没人知道真相。
其实,朱由贵大病刚好,就找了一个借口,跑去和九龄童偷欢。才走到小院的门口,只见老家丁一个人坐在门外守候,嘴巴里在吃着什么东西,看到朱由贵,便要起身进去通传,朱由贵拦住了,他想给九龄童一个惊喜。
进得院来,便听到内室有人在谈话,借着屋里的一点灯光,走近一看,能看出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朱由贵立在窗前,听着屋里的对话,心里猛地一惊。
“你那个死鬼老爹的那点破事,别打量着谁人不知,就算别人都不知道,我也一清二楚。”
“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这么大年纪,早就油尽灯枯了,怎么会突然又生出一个儿子来,八成是你做的孽吧!”
“这件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听万春楼里的翠侬说的,你老爹那个东西根本不中用,早就废了,每次上床,都只是摸一下,从来没有真的做过,既然如此,又怎么能生出个儿子来?”
“你既然知道了,就不要张扬出去,否则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这个我当然知道,明哲保身嘛。”
“那你又怎么知道西山奇香的事,莫非你见过?”
“当然见过,是我从山上偷回来的,不过却无缘享用,被你老爹三两句话就骗走了,他可真是一个老滑头,许诺我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办到。”
“可是,我在府里多时,也未曾见过这东西。”
“那我就不知道了,依我看,是你老爹把这东西私吞了,否则这么长时间,为何一直没有出现在世面上。”
“这个很难说,或许是被其他人又骗走了,我爹要是真有这玩意,一定会告诉我的。”
“这谁知道,那东西可是天下至宝,谁见了不想要呢?我想你老爹最想要的那种黄色粉末吧,那个对壮阳有奇效的。”
“这谁知道。”
“算了不说了,我们还是来玩玩吧,你来我这里,不就是为了寻开心吗?”
“也是,我正有此意。”
朱由贵捅破了窗户纸,隐约看到两个人,站在地上的人是九龄童,躺在床上的是一个胖子,看不清脸面。九龄童双手在揉搓胖子,胖子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嘴巴里哼哼叽叽的,过不多时,胖子起身,左胸前正有一朵鲜红的牡丹花,再看他的脸,是宋知州的大公子宋思庸。看到这里,朱由贵不由得一惊,万万没有想到,宋思庸竟然有男风之好,更不要说他与九龄童有私情。自己花钱买来的小院,却成了别人偷欢的场所,怒由心底生。
看到这里,朱由贵脸上火辣辣的,既感觉在一旁偷窥很刺激,又感觉被人欺骗很难过,反正一时间百感交集。他并没有冲进去,棒打野鸳鸯,那样会两败俱伤,只能强压心中怒火,一声没说,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让人带走了为九龄童看门的家丁,因为他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来过这里,实在太丢脸,太没面子。
从那天开始,朱由贵再也没有去过九龄童的家,也不知道九龄童有没有把自己的事说给宋思庸,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但转念一想,即使对方知道也不会怎么样,难道还会对其他人讲吗?一个堂堂的德骏王爷,如果有人胆敢嚼自己的舌根子,离死期就不远了。正在他担心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九龄童被杀的消息,朱由贵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他猜想,莫非是宋思庸,可又觉得宋思庸挺喜欢九龄童的,应该不会下此毒手,那又会是谁呢?反正对于一个没有势力的人,知道太多的秘密,就意味着他随时随地都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从上次的偷窥中,朱由贵也得知了两个秘密,一是宋知州丧失了性功能,他的老来子可能是儿子的种,二是西山奇香已经流落民间,但是在掌握在什么人手中,却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线索的人就是九龄童,可惜被人杀害了。朱由贵一想到自己对九龄童那么好,但他却隐瞒了许多秘密,实在是有点死有余辜,想到这里,心里就不再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