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叠空间之(14)吸血纇髴
    我道：“老李，你不要命了！”
    老李严肃的说：“合上，马上合上！”我和胡亚男虽然不明白老李的意图，但是我们还是合上了瑞士军刀。M的，把命就交给老李算了，是死是活，只能是赌一把了。
    桀骜低声的呜咽，我们知道，危险在慢慢的靠近。我已经能隐隐约约的闻到一些血腥的令人作呕的气味。这种气味我是再熟悉不过了。我知道，大战将至，但是我们手中没有武器。我疑惑的看着老李，老李的目光是坚定的。真不知道老李的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我已经是全身的戒备，如果遇到不测我要找到一种保命的办法。
    秃潴到了。果然，正如老李所说，这一次到的秃潴有四五十个，最外层的是几个工兵，这几个工兵个个体格健壮，我们根本不是这些畜生的对手。刚才四个秃潴就已经快要了我们的老命，这么多秃潴，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对付。
    对峙，又是对峙。其实我们双方的实力双方都知道，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的拖延时间。秃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好像是为死去的伙伴在哀鸣。发出惨叫的时候，秃潴们都蠢蠢欲动。我明显的看到桀骜的眼神中露出了惊慌。要知道桀骜是面对任何的情况都不会惊慌的，但是这么多战斗力极强的秃潴，还是令人窒息的。秃潴惨叫的时候，那一滴滴恶心的粘液一滴滴的滴下来，令人感到恶心。此时的我们宁愿面对的是犬牙子，因为犬牙子虽然凶恶，但是我们能找到对手的弱点。而秃潴，现在我们能一眼看出首领是哪一个，但是我们要想像对付犬牙子那样去对付秃潴，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因为热带雨林里面的空隙很小，几十个秃潴已经把首领团团的护住，这么小的空间，即使我们发现了哪一个是首领，我们要想冲上去来个擒贼先擒王，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不等我们冲到首领的身边，我们就要被这一堆畜生给挑死了，何况我们手中还没有武器。
    秃潴的首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这一生惨叫好像是哀悼，也好像是命令。秃潴们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热热的气体从秃潴的鼻子里面冲出来，脚下已经是在试着冲锋。而此时我们除了桀骜自己的牙齿和爪子之外，我们身上只有手雷。但是若是用手雷的话，我们无疑是在找死，一颗手雷能炸死一个秃潴就不错了，何况我们的包里面的手雷只剩下十几颗。说来说去，若是秃潴发起进攻的话，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胡亚男给我暗暗使了个眼色，往旁边的一棵大树上看了看。我知道胡亚男的意思是若是打不过秃潴，我们就爬到树上，气死这帮畜生。我一想，也是个好主意。秃潴的样子看来是不会爬树的，若是秃潴突然袭击，我就爬到树上，不知道这样好的招数老李想到没有。我把目光投向了老李。老李正在全神贯注的观察着秃潴的动作。
    突然，老李做了一个让人大吃一惊的动作。
    老李突然高举双手，慢慢的靠近秃潴群！
    我刚想大叫老李回来，但是老李示意我不要出声。难道这家伙是想和秃潴谈判？这些东西是动物，极其凶残的动物，老李难道真的疯了？
    狂躁的秃潴群看着老李慢慢的靠近，也是充满了疑惑。老李慢慢的靠近，秃潴们的目光更加的凶恶。老李一步一步顶峰靠近，终于，在我们都感到危险万分的时候，老李靠近了第一个秃潴。老李做出友好的举动，慢慢的摸了摸秃潴的脑袋。恶心的粘液沾到了老李的手上，但是老李还是装作一副自然的样子。现在，老李的样子看起来，我还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正的爱上了秃潴这个恶心的动物，还是装出来的。但是我心里面知道，这样的场景，只要是个人都会恶心的，老李是一个男人，当然会恶心。老李的演技太高了。
