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蓝宝复仇 第10章 神秘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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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丁拉本好不容易熬到天明,直至天光大亮,他才放心大胆地躺倒床上睡下,这一夜,他真是没休息好。就这样,在睡前,叫到屋里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佣,在床前守护着他,他才敢睡。生怕梦里的那个女鬼魂,再来找麻烦。
家里的人见他这样,都感到很奇怪,都在心里琢磨着这事,嘴上却不敢问的。那个亚纹蒂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但她半夜里被丈夫从屋里赶出来,正觉得好没面子呢,她才不给别人说出真相呢。就是她儿女们问,她也闪烁其词,着意搪塞。
祖丁拉本足足睡了一整天,到傍晚的时候,才从床上起来。这时候,他精神十分饱足,但肚子很饿。他起来整装梳洗后,就狠狠地一顿大餐,一种从没有过的超量食欲。
他没有忘记昨晚决定的事,用罢饭后,就怀揣上那颗令他伤心的蓝宝石,坐上马车,就直向他们巴黎的那个大副市长家中而去。
他坐在马车上,一种心怀不测的高城府的样子,嘴角不时的勾起一丝狞笑,恶意而畅快的狞笑。
到了那个副市长大人的府门前,看门人向他询问来意。他声称有要事要拜访副市长。看门人认识他的,以往,他是副市长家中的常客,更知道他是一个了不起的大商人,便向他呈上满脸的笑容,又恭维了几句,就向副市长禀报去。
那副市长名叫苟威克巴,41岁,个子不高,身材十分肥硕,又胖又红亮的一张长方形脸庞,两只充满酒色财气的小三角眼睛,一个圆圆的大鼻子,嘴唇薄薄。
这时候,他正坐在餐桌前享用着一只燻焖的大老鳖,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佣人在一旁不时的往他杯子里倒着红酒。他吃饭向来很慢的,一般都会用上一两个钟头,对他来说,吃饭就是一种享受,只有细嚼慢咽地吃、品味,才能够得到其中的乐趣。
他对生活要求很高并很讲究的,一切都要用好的,无论吃的喝的穿的戴的,就是家里的佣人们,也要看上去顺眼的。他身边用的小秘,也要找女的,并且要一流漂亮的。
他吃喝嫖赌,无一不占,对他来说,这样才不枉活一生。造成他这样,因为他现在很有权又有钱,权高钱厚的已剥夺去他起初勃勃的圣洁的赤子之心。不要怪他,很多人拥有了权钱后,就会迷失本性,丧失良知,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成了权钱的低贱、卑微的凶奴,自己所做的事都是在害人,在给自己造罪,而完全不知,一再没有明确的意志活下去,直糊涂到老,但不会作祟至终。
这个家伙用着美餐,一听到看门人来报,就停下手里的羹勺,一种迷惑接又愠怒的神态,“什么,那个瓷器商祖丁拉本来拜访我?哼,自从出了那件不愉快的事后,他好久没到我这里来了。那老家伙这时候来,真不知要干什么。嗯,我倒很想见见他呢。要当面的让他也难堪一下!好了,让他过来吧。”
祖丁拉本进到屋里的时候,苟威克巴还在用餐。他没有起身招呼,而是用着一对充满酒意的小三角眼睛向祖丁拉本瞥了一下,又喝了一口红酒,把杯子放到桌上,“噢,拉本老爵士,真不好意思,您看到了,我正在用餐呢,不能好好的招呼您。您知道的,我向来用餐很慢的,仔细品嚼食物,对我是一种享受。”他说话很利落,完全没有因酒醉而口吃的样子,他经常的喝酒,酒量很惊人的。
“噢,市长大人,是我冒然的造访,打扰您的晚餐了。”祖丁拉本脸上堆满笑,一种十分恭维的样子。他称呼市长,不带一个副字,显然是讨苟威克巴的欢心。
而那个苟威克巴也乐得他的称呼。
“啊,拉本老爵士,您知道的,身为巴黎的大市长该有多忙的,总是有很多事需要处理,让人忙得不可开交。真不好意思,我用罢晚餐,还有很多事要做,要忙到很晚,今晚可能不能够接待您了,纵然您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我说。”苟威克巴显然不欢迎祖丁拉本的到来,向他下了逐客令。
哼,这家伙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市长大人,真是我的不是,我宠坏了那丫头,让她驳了您的面子。我十分抱歉的。”
“噢,您在说您女儿加思丽吗?在晚会上我邀请她跳舞,她拒绝了我的事?啊,看您说到哪里了,那是小事一桩,我早就把那事忘记了。您这样说,是在小看您的市长大人。我的肚子里能乘船呢,没必要和一个小丫头过不去。”哼,那个小美人当众让我难堪,我真是恨死了她。我的面子也敢不给!噢,我老了吗,长得很丑吗?有那么遭人厌恶吗?小美人就惶惶着小白脸。
“噢,这么说,您是专为这事来向我赔罪的?得了吧,要知道您这样做,是在侮辱您的市长大人。我不需要您这样。”苟威巴特一种十分不满的样子。
“不,市长大人,我来这里并不是专为此事。”
“噢,好了,我用罢饭,还要忙着去工作,实在没时间接待您的。”
“告诉您市长大人,我刚刚花重金购了一颗巨大的蓝宝石,哦,个头足有鸵鸟蛋那么大。我想让市长大人欣赏欣赏这宝贝,别无它意。”
苟威克巴小眼睛一亮。噢,这家伙是来给我送礼的?显然是的。他立时满脸堆笑,“啊,是这样。告诉您拉本老爵士,鉴别宝石的眼光,我向来是一流的。我就看看您那宝贝是怎样子的?”
