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心碎怜悯依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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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声,白守业一拳打在红木桌上,内力的发泄使得桌子霎那间四分五裂。他怒气满面,在一旁狠狠坐下,“现下可好了?”他恶狠狠地看着白诺言。原本的如意算盘现在落空了。
“言儿,你怎么不知道柳怿寒会上擂台呢?你不是跟他很熟吗?”钟远山也在一旁责怪。原本想借此武林大会一举统一武林,却不料半路杀出个柳怿寒,怎不叫他懊恼?这次计划落空,下次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何时?突然想到一事,他转首看向白守业,道:“大哥,你说要不要再跟日天教……”钟远山没再说下去,以防隔墙有耳。但是依照他跟白守业相交多年的默契,他相信白守业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
日天教……白守业略一沉思。
“爹,舅舅。”白诺言手中的折扇“哗”的一下收拢,打断了白守业的沉思,“日天教可不是善类,单看他们抓走依依要挟我们,我白云山庄就断然不能与之合作。”统一武林,成为武林霸主,谁人不想,他白诺言是绝不会让人分一杯羹的。
“可是,我们的大计……”钟远山似不死心。
“舅舅。”白诺言沉声一唤,转眼又是一副儒雅之色,“此次不成,还有下次,我们只需等待时机,而我不会让这个时机来得太晚。至于妨碍我的人……”眼光掠过一抹狠色,冷笑几声,“柳怿寒,我不会让他们活过今晚。”
看着白诺言自信满满,白守业心中的怒火也平息了不少,说话的语气也不再是恶狠狠的了。“言儿,你有办法除掉他?”今日在武林大会上,柳怿寒技压群雄,义薄云天,必须在他还未羽翼丰满之前除掉他。
白诺言笑着点头。
细想一下,白诺言手中还有一张王牌可以用。白守业不禁问着:“你又让她出手了?”
白诺言自负潇洒一笑,“为了,凝儿愿意付出所有,我不让她出手,还有谁肯为我白白卖命呢?”
钟远山也笑道:“我外甥潇洒倜傥,谁人不爱?杜落凝为了言儿都脱离了日天教,更何况是杀掉一个柳怿寒呢?”
“舅舅说的是。”一句“潇洒倜傥,谁人不爱”却让白诺言有点可惜了。想他白诺言一生什么女人没有,还真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得上竹清璇清雅脱俗。不禁感概:“不过可怜了竹清璇一代佳人……”两叶朱砂半月眉,一双丹凤含星眼,朱唇轻点芙蓉面,云鬓高挂青丝悬,姿若杨柳色如烟,夺人心魄是红颜。
说起柳怿寒,令白守业不禁想起一个人来,忧虑道:“言儿,那慕容少扬……”
白诺言明白父亲的意思,欣然颌首,“爹,你请放心吧,孩儿知道该怎么做。我不会让慕容少扬跟慕容少眉好过的。”
“言儿,他们毕竟是慕容昭的儿子和女儿啊。”钟远山还是有点忧虑。
白诺言狠道:“慕容昭不问世事,而他们既然是在我白云山庄出的事,那随我白云山庄如何说了。”
“啪”
门被人推开了,走进来的是白依依。她满脸写着不信与悲痛。白依依的泪眼一一看过屋内三个她最亲的人,蓄在眼眶中的泪水不争气地往下流。“爹,舅舅,哥哥。”她一一叫唤,一声叫唤一声心痛,“你们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告诉我,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如果,如果不是她心血来潮想要找白诺言,想要告诉他,她想与展泽恒一行人一道去闯荡江湖,她就不会听到他们的对话,令她心碎的对话,也就不会知道自己的父兄竟是如此小人,自幼爱护他的父兄,自幼尊敬的舅舅竟会如此的卑鄙。
“依依。”白诺言虽然很是惊讶,但是仍是处变不惊,笑言:“依依,你听到了什么?”
白依依冷笑一声,事到如今还要把她当成傻子吗。“你们想让我听到什么?还是说你希望我什么都没听到?”