    老李摸了摸秃潴的脑袋，就好像摸了摸自己的宠物一样，那表情，充满了慈爱和呵护。秃潴们虽然目光依旧凶恶，但是目光中的凶恶和愤怒已经缓和了很多。我知道，人类如果抚摸动物的头部的话，就表示对这个动物的赞赏，或者是肯定。秃潴是一种动物，应该能体会到人类的意思。
    老李慢慢的靠近秃潴，然后一个一个的抚摸，以至于老李的身上手上全部是秃潴身上那恶心的粘液。老李的意图很明显，慢慢的靠近这个秃潴群的首领。老李也确实是在靠近秃潴群地首领，我们这个时候真担心秃潴突然一下子把老李刺死，但是这样的事情到目前还没有发生，因为至少老李现在还活着。
    老李的心里面事实上也是忐忑不安。正当老李要达到秃潴首领的时候，以外的事情发生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秃潴突然挡住了老李的步伐，保护住了秃潴的首领，目光极其凶恶的看着老李。老李疑惑的看了看这些秃潴，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手中是没有武器的。但是这些秃潴看着老李的腰部。老李一下子明白了，把腰部的瑞士军刀拿出来。当老李拿出瑞士军刀的时候，这些秃潴更加的戒备。老李拿出瑞士军刀，往远处一扔，高举双手，慢慢的靠近。此时秃潴才目光重新缓和起来。这些东西，但是挺机灵的。
    老李微笑着接近秃潴首领，围在秃潴首领面前的秃潴慢慢的退去，秃潴首领是一头极其野蛮的母秃潴，个头是普通秃潴的两倍，这个秃潴群里面的成员，都是这个秃潴首领的子女。老李高举双手，慢慢的靠近。
    秃潴首领威严的坐在地上，老李也坐在秃潴首领旁边的一块地上。老李的目光尽量的缓和。然手试着用双手慢慢的去摸秃潴首领的脑袋。秃潴首领突然大叫一声，向老李示威。随着秃潴首领的大叫，秃潴群明显的混乱起来，本来很和谐的气氛，突然又不和谐起来。我们也是暗暗的焦急，准备随时战斗。当然我们的瑞士军刀虽然合上了，可以随时的打开。到了真正危急的时刻，我们就用手雷，同归于尽。同归于尽这个词语我是不想说的，但是有时候又不得不为之。桀骜也做好了准备，低声的呜咽，露出锋利的牙齿向秃潴群示威。老李示意我们稍安勿躁，继续用和蔼的目光和友好的目光看着秃潴首领。我们替老李暗暗的捏一把汗，要知道，真正的战斗起来，第一个牺牲的肯定是老李。因为老李在敌人的中心。我们现在无暇顾及那么多，只能根据事态的进展做好自己的准备。我暗暗的示意胡亚男，必要时一定要把秃潴首领至于死地。
    我们的神经很紧张。秃潴首领突然又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秃潴群这一次倒是安静了下来。老李微笑着，双手轻轻的伸出，去抚摸秃潴首领的脑袋。秃潴首领虽然这一次没有反抗，但是明显的不愿意。不过老李的手还是抚摸到了秃潴首领的脑袋。秃潴首领被老李抚摸后，目光明显的缓和起来。
    老李这才放下心来。老李目光看着秃潴首领，过了将近有一刻钟，秃潴首领长叫一声，站起身来。秃潴首领的这一次长叫，并没有以前的凄厉，而是站起身来，慢慢的离开。秃潴群看首领离开了，也跟着秃潴首领慢慢的走开。
    不一刻，我们周围又恢复了平静。在看老李，已经是浑身的湿透。
    到现在为止，我才明白了老李的真正意图。老李原来是想用亲近的方法击退秃潴群。老李点上一支烟，我赶忙的走到老李的身边，道：“老李，你怎么这么傻？要是你的办法万一失败了，怎么办？”
    老李道：“我们能怎么做？若是战斗，我们必死无疑。”我心疼的看着老李，道：“老李，你为我们付出的太多。”老李苦笑一声，道：“你们女人，就是这样。其实该愧疚的是我，我把你们带到这儿来，我就要负责你们的安全。”我道：“若是这一次你死了，谁来负责我们的安全？只有活着，才能保护我们。”
    老李吐了一口烟圈，道：“其实这一次我的把握很大。”
    我诧异的看着老李，道：“你这明显的就是孤注一掷，怎么能说你的把握很大呢？”老李道：“我总是坚信一个原则，没有共同利益冲突的人或者动物，是不会互相攻击的。而我们和动物的最大的冲突，就是食物。秃潴是是食草动物，我们又不吃草，我们怎么会和秃潴有冲突呢？即使是有冲突，也是误会。”
    我道：“可是秃潴毕竟是动物，它们知道什么？我们人类怎么能和动物沟通？”
    老李笑着看了胡亚男一眼，道：“胡亚男和桀骜不也是人和动物吗？她们两个怎么能沟通？”胡亚男接口道：“桀骜是高等动物！”桀骜听到胡亚男提它的名字，冲我们叫了一声。胡亚男摸摸桀骜的脑袋，以示奖励。
    我也道：“就是，犬科动物本来就和人有共同语言。”
