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蓝宝复仇 第18章 糊涂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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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尔迪纳和那个黑奴要把老盘弗雷扶向他的卧室里。
在搀扶着他穿过走廊,走进靠西主房一间大厅房内的时候,家里已乱了套,老盘弗雷的夫人和众儿子女儿们,还有一大堆侍佣家奴们,听到老盘弗雷的祸事后,都跑了过来,看向老盘弗雷,一个个大呼小叫,说东道西的。
老盘弗雷嘴里还在连连痛嚎着,“痛!好痛啊!痛死我了!我顶不住了,顶不住了!死,我要死!我要死!我要死了!可恶的蓝宝石!可恶的蓝宝石!”一边叫,一边在那个黑奴和帕尔迪纳的手里挣扎着。
“噢,帕尔迪纳,你过来!告诉我,这是怎么了?你爸这是怎么了?”一个穿着华丽的老妇人看向帕尔迪纳,神态难过焦急地道。
帕尔迪纳松开搀扶着老盘弗雷的手,走到那个老妇人跟前,叹了口气,“噢,妈妈,爸爸用炉火钳烧一颗蓝宝石,不想蓝宝石被烧坏,爆开一小块碎片来,飞进爸爸的左眼里。就是这样,爸爸的左眼受了点伤,我已经派人去请药剂师了。”
“噢,一颗蓝宝石的碎片飞进你老爸的左眼里?啊,那一定会很痛的!你爸爸会熬不住的!噢,他的眼睛会瞎的!”老妇人叫道。
“噢,妈妈,情况不会那么糟糕,我们会请有名的药剂师,爸爸的眼睛不会瞎的。”帕尔迪纳安慰他母亲。
“噢!哇!”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
院子里的众人都向老盘弗雷看去。这一看,都大惊失色,目瞪口呆,简直吓破了胆。
但见老盘弗雷实在忍受不住左眼的刺痛,猛的张开嘴,舌头长长的伸出来,上下两排牙猛的向下一咬,把自己的舌头一下子给咬断了,半截断舌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血。顿时的,他满口是血。这血,并不住的从嘴里往外涌出来。不停地往外涌流,流到他身上,和地上。
情景十分凄惨可怜。
蓝宝石的一个飞片,深深刺进他的左眼球里,那种疼痛,没有谁能够忍受住的。他,不得不咬舌自尽,图个痛快。
这老头真是自寻烦恼,吃饱撑的呢。钱多的实在花不完了,就作怪,要用火烧一颗蓝宝石的无价之宝来玩玩,调节一些心情,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人活在温饱无忧里,不知也不去想俗内他人冷暖。
殊不知,天下人皆为同胞同根生,简单的世相而论,因为都是人,本出一辙。人来一世,或贫或富,或有或缺,又如何呢?多至百年过后,不免一死;自己富有了,又何必一种高高在上的心目,别人又在你眼目之下气势呢?到时候殊途同归,共为土中骨,谁还知你的贫富?既知,又如何呢?人活着,总不能只顾自己,也要为别人而想。即使不去想,还未到你老了的那一天,也许你就会忽然的明朗:噢,原来我不仅是在为自己而活,也是为别人而活的;有了别人的存在,才拥有了自己的一切。
那时候明白,不如现在明白,这样,您的思想和灵魂的升华,让您所做的一切,皆都赋予了意义。从久远的历史至现在,辈辈轮轮,人去人来,美好传接,人都活在思想与灵魂不断的升华里,所做的一切,都还是只为了自己,那叫守旧;更在想着别人,那叫升华。
要知道,世界里只有您一个人和您一家子,那不会叫世界;那样的世界是可悲的。不是有了自己,才叫世界;也有了别人,才是世界。
自私的心念,总会蒙蔽自己的双眼,麻痹自己的神经,败坏自己的作为。这世界需要的是人人的和善,而不是自私的丑恶。
对待别人么,总要饱满善心,给予热忱的帮助;这样,会给予别人快乐,也快乐着自己的心灵。
那个老盘弗雷自找没趣,用火焚烧蓝宝石,结果让蓝宝石毁坏了眼睛,自己忍痛不过,便要咬舌自尽,再结果呢,由于他失血过多,在药剂师还没过来之前,就已一命呜呼,归西去了。这,就是他末了的去法。一个可恶可笑的大富主的死法。
他的死法很荒唐、很可笑吗?其实,世间人的死法实在罕奇多多,什么样的死法都有呢,不用你去思想推算,就是听别人嘴里传说,就已足够充耳。
老盘弗雷死后,帕尔迪纳一家子就把他的尸体放在棺材里,准备到时候焚烧安葬。
而那颗蓝宝石呢,自然就落在帕尔迪纳的手里,因为当他老父盘弗雷被蓝宝石的飞片刺伤眼睛,盘弗雷两手松开炉钳和蓝宝石捂眼叫痛,他去搀扶老盘弗雷的时候,就顺手把那颗蓝宝石从地上捡起来,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因为贪图那颗蓝宝石,别人问起时,他就隐瞒真相,说因蓝宝石害了老父的眼睛,他一气之下,就从地上捡起那蓝宝石,又丢进炉火里去了。
等把老盘弗雷死后,放进棺材里这段时间,帕尔迪纳就取出那颗蓝宝石,才知蓝宝石椭圆的一头缺去了薄薄的一小块,已大失它美观的价值。
他知道,那缺去的一小片蓝宝石薄片,已刺在他老父的眼球里。
他清楚,若想让这颗蓝宝石恢复以往的美观,必须要让一个宝石匠来加工修理一下,所以,在老盘弗雷还没有安葬之前,他就悄悄地往家里请过来一个宝石匠。
那个宝石匠名叫古尔坦,50多岁,是个白人,从巴黎市请过来的,是一个有名的宝石加工匠。
这天晚上,他来到盘弗雷的府上,被领进帕尔迪纳的房间里,一见到帕尔迪纳,几句寒暄之后,就对帕尔迪纳说:“您的书信上说,您的那颗蓝宝石在炉火里烧了一会儿,爆开一小片来,是吧?”因为帕尔迪纳派人去请他的时候,递过去了一封书信,向他说明了宝石损坏的缘由。
“是的,古尔坦先生,确实如此。”帕尔迪纳回答。
“那情况很是不妙的。那颗蓝宝石会有被爆碎的危险。要知道,宝石虽都无比坚硬,却经不住烈火焚烧的。烈火,是它们的克星。好吧帕尔迪纳先生,您把那颗蓝宝石拿过来,先让我看一下。之后,再看该怎么修饰。”
“好的,我这就给您拿来。”说罢,帕尔迪纳就在他这间私房里的一个木柜中取出了那颗蓝宝石,递向古尔坦。
一看到他手里的那颗蓝宝石,古尔坦就瞪大了眼睛,“噢,这么大的一颗蓝宝石?上帝,这么大的蓝宝石,我可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噢,但愿它没有被烧裂!”
