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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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公公小跑,喘着:“皇上,太后让你过去。”
江浩有些纳闷,贵公公这把年纪了急匆匆的赶来,难不成发生什么事了。
“公公,母后那边有什么异常情况么?”
贵公公停下来,摸着头想了一下,“老奴并没发现什么异常,倒是太后一脸不耐烦的让我速来宣你。”
“奥。”
这么急急忙忙的能有什么事,心头滤了一遍,最近应该没有值得太后大动干戈的事啊。想的这些,这才安定下神,阔步朝着凤临宫走去。
“儿臣参见母后。”
“起来吧,过来坐。”太后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江浩过来。
江浩抬起头打量了太后的神情,没发觉有什么不妥,倒是很可亲。起身前去。
太后看了看这个儿子,心下有一丝不忍。不过,欲成大事,小不忍则乱大谋。狠了狠心,掂量着一字一句的分量开了口。
“浩儿,你与田将军认识多久了。”
江浩有些吃惊,怎么突然问到田宏的事,事有蹊跷,不得不防备,虽然太后已对他们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代表她赞同,难不成哪天就发难。所以答起来更是小心。
“回母后,已近二十年,儿臣五岁,经父皇引荐结识。”
“奥,那他待你如何。”
“很好。”
“那浩儿认为他是怎样的人?”
“睿智,冷静,文武德才兼备,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哦,在你眼里倒全是优点。那你觉得你很了解他么?”
江浩不明白太后为何如此问,思忖片刻答道:“儿臣自认算是。”
“这种问题都要想,我还以为你张嘴就来,看来还是不了解,也是,就算哀家看了这么久的人,自认为看不走眼,还是看不出将军是何物?”
“母后,你是何意。”听这话,田宏应该是有什么把柄被母后抓到了。
“母后没别的意思,只是想问,如果哪天将军要反你觉得你能挡得住他么。”
江浩一个激灵跪倒在地。“母后,这种话不能随便假设,儿臣保证他不是这种人。”
“哦,这么肯定,看来你很信任他。”
“是,儿臣以项上人头担保。”
“真是死心塌地,怪不得被骗到这种程度上还没察觉,你难道就不觉得你的大将军有什么反常,别跟我说你被感情迷晕了眼,看不出。我看你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儿臣不懂母后说什么,请母后明示。”
“好,那我就说给你听。你说你生雨儿是巧合么,好,就算这是皇家遗传,那你知道不知道秦大学士也喜得麟儿,虽说别人都传是他哪个相好生的,可我怎么听说这孩子是天大将军从哪得的妙丹,我想你不难想到会是从谁那得的吧,你家那位,别人不知道,我可是最清楚什么是医术了得。”
“回母后,儿臣确知此事,当时还是我故意派遣秦大学士南下替朕办事,借机生下孩子。给药人我也知道,确实是田宏。不过儿臣认为这件事上没有什么可疑。儿臣生下雨儿,并未服任何药物,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怀的。”
“好好好,既然你这么信任他,我暂且不说这件事。不过,我想问,为何生下雨儿之后,你却一直未曾有喜事,难不成这么久你们都没同房?我可是知道将军经常在你宫里安踏,今早我还碰见一会。”
“这个,这个是因为田宏不想再让我出意外,才给我服下了避孕药。母后,儿臣是什么体质,自己再清楚不过。请母后不要拿这件事为难田宏。”
“好一个为难,你这个傻子,你怎么不想以后坐江山的是谁家的人,他分明有某朝篡权之意,你还真以为他爱你。”
“雨儿是我生的,自然是我江家的人,这天下一直都是我江家的。”
江浩跪在地上,心里有点慌,这种罪名一旦落下来,可是要掉脑袋,让他如何能冷静,不过这种时候自己更该不动声色的察言观色,以灵机应变,他不能让宏出任何事。
“好个执迷不悟。来人,把他宣上来!”
