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昔  第五章 陌村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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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前
    稍稍恢复了意识,全身都在痛却软绵绵使不上一点力气,睁开眼入目的是极为普通的白灰色蚊帐,好不容易支起了胳膊才看清这间房子的原貌,很小收拾得很干净,支起的两扇小窗洒进夕阳残红的光辉还带有一丝暖意,窗上不知名的白花微蜷着着叶子一副萎靡的样子。
    这是在哪儿?我这是怎么了?
    强打精神穿上床边上的鞋疑惑的走出卧房便听见石磨研磨的声音,一下一下十分规律。
    屋外开阔的场上坐着一个穿着灰色粗布衣服的人正忙着手中的工作,及腰的墨发披在两边,夕阳将他白皙如玉的脸庞染成了淡淡的金红色,显得格外迷人。两旁大大的桃花数落着一些的粉色花瓣,他觉得这是他在世上看到的最美的景色。
    小家伙?你醒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偏过头看到的是一个年纪约在三十岁开外的大叔,手中拿着勺子腰间系着一条围裙,眉宇间满是温和嘴角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让人不知不觉对他生起一层好感。(小腐不知道古代有没有围裙,因该没有吧,纠结中。。。)
    咦?你什么时候醒的?刚才研东西的人已端着一碗桃色的东西走到了身边疑惑的看着自己并叫了大叔一声:阿爹。原来是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长相精致的犹如细白的陶瓷娃娃丝毫不带女气,带着干净的笑容。
    刚刚。他有些不解的看着两人:你们是谁?
    我叫桃符,他是我的大儿子叫暮连稀。大叔桃符开朗的介绍自己。
    父亲姓桃,儿子姓暮?好奇怪?他更不解了,他是桃符?他是暮连稀?那他呢?他是谁?呃。。。对啊,他是谁呢?为什么?为什么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了?使劲摇摇脑袋企图记起什么,得到的除了脑袋愈来愈重针扎般的痛什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好痛!脸色惨白的抱着头,脚下一软倒下去。
    腰间一紧,拉回了他一些意识,看到的是桃符那张担忧的脸:小家伙你怎么了?
    我是谁?我是谁?他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紧捏着他的衣服粗喘着气喃喃的问。
    桃符一怔似乎没有预料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但看到他那张惊恐的小脸就已经猜的了个七七八八,安慰似地将他搂进怀里轻言:别怕,你是我的儿子,我儿子。
    你儿子?
    对,叫桃涧西。你是我儿子。
    听到他的话微微有些安心:桃涧西?原来他叫桃涧西?眼前这个温和的男人是他的父亲,这个长相精致的人是他的哥哥:那这儿是我们的家吗?微抬起小脸问。
    是。桃符与暮连稀相视一笑,都为家中新添一名人高兴。
    阿爹,我回来了,阿爹!人未到声先到,远远听到呼喊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沿着远处的小路往这边跑,小脸带着健康的红晕,大大的眼睛红润的唇显得很可爱。长大肯定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他又是谁?
    他是你的三弟叫桃浴。
    大哥暮连稀心地善良最喜欢帮着爹爹酿桃花酒,浴儿是一个很单纯可爱的孩子,在私塾念书。爹爹是在这个村陌村最有名的酿酒师父,一个月只卖三坛酒却足够一家人花销一月,日子过得其乐融融。
    爹爹说他和大哥仨都不是他的亲生孩子,都是外面捡来的,大哥用本名暮连稀,三弟继承爹爹的姓,而他因为是爹爹从桃花林西面的溪涧里捡来的所以叫桃涧西,本来有些难以接受他不是爹爹亲生儿子的事实,不过经过一家人的开解日子还是过去了。
    桃涧西最开心的事莫过于两件,一是每天早上一起床就跟着大哥领着弟弟去村中谁也不知道的一个崖谷中摘桃花,听爹爹说那里气候异常才有一年四季常开不败的桃花,一眼望去连绵粉色一片,美的让人流连忘返。
    二是每天夏秋黄昏的时候坐在家门前看着爹爹纳凉,陪弟弟数星星。春冬一家人围着火炉取暖,小酌两杯酒讲着一些古老的故事,偶尔他和哥哥们也会贪杯喝一点然后醉个一夜,第二天爬不起来被爹爹唠叨一整天,烦烦的枯燥无味的生活却有些温馨。给了桃涧西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感觉。
    桃涧西真心的希望这样的日子会一直一直下去,到哥哥成家,他成家,浴儿成家,带着各自的妻子孩子依旧围坐在一起,暖暖平淡的的过一辈子,到他老他死。
    可他每当看到哥哥欢笑过后总要独自躲到角落里抹泪默默的问自己这种欢乐地日子还会持续多久时,心渐渐有些慌,因为他总有一种这种日子终有一天会被打破的错觉和恐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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