然后他对身边的那个老佣人吩咐:“你先出去吧,布拉特。”
佣人出去后,他看向祖丁拉本,“那宝石果然很大吗?”他急想看到那宝贝。
祖丁拉本过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黑皮小提兜的,“市长大人,我这就拿出来让您欣赏。”说着,就打开提兜,伸一只手从里面掏出那颗巨大的蓝宝石来,呈在苟威克巴的眼前。
“噢,上帝,它的个头果然很大,大的惊人!简直太漂亮,太迷人了!它,它真是无价之宝!”盯着祖丁拉本手里蓝宝石,苟威克巴登的站起身来,小三角眼一下子瞪圆了,连连发出惊叹。这宝贝会送给我?不会是真的吧。
祖丁拉本的嘴角掠过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狞笑。
“噢,老,老爵士,您,您是花多少钱才买到这宝贝的?”苟威克巴的人已离开桌子,来到祖丁拉本的身前,两眼惶惶着他手里的蓝宝石。
“啊,不是很贵,市长大人,3000万法郎,才3000万法郎,我知道,它的价值不止如此,甚至值1亿法郎。”祖丁拉本并不夸大地说。
“哦,3000万法郎?啊,它的确价值那数目。它,它本是无价之宝嘛。”苟威克巴小眼睛狡黠地一闪,“噢,拉本老爵士,您知道的,我向来十分喜爱宝石、金器、玉器、古玩之类的东西的,我很想从您手里卖到这宝贝。我给您出3100万法郎,怎样?您可以转到100万法郎,不算吃亏。”
他看着祖丁拉本,“本来我很想让您多赚一些,但是您是知道的,我们的国家现在正处于危难时刻,我们把每月从市民们那里征来的税都上交给王室,成为军费了。纵然你们有权有钱的大商人、庄园主们大都和王室有着分歧,但你们和我都是十分爱国的,在我们国家危难时刻,总要出一把力,是不是拉本老爵士?”
哼,这家伙说得可真好听。谁不知你这帮无赖们凭着权威趁机对整个巴黎市民们横征暴敛、大饱私囊,一个法郎也舍不得上交出去。噢,我和他们其实都是一路货,口头上总是为了国家,而在国家危难时,却舍不得一个法郎。“啊,市长大人说的即是,我们都是十分爱国的。”祖丁拉本一笑。
“所以说嘛,这宝贝从我这里让您只赚100万法郎,您不会不乐意的,是不是老爵士?”
“噢,市长大人,看您说到那里去了。您若想收藏这宝贝,那里需买,我送给您就是了。要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宝石之类的东西,对这种东西总有一种莫名的敏感。”
“噢,这么贵重的东西,您要白白的送给我?我诚惶诚恐,不敢接受的。说真的,会不好意思的。”
“怎能说白送呢?这多年来,市长一直用心的照顾我的,我不能忘恩负义。是吧大人,所谓礼尚往来嘛,大人没必要可气。”说着,祖丁拉本就把宝石递向苟威克巴。
这老家伙可真够意思,我会恩待他的。苟威克巴看着祖丁拉本递过来的蓝宝石,真一种诚惶诚恐、不知所措的样子。他搓动了一下两手,才去接过宝贝。
把宝贝捧在手里,他简直高兴的没边了。“好东西,好宝贝!今晚,今晚我会搂着它,睡不着觉的。”他看向祖丁拉本,呵呵一笑,“老爵士,您简直是在害我。”
祖丁拉本脸上会意的一笑。心里却道,今晚上,你肯定会睡不好的,就等着受折磨、受惊吓吧。
“好了市长大人,我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打搅市长大人了,我这就告辞。”祖丁拉本非常恭敬。
“那您就走吧,老爵士。噢,您是怎么过来的,不如坐我的马车回去。”
“不,我坐我的马车来的,不麻烦大人了。”
“那您走好老爵士,我就不送您了。您看,我需要把宝贝放起来,才可以陪您出去。”
“噢,市长大人就不要太客气了,我自行便是。”说着,祖丁拉本抬手按胸,低首施了一礼,就向屋外走去。走到屋外后,就刻意的随手把门给关上,知道苟威克巴不会愿意让别人看到宝贝的。
他走后,苟威克巴两手捧着那颗蓝宝石,喜悦的姿态简直不可形容,乐得呲牙裂嘴、又蹦又跳的,仿佛一个作怪的讨人乐趣的小丑模样。
他正在欢喜的欣赏着宝贝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报告市长大人,大事不好了!”是那个老佣人布拉特的声音。
苟威克巴一听,慌忙把手里的蓝宝石向怀里一搂,看向门口,“噢,什么不好的大事,不要进来,就在门外告诉我。”
“市长大人,刚才祖丁拉本老爵士出去的时候,走到门口,门口的那两只德国的黑犬突然疯狂的向老爵士扑去。它们挣开了链锁,把老爵士给缠住。我们好不容易才把黑犬们赶开,但老爵士浑身是血,已奄奄一息,好像不行了。”
苟威克巴一惊,“噢,发生了那样糟糕的事,上帝!好了,我现在忙着要事,你就派人把老爵士给送回去,让他的家人来处理他,我没时间的。明天我会去他家里看他的。”啊,这个倒霉的老头儿,幸好他把宝贝送给了我才遭遇这事,不然我可能就得不到这宝贝了。
“是的市长大人,我这就派人去。”布拉特在门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