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曲 两小无猜 第6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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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在酒吧见过COMI后,苏米旭就不由期待着能有第二次见面的机会。得知COMI有喜欢的女人苏米旭也很难过,但还是很想见他。
白天作为记者奔波忙碌,到了晚上在酒吧拼命工作,长期下来身体自然吃不消,近几天开始苏米旭偶尔会感觉头晕,胃口很差,勉强吃几口就呕吐,后来实在撑不住了才在邻居大叔的介绍下去附近一家诊所看病。
平时苏米旭都是尽量避免进医院的,一进去就要花费不少医药费,辛苦好几个月存的那么点钱转眼就送给了医院,那种心情真的很郁闷。
“医生,我生了什么病?”如果叫我打点滴或者住院什么的就立马走人!
医生看完苏米旭的检查报告,神情凝重,“你有其他家人在吗?我和他们谈会比较好。”
“我就一个人,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听医生的语气他似乎得了很严重的病,苏米旭也不禁紧张起来。
然后听见医生以十分缓慢的语速说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根据检查结果你得了癌症,已经是末期……”
“怎么可能,我顶多是最近太累了身体不舒服怎么会是癌症,医生,你开玩笑吧?”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所有得知自己患有癌症的病人都是这样,请您务必保持冷静,以一颗平常心面对……”
苏米旭脑袋里乱哄哄的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从小到大生病进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一直都是很健康的突然被告知患了癌症谁能接受得了?
“苏先生,我建议您办理住院接受治疗。”
“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伸出三根手指头,苏米旭凄然一笑,“三年吗?”
“不是,是三个月……”
“那办理住院需要花多少钱?”
“这个你需要去询问前台,从检查到治疗加上住院费用大概二十多万……”
“既然只能活三个月我干嘛要送钱给你。”
苏米旭彻底无视医生径自走出诊所,从进医院到走出医院不过短短几十分钟,人生却突然发生巨大变化。
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走过热闹的商店街,走过飘散着美味的餐厅,走过人行横道,眼神呆滞地看着这个城市,心,已经绝望。
路过KFC时走进去买了汉堡鸡翅和可乐,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麻木地咬下去,吞掉,如同傀儡般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吃完东西,苏米旭忽然想起出门前把小羽单独留在家里,于是又去超市买了几盒牛奶,匆匆忙忙地赶回家。
回到黑漆漆的小窝,打开灯,看见小羽正一脸幸福地蜷缩在床上睡觉,苏米旭走过去抱起小羽,小东西一下子睁开眼睛很开心地舔着主人的手背。
“小羽,我以后可能没办法照顾你了,对不起。就在刚才,医生告诉我只能活三个月了,是不是很可笑?我还这么年轻,人生才只过完四分之一,我的梦想还没实现,还没对喜欢的人告白,还没有机会孝顺妈妈,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做,就算现在再去努力也没有时间和机会了,小羽,我该怎么办?”
将小羽紧紧抱在怀里,幻想着怀抱的是那个人,但还是没有丝毫幸福的感觉。
幻想终究是幻想,睁开双眼,一切都还是现实。
季夏羽,只剩下三个月时间了,真的好想告诉你一切,告诉你,苏米旭喜欢了你整整十年,告诉你,苏米旭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你……
夜晚的城市充斥着繁华喧闹,霓虹的光芒掩盖了所有的悲伤、孤独、绝望、挣扎,没有人会去在意一个小人物的生活,孤独地来到这个城市,也注定要孤独地去面对生活吗?
苏米旭在床上躺了几个小时,也想了很多。
看看时钟,晚上九点,早已错过上班的时间,不过现在他也无心去工作。
用手机拨通电话记录里的第一个号码,那是家里的电话号,好像很久都没有打回去过了。
“喂,是米旭吗?”透着担忧与焦急的,妈妈的声音。
“妈,是我,我是米旭。”
“米旭,你过得好吗,什么时候回家?”
“对不起,妈,我……我工作很忙,暂时不会回去……”对不起,我一直都不是个听话的孩子,对不起,总是让妈妈伤心,总是给家里惹麻烦。
“这样啊,那什么时候有空回家一趟吧,妈妈很想你,你在那边过得好吗?你这孩子什么也不说,想要什么缺什么就直说啊,妈妈会想办法给你寄过去的。”
“妈,我真的很好,你不用担心……叔叔和弟弟都还好吗?”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然后苏米旭听见母亲哽咽着声音,仿佛带着笑意说道:“好,他们都好,要跟你叔叔说几句吗?”
“不用了……妈,我还有事先挂了……以后您可以打这个号码联系我。”
“好好,我不罗嗦了,你去忙吧,注意身体啊。”
“嗯……”
挂断电话,眼泪再也抑制不住,苏米旭呆呆望着渐渐变黑的手机屏,自言自语呢喃:“妈,我好想你,好想回家……”
心情不好时,酒精永远是麻痹自己最好的选择。
苏米旭把小羽留在家里,拿着钱包就跑去路边的小吃摊喝酒,平时连啤酒都不沾的人一口气喝了好几杯白酒,很快就变得晕晕乎乎,眼前的事物变得凌乱不堪。
“混蛋季夏羽,混蛋老天爷,都是混蛋!凭什么我那么倒霉,凭什么我的命那么短!季夏羽,我恨你,恨死你了,你什么都比我好,你的人生那么顺利,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崇拜你,可我什么也没有,为什么老天爷那么不公平,为什么连见你一面的机会也不给我……为什么我会喜欢你那么久……”
苏米旭又哭又闹地拼命似的喝酒,影响了小吃摊老板做生意,老板怕醉鬼闹事赶紧拨了110,警察迅速赶来把醉醺醺的苏米旭带上了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