    老李笑道：“其实你们的说法是错误的。因为你们喜欢犬科动物，譬如狗，所以你们愿意接触他它们。愿意接触，就能了解。而秃潴，是一种人见人恶的动物，我们不愿意接近它们，才觉得秃潴和我们没有交流的可能。我们一开始就把交流的可能性给抹杀了，当然不可能和秃潴交流。”我一想，老李说的好像也是有道理的。
    但是，我还是担心老李当时有危险。
    老李笑道：“秃潴不傻，我们示好，秃潴是能明白的。但是仅仅示好，就能得到秃潴的原谅，是不可能的。”我道：“那你还去冒险。”老李道：“其实秃潴也是一个高智商的动物，当我慢慢的走进秃潴的时候，那些畜生严重流露出的眼神又惊讶和痛恨。但是我知道，它们不敢对我怎样。”我道：“为什么？”老李道，“因为有你们。”老李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你们就是我的后盾。虽然我让你们合上瑞士军刀，但是我给你们一人发了一颗手雷，你们知道该在什么时间和什么地点用。”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你还有这一手。”
    老李的想法和我当时的冲动是一样的，若是老李有危险，我可以第一时间把手雷扔到首领的头上。因为此时秃潴首领因为老李的接近，已经暴露在了我们的面前，而我相信，此时把手雷扔到秃潴首领的饿身上，炸死它，是很有把握的。我相信，老李是有可能躲开手雷，逃出去的，这个几率是很高的。
    老李道：“不过我还是要感谢桀骜的，正是因为桀骜的示威，这些畜生才决定走的。”
    我不解的问：“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老李道：“秃潴又不是傻子，我们杀了它的同伴，虽然我们和秃潴并没有利益冲突，但是有仇必报是动物的天性。秃潴要是有百分之百的零伤亡的把握杀死我们，它们会动手的。但是桀骜的示威，令秃潴知道，要杀死我们很不容易，或者说，要杀死我们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甚至整个秃潴群就要解散，所以它们才放弃了念头，离开。”我道：“仅凭一个桀骜就能吓退秃潴，这不成了张翼德击退百万曹军一样吗？”胡亚男道：“桀骜很厉害的。”这个小姑娘现在是处处替桀骜说话。我道：“桀骜再厉害，能杀死七八头秃潴就不错了，那还有那么秃潴怎么办？”胡亚男撅着嘴，明显的不高兴。这小姑娘，现在容不下别人说一句桀骜的坏话。听了不高兴的话，抱着桀骜的脑袋，亲了一下，好像是在向我示威。我倒是觉得这小姑娘的举动挺可爱的。
    老李道：“不是因为桀骜的勇猛使得秃潴害怕了，而是秃潴看我们连桀骜这种凶猛的动物都能收服，才是真正的原因。”我恍然大悟。我在想，为什么每次我想事情总比老李慢一拍？老李慢悠悠的吸了一口烟，道：“现在我们要做一件事情。”
    我问道：“什么事情？”老李道：“现在我们要把被我们杀死的秃潴的尸体掩埋起来。”我道：“有这个必要么？”老李严肃的道：“当然有这个必要了，好歹秃潴也是这个森林中数一数二的狠角色的，最起码要有一点自尊的。”我笑道：“那这样说来你们算是惺惺相惜了。”老李白了我一眼，我知道我又说错话了。
    热带雨林的土质很松软，我们很快的把秃潴的尸体掩埋起来。瑞士军刀很是锋利，我们挖了一个还算是比较深的坑，把秃潴的尸体掩埋了起来。
    老李道：“我们掩埋秃潴的尸体，主要是把这些秃潴再见到同类的尸体，极其愤怒。这一次击退秃潴，我们就费了不少的力气，下一次若是在遇到，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道：“我们这一次是幸运，希望幸运之神常伴我们。”
    胡亚男突然很奇怪的看着老李。
    老李看看自己的身上，道：“怎么了？我身上有哪些地方不对劲儿吗？”胡亚男道：“你刚才说我们是击退了秃潴，可是，我们这叫击退秃潴吗？我们这是投降换来的生命，我觉得，这样很可耻。”这个小姑娘，现在竟然敢说老李可耻了。
    老李笑了笑，轻轻的拉过胡亚男，搂住她的肩膀，像父亲一样慈爱的道：“胡亚男，我们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胡亚男道：“我们的目的就是到边界，就是要走出这个空间呀！”老李摇摇头，道：“不对，你再说。”
    胡亚男想了一想，道：“我知道你们两个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一滴物质化了的眼泪，去除心中的痛苦。但是我对这个不太懂。”老李笑道：“那你的目的呢？”胡亚男想了好久，道：“我只知道你们对我好，我要帮助你们。并且奶奶也要我帮助你们。”
