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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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1日||天气:阴晴直转||心情:急切不安
这几天我一直在考虑一个很严峻的问题:那群仔仔们为什么一个劲地嗷嗷大叫以及如何才能让他们变得安稳些。由于他们进来的搅扰,包括我在内的一家四口人都没有安安稳稳地睡过一个好觉,而且另外三位又总不约而同地把矛头指向我:子女不教,母之过。
于是我被逼无奈,必需得想出点方法。
但仔细观察外加搜肠刮肚,也只是找到了以下几个可能的原因:
最基本的生理学信号:饿了。饿了就叫,这是一切孩子最原始的本能。作为萨摩,自然也没有什么可容人指摘之处。可是明明刚喂过奶,他们也心满意足地离去,但回到窝里却又大吼大叫起来。这声音,如果用两千年前庄周的话说,便是“似鼻,似口,似耳,似枅,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叫声前仆后继,余音袅袅,三月不绝。于是我可以大胆地说,这跟喂没喂奶压根没有什么关系。
心理学原因:闷了。他们出生已有十天,却除了吃奶就是睡觉,心理上是不是有些压抑?甚至可能是那些心理学家之所谓“襁褓抑郁症”?只可惜,他们的语言发展水平还不足以及表达自己的思想,于是我也只能辨认出他们所说的是不是“饿”,然而“饿”、“呃”、“哦”的发音又是如此相近,终于还是弄不清他们的心理究竟出了什么状况。姑不论。
性心理学愿意:饥渴。原本以我腼腆的性格这一点是难以出口的,但本着对科学和人文负责的态度,还是舔着脸分析一下,只要不被和谐就好。
根据弗洛伊德的《性欲三论》,任何生物的一生都始终与性相伴。生命本身就是性的产物,这一点恐怕就是苦行僧们也无法否认。然而弗翁又把一切欲望都与性联系起来,这下便引起了极大的非议。比如他说,为什么打针能治病呢?就是因为打针模仿了性的两个过程:插进去,射出来。你说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哪有不挨骂的道理?
但近来的发现却让我有些惶恐。当我被他们吃奶时咬得苦不堪言而不得已离开的时候,总能发现有的狗仔立即换个兄弟姐妹的脐带来尝鲜,而且吸吮之声里充满了满足。我不能不怀疑这与性的压抑没有丝毫联系。因为那仿佛……算了,再说下去让我情以何堪。
自然,这也可以理解成他们将其误当做乳房,毕竟出生十天还都没有睁眼。这个说法也有道理,因为他们饿极了的时候对着我的肚皮吸个不停的情况也实有发生。为了弄清事实的真相,我找准时机,忽而把一只正在吸吮别人的狗仔弄出来喂奶,但结果却很凄惨:他不吃。
我实在无法可想。像这样人类纠结了几百年还没有弄清楚的问题,我的心又怎么承受得起?带着失落,我低着头走近主人的书房兼卧室。推开门,一阵夹杂着空调气息的凉意扑面迎来。心情不好,我也懒得再给他关门,爬在阴凉处就小睡了一会。
但马上我的耳朵就好像被塞住了一样,因为四周突然变得如此清净。我开始怀疑是不是由于这两天叫声的折磨,脆弱的鼓膜已经不堪重负了,却分明又能听到主人正敲击键盘发出的清脆声音。不对,是狗仔们不叫了!这种别离已久的寂静反让我觳觫不安。我冲出去,生怕他们因为吵闹而惨遭到毒手。可我看到的却是,他们一个挨着一个,正呼呼大睡。
“Bug,你进去出来怎么也不知道关上门?”主人撅着嘴对我说。“咦,狗宝宝们怎么今天睡得这样安稳?”
天才的我,无意间发现了一个造福人类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