说着,他诚惶诚恐地把那颗蓝宝石接在手里,然后仔细认真地察看起宝石来。“啊,它没有被烧坏!它的光泽诚然无比亮丽迷人的!上帝,这真是一颗好宝贝,炉火都没有烧坏它!”他不由发着惊叹。
“可是,炉火毕竟烧坏了它,让它爆掉了一小片。”帕尔迪纳在一旁灰落道。
“噢,至少它没有被烧得碎裂,抛去破掉的那一小片,它依然是整状的,这已是万幸了。好了帕尔迪纳先生,经过我的一番修饰,我会让这颗蓝宝石恢复如初的原貌,保证让您满意的。”
“那真是太好了。”帕尔迪纳面起喜色,“可是,您要怎样修饰这蓝宝石?是要打磨去它不完美的一部分,让它变得稍小一些吗?是吧。”
“噢,当然。让它的形状依然是椭圆形的,完美的,当然要打磨去它的一部分,只能这样了。”古尔坦说,“不过,如果它掉去的那一小片若还在,那就不需要磨饰了,把那小片粘贴在原处就是。噢,我制造出一种奇特的胶水,完全可以把破开的那小片粘贴在原处,丝毫不留痕迹,粘好之后,依然是完美无瑕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来。”
“那真是太好了。”帕尔迪纳大喜,“那个小片还在!可是,它留在我父亲的左眼球里。”
“那就要把它取出来,重新粘贴在原处。”古尔坦道,“要知道,若没有掉去的那小片,我们只有磨饰这蓝宝石,减轻它的重量、削弱它的价值了。”
“噢,那小片在我老父的左眼球里,一旦去取弄,准会弄坏我老父的眼睛,那样,不太好吧?老父都死了,再让他破相,我心里很过意不去的。”
“那您看吧帕尔迪纳先生。如果您想让那一小片蓝宝石跟着您父亲葬到地下,那么,我们也只有来磨饰这颗蓝宝石了。不过您可记住,那样宝石就会减少价值的。”古尔坦嘴里这样说,心里道:那那个小碎片粘贴一下多容易,也不少要钱;要我费大劲磨饰这蓝宝石吗,到时候也不见得会多挣几个钱。
它变小了,当然就会减轻重量和价值了。让这颗蓝宝石减少价值吗,噢,决不能这么办。“那好吧古尔坦先生,就从我老父的左眼球里取出那小片蓝宝石吧。不过,我是不会从死人眼球里取弄东西的。当然,我也不想让第3个人知道这件事的。您说该怎么办?”
古尔坦微微一笑,“没什么的帕尔迪纳先生,那一小片蓝宝石就由我从您父亲的眼里取出,我有独到的工具,大可以取弄的。噢,到时候您就多给我一些酬劳就是了。”
“啊,我们就先敲定一下加工费才是。古尔坦先生,您说吧,把这颗蓝宝石弄好,得需要多少钱?”帕尔迪纳十分明智。
“10000法郎。一口价。绝不可以讨价还价。”古尔坦道,“这只是把缺离的一部分从新粘贴到原处的价格。要知道,我那粘贴宝石碎片所用的胶水造价很高,10000法郎的价格,我几乎挣不了几个钱。噢,如果这样一颗蓝宝石,让我磨饰的话,价格至少得翻一翻。”
“哼,这样吧,5000法郎。我只能出这个数。”帕尔迪纳看着宝石匠,冷冷一笑。
“哈,5000法郎,您一下子讨价讨到半数,也真有您的。要知道,我不只是粘贴宝石的碎片,还要从您老父的眼球里取弄呢。好了帕尔迪纳先生,我们这行业向来没有讨价还价的规矩,我讨要的加工费向来十分公道,这人人都知道的;您若没有诚意,那就算了,我这就走。”说着,古尔坦把手里的蓝宝石递向帕尔迪纳,一副要告别的样子。
帕尔迪纳没有伸手去接那颗蓝宝石,他两眼直盯着古尔坦,冷哼了一声,“好吧,就给你10000法郎的手工费。不过,我要这颗蓝宝石完美如初的样子,若有一点的修痕,我一个法郎也不会付。”
“放心吧,保证会让这颗蓝宝石完美如初,我相信我的手艺。”
“很好。不过,3天后我老父就要焚柩安葬,我们要尽快行动。而且,这件事也不可以让别人发现的。”
“这好办,到今晚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们就进到您父亲灵柩的房间里取弄就是了。”
“好吧,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