    老李笑道：“胡亚男，你说的很对。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一滴物质化了的眼泪，这是我们的终极目的。而你的目的，其实并不是帮助我们，帮助我们是过程，我相信，天意把我们三个安排到了一切，当我们寻找到了那一滴物质化的眼泪的时候，我们才知道上天给你的真正的任务是什么。你刚才说我们对付秃潴的时候是用投降来换取生命，其实，你错了。”
    胡亚男惊讶的道：“我错了？”老李点点头，道：“是的，你说错了。投降换取生命是很可耻，但是我们要确定真正的可耻和暂时的可耻，就取决于我们的投降是不是值得。”
    胡亚男疑惑的道：“我不知道，不太懂。”老李吐了一个烟圈，道：“你不懂很对，因为你还小。你想一想，我们的终极目的是为了寻找那一滴极其珍贵的眼泪，去揭示一些我们想不通的秘密，若是死了，你说值不值？”
    胡亚男还是很疑惑，摇摇头。老李道：“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十头猪的命去换你的命，值不值？”胡亚男突然欢呼道：“我懂得了，蛊哥，你是不是说我们没有必要跟这些秃潴拼命，因为它们本来就不值得我们去拼命？”老李一笑，道：“你总算是明白了一点儿，但是还不是全部。”
    其实，我知道老李的意思，若是为了真正有意义的事情而失去生命，那又有什么？不不就是生命吗？我们都有。若是所做的事情值得我们去献出生命，我们会去做的，若是不值得去献出生命，我们又何必去做呢？我总觉得我们这一次所作的事情是值得我们付出一切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我们去付出一切的时候。我知道这就是老李的意思。我看了看老李，老李的目光依旧是很迷离。‘
    我知道，老李在思考很多问题。
    很快的，我们清理完了现场。今天是个好天气，但是热带雨林里面我们是什么也看不清楚的。遮天蔽日的大树把整个空间都弄得是漆黑漆黑的。当然，也有一些亮光是透了出来的，我们还是可以循着亮光慢慢的前进。
    这座上的海拔将近有五六千米，若是在正常的情况下，我们两天左右的时间便能到达山顶，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山路极其难走，又时不时的要防止一些意外的发生，比如毒蛇的出现，所以我们在山中走了两天，竟然只走了山的将近三分之一。老李用测高仪量了一下高度，我们只爬了将近二百米左右。现在还是山底，若是再往上走，估计会更加的困难和难走。老李以前经历过野外训练，所以老李的野外器材是极其的多的。测高仪了，测量距离的仪器了，测量气压的仪器了，老李是应有尽有，并且这些仪器经过老李的改装，携带起来非常的方便。老李上大学的时候学的就是测绘专业，又拿到了测绘和土建的双学士学位，所以老李对于野外求生以及生活的技能是非常好的。这也是我们能处处化险为夷的原因。
    若不是老李的测高仪，我们还真以为我们快到了山顶了。虽然我们现在对方向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我们现在知道我们的路是不会走错的，因为我们只要顺着路往上走就行了。
    在热带雨林里面我们是不分时间的，只要累了我们就休息。这一次我们很累，老李找了一个相对平整的地方，坐下来，开始休息。桀骜照例去打猎。这一次带回来的不是田鼠，而是肥嘟嘟的野兔。老李大喜，把野兔剖开，丢掉心脏，去掉毛皮，放在火上烤。野兔的味道很香，老李的手艺虽然没有什么长进，但是老李的基本功是很好的，不一会儿，野兔肉便烤好了。我们几个就着盐，美美的吃了一顿。桀骜自己则是吃了一只，吃完眼睛投向老李，我们知道桀骜没有吃饱，就又烤了半只给桀骜，桀骜这才吃好了。
    虽然这几天山路比较难走，消耗体力，但是我们的伙食实在是太好了，所以不至于虚脱。当我们渴了的时候，我们就喝树叶上的水，那是极其纯净的天然的水，足以保证我们水分的需要。当然我们每天能吃这么好，还是桀骜的功劳，要不然，我们就要一边打猎，一边爬上，那是很耗费体力的。
    当我们吃完兔肉，正准备休息片刻的时候，桀骜突然发出了警觉的呜咽声。老李仔细的倾听，然后是双手在空中轻轻的一抓，放在鼻子上。我不知道老李怎么有这么诡异的动作，正在疑惑，老李脸色一变，低声说：“吸血纇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