白诺言明白,一切都已经瞒不了小妹了。他沉默不语。一切的事情他和父亲舅舅都瞒着依依,为的就是因为她是他们心中的宝,希望她一直是与世无争的,可如今却是白费了。
“我来找哥哥你,就从没想到我会听到你让凝姐去杀柳怿寒他们,去杀我的救命恩人。也从未想到我那向来谦谦君子的兄长竟会是个如此卑鄙,无耻的小人。”
白依依越说越难听,白守业怒道:“依依,不得对言儿无礼,不要忘记他是你嫡亲的兄长。”
“兄长……”白依依看着他,哭笑地嘲讽,“对,他是兄长。那么,爹,哥哥,请问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柳大哥他们?他们救过我的命啊,一路上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们是我的救命恩人呐,你们为什么要杀他们,为什么……”
“因为他们该死。”一直沉默不出声的钟远山道。这原本是他们白家的家务事,轮不到他来插嘴,但是,事关大计,他不能坐视不管。“展泽恒偷听了我们三人的计划,没死成算他命大。柳怿寒在武林大会上破坏了我们的安排,夺得了桂冠,他更该死。”钟远山冷哼两声,“如果他容易掌控便也就罢了,可偏偏他是逍遥幻公子,睿智无双,所以他……”
“所以他非死不可了。”白依依接下了他的话尾,“我们白云山庄向来以侠义见称,那么如此所作所为,难道不怕有辱门风吗?”白云山庄自曾祖父创建以来,历经几代,在江湖上创出了名堂,才有了今日的风光。先人底下有知,该有多心痛,多失望。白依依不想亲人身败名裂,不想白云山庄百年名誉一朝丧。
白诺言道:“凝儿是日天教中人,自古正邪不两立,她杀柳怿寒名正言顺。”说不出的自负。
白诺言此话令白依依看清了他的真面目,她真没想到白诺言是这种人。“凝姐为了你脱离邪教,甘心站在你背后为你出谋划策,难道你就从未爱过她吗?”心中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还是希望哥哥不是那么的没人性。
“爱?”白诺言觉得这话好笑,“依依,你实在是太天真了。她甘心站在我背后,那是她傻。我白诺言是不会为了她一个女人而放弃天下胭脂的。杜落凝她是我的女人,但她绝不会是我真正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凝姐……”她素知白诺言多情,名副其实的风流才子。但是她却始终相信在他心中除了早逝的嫂子便最爱凝姐了。因为杜落凝是魔门中人,加上爹爹不能接受,所以他只能把凝姐放置在见不得光的地方。为了避免别人来伤害她。可这一切,只是她的空想,白依依知道错了,一切都错了。心中一惊,猛然想起,“不好,展大哥……”白依依正想转身出去通知展泽恒他们,但白诺言快了她一步,点住了她的穴道,“快放开我,放开我……”
白守业见白依依不停挣扎,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甚是心疼,“言儿……”
白诺言不顾白守业呼唤,对着白依依道:“依依,我绝不能让你坏了我的计划,柳怿寒他们一定得死。”
白依依流着泪,哭喊着,却无人为她解穴,“哥,你放了他们吧,放了他们吧。”她亲眼见过白诺言如何折磨邪教中人,也亲眼见过杜落凝幻术的厉害。她不想展泽恒受伤啊,不想啊……
白诺言狠心不听白依依的叫唤,沉声唤道:“来人呐。”
“少庄主。”柳茵、柳晴走了进来,行礼道。
见进来的是她们姐妹,白诺言便想起今日是她们守夜,当下吩咐道:“好生看着小姐,不然有你们苦头吃。”
柳茵、柳晴一听,心下惊慌,却仍是喏喏应下,“是,少庄主。”
“哥——”白依依大喊。
白诺言并没有理会,他将白依依弯身抱起放置在床上,顺道点了她的哑穴。又让柳茵、柳晴在门外看守着,然后便与白守业、钟远山离开了。
白依依彻底的失望。柳茵、柳晴自小爱慕白诺言,对他的话更是言听计从。与其说她们姐妹两是丫鬟,还不如说是白诺言无名无份的侍妾。她们希望受到白诺言的宠爱,成为他的人已经是她们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奈何主仆有别。她们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因此也从不奢望。远远的看着他,尽心的服侍他,已经是她们姐妹这辈子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
声音划破夜空,悲伤痛彻心扉。寂静的夜空为偌大的白云山庄增加了几分诡异。两道身影不分先后,不一在夜空中飞跃,随后又在黑夜里消失了踪影。
风依旧吹,皓月依旧亮白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