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十四 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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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一向是一个与安静不太有缘的地方。
本来么,放纵狂欢的地方也是不需要安静来破坏气氛的,尽情地笑闹就行了。没有人会指责你大声说话,上蹿下跳,放声大笑。反过来,如果你表现的比较正常,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喝酒,就会被人看做是怪物。这就是集体的力量。
就比如我。有几个人四处走动的时候,路过我的桌边,瞪着一双眼,看外星人似的看着我。
我被看的有点无语,不就是安静了一点么,怎么好像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事似的。
不过像我这种基本与酒吧无缘的人来说,对于酒吧,我还是了解的太少了。一件事物,总是有它的两面性的。酒吧也不能避免。那些昏暗而较为僻静的角落,可不仅仅是为突然兴起的人们偷情用的。
“你看看,这是你的东西吧。”一个女人压的低低的声音,在那些不为人注意的角落里模模糊糊地冒着头,不一会儿,又被盖下去了。
“怎么会在你这?”一个男声紧张地跟了出来,夹杂着失而复得的惊喜。
“我在那里捡到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好是我发现了!”
“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
“你,还打算留着它?”
“我怎么舍得把它扔掉呢。这是最后的一点东西了啊。”
“从头到尾,你是一点也没有考虑过我,对吗?!”这句话里,就明显掺进了很多的痛心和愤恨,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抱歉了……”这一句抱歉包含了太多东西,歉意、无奈、心痛、无措……多到连抱歉本身,都已经无法再承受了。可是它没有办法,快要没有时间了……
玩了半个钟头的手机,懊恼的发现它完全没有办法缓解我的无聊尴尬情绪,我在这已然变成注目礼和小声议论的对象。安尘他们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我有些坐不住了。
周玉婷该不会跟他私奔或是把他卖了吧?我试着打了几个电话,每一次都通了,可就是没有人接,都怪酒吧这种吵死人不偿命的音乐,还好声音不要钱,不然,看他们舍不舍得!
我决定四处走走,酒吧就这么点地方,又不是方圆几百里,总能看到的。他们应该不至于把我一个人留在这,自己跑到外面去了吧?这个念头一闪,又被我否决了。先不说安尘,周玉婷难得逮到这么个宰我的机会,哪会轻易放弃,估计是在哪快活的找不着北了。
刚站起来,手机欢快地震动起来。
我还以为是周玉婷良心发现,打回来了。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你好,我是陈家善。”
“陈主管,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我好难过。不过现在还不晚,派对没有结束,你过来还来得及哦。”
做作又故意发嗲的声音,听的我汗毛孔瞬间立正敬礼:“是你啊,刘秘书。”
“怎么,很惊讶吗。我告诉过你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该不会是想装作不知道吧。”
“哼!你未免也太贬低我了,装模作样,可是你的特长啊。”
“我就当你在夸我。怎么样,你什么时候能到啊?”
“刘秘书,我想你误会了,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去了?再说了,你不是在外地陪朱经理公干么,你们两个好好二人世界吧,我就不打扰了。”
“呵呵,陈主管,是不是你那边太吵了你没听清啊。我说,我在家里办派对,又没有**术,怎么可能外出公干?”
什么,她没有出去?可是公司人明明说她和朱经理一起去的?不,也许是骗局:“哦,你没去公干?朱经理把你抛弃了?”
“想知道我为什么没去公干,来吧,来了就告诉你。”
“我没有兴趣知道你和朱经理之间的那些破事,你留着自己无聊的时候回味吧。还有,你不要再拿生日当幌子了,我已经知道,今天根本就不是你的生日!”
“周特助告诉你的吧。”
“难道不对吗?”
那边一时沉默了下来,却没有挂电话,也没有谎言被拆穿之后慌乱的辩解,只有轻微的呼吸声,通过电波缓缓流过来。这种情况下,我的火气也消下去不少。我料想她是没话说了,毕竟是女人嘛,我也不想太为难她,不再纠缠就行了。
我正想主动挂断电话,她又发话了:“先别急着挂电话,你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一定要你来见我?”
“我对你低俗乏味的想法没有任何兴趣。关于你撒谎的事,我也不想追究,也请你以后不要无故骚扰我!”看吧,这就是心太软的下场,什么别为难她,我就应该在第一时间挂掉电话!
“这么说,有故就可以骚扰你了?”
“你应该多去骚扰骚扰朱经理的,不是吗?他可是你的衣食父母啊。”
我以为这句话会惹她发怒,她应该会重重地挂上电话。没想到那边只是轻笑了两声:“呵呵,还是那么毒舌。你一定见过小舞了吧,啧啧,他是一个漂亮能干的孩子,很招人喜欢。可惜啊,偏偏也是个死心眼,真没办法。”
“你说什么!”她那种好像在回味从前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让我觉得,这里面似乎也有——我。
“现在有兴趣了吗?第一次见面就把名字告诉了人家,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还是说,你也觉得孙舞阳——熟悉!”
“你……”我真真正正地大吃一惊了。孙舞阳,是她的人。这么说,我今天的一切动向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除去心里的不快,我最多的,还是疑惑和些微的挫败感。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她是如何得知我对孙舞阳的感觉的?她似乎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秘书这么简单了。我从没有发现,她对我,似乎也有某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