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情生意动 一问难住东西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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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思索点什么又毫无头绪,夜小楼探指微抚自己的额头,他也懒得再去寻思什么细枝末节。
冷笑痴身边位置较重之人的来历他基本弄清,那南柔是在堂里自幼培养的,南柔可是有着一大群,北威则是慕名而来。
所以北威这一方更多是做为一个训练下面人手的管理者存在,类似现代的人事经理这一职,在四方中的位置与东西相比就较低一点。
微扭头看了一眼画兴大发的冷笑痴,夜小楼又转过来靠在自己的手肘上不言不动。
小七见他的动作也立即不再多言,恭敬地为他把热茶奉上,随后仍规矩立回榻尾坐在踏脚台上。
他知道主子不需要他继续讲下去了,夜主子和主尊一样的性喜静而不好多言,今儿这些闲聊足矣让夜主子了解不少东西,最起码,就他们几个的身份有所了解。
“小七,叫东言西语过来一下。”
小七不过刚退回踏脚台坐下,便听得夜小楼吩咐,他喏了一声后起身,走到窗户旁边从怀里探出两面素色小旗,手伸到窗外晃动比划了几下,随后又规矩退回夜小楼身边静候。
这次他乖顺的站在了矮几旁,将夜小楼饮了几口的茶盏接过,提了小炉上的铜壶添水,七分满的茶水,摘掉下面的托将碗盏盖好盖才置于夜小楼的手中。
夜小楼似笑非笑地捧着茶盏在掌心,随即挑挑剑眉表示赞赏,再用眼神瞄瞄矮几旁的圆凳,示意小七坐下不必拘礼。
这小子倒知道他喝过茶后再用茶盏就是想要取暖,有茶托在下面烫不着手却也感觉不到热度,所以小七给他奉茶历来不见茶托。
见小七不多言行礼谢过后径自端坐,微敛眉眼却是耳听八方,夜小楼心里对小七大加赞赏,这小子真机灵,懂得分寸又不死板确实为一人才,年纪再长些也能成为一员大将,还懂旗语这种简便的传讯方式,夜小楼琢磨着随侍会不会浪费了小七的才能。
稍一琢磨,就听到轻微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他知道这是东言西语故意发出的声音,下属在主尊面前敛了气息行路是大忌,这点是古往今来所有上位者的忌讳。
不然下属悄无声息走到上司身边,弄得跟鬼似的难道是要痛下杀手?所以无特殊情况的前提下,东言他几个都不可能犯这种大错。
“属下东言(西语)求见两位主尊,门外静候。”
朗声通报求见,不卑不亢却也有礼有仪,夜小楼实在觉得觉得这两兄弟和小七都不错,冷那家伙真会相中原钻,或许早几年前这仨人都不起眼,如今倒是风华正茂崭露头角了。
他不知这些新秀们对冷的忠诚度能打多少分,也不知冷做为一个上位者分给下属的信任有几分,但夜小楼现在打算把东言等几人彻底网住,人才就是要用来留住的。
“请进来!”
夜小楼用了请字,表示他的重视,对于东言西语这二位冷手下的主力干将,他不可能像冷一样在上位受礼得理所当然。
他们尊重惧怕冷笑痴是应该的,他夜小楼不过是个跳错时空的人,对东西二人而言,只怕是个外来者而已,目前他们尊敬他以上礼待之,不过是服从了冷笑痴的命令。
以现代话来解释,就是他不过是个空降的上位者,空降者跟核心骨干之间想要无猜疑,就必须拿出真才实学和真心诚意才行,不然礼遇只是面上的东西,沉不下去浮于面上就不会出效绩。
夜小楼想让东西二人对他如对冷笑痴一样,亦为真正的上位者而不是外来客,他不需要薄面证明的东西。
随着话音落而端正坐起,夜小楼在东言西语推门入内时就再无懒散的模样,看着二人走近并行礼等示下,夜小楼让小七端了椅子看座,然后亲自在矮几上取了两个茶盏倒茶,相较于他的淡定从容,东西二人却因此动作而诚惶诚恐起来。
“东言,西语,你们二位于我做何想法?”
不等东言西语惶惑猜测自己的意思,夜小楼快人快语直接询问,他不过相中两个人才,就看对方是否相中他这个亦友亦尊的人,直接问比绕弯弯要好很多。
毕竟这不是相亲,慢调斯理来问背景性格,成大事者不能在这些方面太过婆妈,欣赏就是欣赏,看不惯就是讨厌。
夜小楼坐于榻上捧着热茶杯问得清淡,东言西语闻言却是面面相觑。
这位新上任不久的主子再次打破他们的认知,居然上来就是这么直接一句,下位者谁敢真的对上位者有何想法,有想法就是犯上,再说做为上位者根本没必要去问手下的人有什么想法,身份决定了一切。
此时他俩被问到了,实话或谎言都难以启口,接触的时日不多,东言和西语心里都有一把尺,夜主子这人怎么样,即使没有人说但心里都透亮。
明明年纪轻轻,却是在一言一行上都让人感觉老辣异常,讲话向来如利剑一样直戳要害,行事也是雷厉风行透着霸气。
更别提在淮城里奖惩分明的手段早已传遍各堂口,这样的气魄胸怀,那样的手腕魅力,要问他们下边的人服不服,他俩敢说不服的甚少。
东言和西语做为管事之首是最先服气的,虽然对夜主子的出现及某些能力充满了疑惑,但诚心臣服于这位年轻男人是事实。
只不过,有些话不需要挑明了讲吧,就两位主尊之间微小的互动、明明不亲密却亲昵的氛围,他们做下属的看得明白就行了,哪可能多嘴多舌来说东道西。
一则,主尊的事不需他等来‘说’或是‘想’,他们也没资格去说,要知道这‘说’与‘想’是平阶等级,而做为下属只须服从。
再则言,若说挺欣赏夜主子,主尊冷着脸坐在那厢的,以他们这些年对主尊的了解,这要是暧昧的话语说出口,只怕他们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可要昧着良心说不欣赏,这话也绝对不可能说得出口,所以东西二人手端热茶却如坐针毡,一时为难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