片刻,“老奴参加太后,娘娘千岁前岁千千岁。”
“你起来,把之前我问你的话,再说一遍。”
“奴才遵旨。二十一年前,先帝在位时,我还是先皇身前侍候的,微服私访中,看中一貌美妇人,虽嫁作妇人,但一颦一笑甚是美艳。先帝口上没说,手下的人却看出了,私自把那妇人撸来准备献给先皇,此事先皇并不知,那妇人誓死不从,一死以名忠贞。
后来才知那妇人乃是一品林翰林的妻子,当时他们有一个四岁的儿子。翰林得知此事,便将此事一查到底,结果查到了那几个官员那里,翰林不曾知此事的干系,只道那几人贪图夫人的美色,将其逼死。后来事情闹到皇上那里,皇帝日理万机,早已忘记有过这么一回事,可那几人却怕事情败露,担不起责任,便暗中把勾结乱党的罪名安插给了他,先帝得知此事,震怒,下令满门抄斩。”
江浩听到这里已经听出来这事件的主角,只是震惊的不敢相信,如果是真的,那么当时那个四岁孩子,便是现今的田宏,若是他知道自己身世,那么他们之间……江浩甚至不敢想,若是真的,就算他不知情,自己要怎么面对他,母后还是真是……狠。
那太监顿了顿接着说道:“二十年后,有传言,林翰林之子并没死,有幸存的人见过他,相貌相似十之八九,比当初那妇人尤甚,这人便是当今镇国大将军。”
“住嘴,你休的满口胡言,将军乃田相二子。”江浩有些眼红,他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更不想让田宏知道。
“你让他把话说完便什么都知道了。”
老太监有些畏缩,可看着太后强硬的眼神,还是犹豫着把之后的话说完,“当初的田相还只是个三品官员,不过与这林翰林却是义结金兰的好兄弟,两人交情十分好。田相当初还差点因为这事受到牵连。不过林翰林知道被人诬陷,已无回天,便将罪名一并包揽,含恨撞死在金銮殿的大柱上。不过事也蹊跷,一年后,田相得到先帝的青睐,事业平步青云,一次先皇到田相家中做客,对田相次子更是喜爱有佳,于是没过几天,便把当时的田宏将军接到了皇宫,做了现今圣山的伴读。可是,听说,这次子是田相几个月前从乡下接来的,其身世的凑巧不得不让人怀疑。”
“好了,你先下去吧。”太后打断了老太监的话。
太后走到江浩跟前,摸着他的头发,“你起来吧,我想你听的很明白了吧,我知道这件事你恐怕一时不能接受,我刚听也是很震惊。浩儿,奈何你和他没有缘分。”
“不,母后,不是真的对不对,这些胡言乱语绝不能传到田宏的耳中。”说着面露凶相,“刚才那个造谣生事的老太监,以及听到这件事的奴才都得死。”
“不用了,杀了谁都没用,都晚了。故事的后来你没听吧,母后跟你说吧,后来,十年间,当初那几个官员都相继死去,死相很惨,像是被人生剐。”
江浩听到没用时,心里咯噔一声,闭上眼,眼泪已经控制不住,不会的,他不会一直都知道,不会只是利用,对自己不会全都是虚情假意的伪装。
“浩儿,清醒一下,看看你这个所谓了解的人吧,十六岁封将,前无古人;战无不胜,铁面冷酷,杀人不眨眼,死在其剑下的人堆积成山;权谋过人,城府很深,隐瞒身份与你结交二十年;欺骗你感情,私自给你服下碧生果,让你甘愿诞子;失踪于南越,又无故以公主身份联姻,此乃勾结外族;还有这个,是他迎亲期间与大皇子私通书信的证据,你好好看看吧……总之,这个人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江浩的肩膀,暗叹,“田宏,你这计谋也太毒了,连我这做母亲的都不忍了。”
“母后,不要说了,放过我吧,我不会相信这一面之词。至于这书信,更是可以伪造,能够伪造将军字迹的大有人在。”说完将手上的纸撕得粉碎。
可是有时候理智不是自我能够控制的,尤其是受到猛烈刺激时,越不想相信,越是出现那些反常的一幕幕:从来没有说过爱字;昨夜勒在脖子上的手;抱住自己是恨自己不能杀,而不是在乎;为何偏偏那一次就怀上孩子,为何后来即便没服避孕药也没事;他从南越回来,对于孩子,甚至失踪的原因重点一字不提;对自己从来不信任,一直隐瞒,以各种理由理由失踪一两天时有发生;这次迎亲回来,自己其实不想提,可是现在不得不去想,明明比别人提前出发,至少应该提前一两天回来,却挂口不提,装作刚刚回来的样子,他去干了什么……
自己真的很想相信他,可是这么多理由让自己不得不去怀疑。
有点不想去面对那个人,不想去面对那张始终虚假的脸,掉了魂一般踉踉跄跄的从凤临宫走出。
太后看着江浩一路走远,有些不忍,“小宏子,你的馊主意把我儿害惨了。我也跟着你不仁,虽说是为了浩儿好,可未免编的太过了,自己都觉得于心不忍,你却能下得了手,果然比我狠。不过,不知道你是否准备好了为这件事付出点代价,我当然不能陪着你只整我儿子,刚好,趁着这个机会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也算是为我这苦命儿出出气。”
“来人,等一炷香的时间,就把镇国将军押到宗人府,不管他说什么,先打五十大板,给我狠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