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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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班尼斯一直守在帐篷外面,看到东方泛白,立刻就来了睡意。回到帐中,变回人形的他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早就准备好的衣服。虽然对光线的反应时间比人类短,但也不能这么快就看清楚帐篷里的情况,这一摸没有抓到衣服,反倒摸到了艾尔弗里德的手,而且一下子也被握住了。
“你醒了?”希尔想抽回手,没有成功的他说,“士兵们马上就要起来了,跟着就要动身上路,你不要调皮。”
“抱一下总可以吧。”说着一把将希尔拉过去抱在怀里,这一抱让两人都有些诧异,希尔没有穿衣服。
“大人,这样不好吧,将军要做好表率。”说着就挣扎着起来,再次失败,这一次谁都没忍住。
军队动身时太阳都已经完全升起,给这片大地带来了温暖,士兵们走的很慢,像散步一样。希尔昏昏欲睡的坐在马上,身体有些不适,只要睡上一觉他就能恢复精力,可是即使是躺在艾尔弗里德怀里他也不能入睡,路途的颠簸让他更加难受。
他开始想念弗塞斯,这时候只需要一个咒语就可以让他摆脱这种情况,随即他又想他该想的不是弗塞斯,而是那个咒语。在一阵胡思乱想中希尔最终还是睡了过去,他不知道艾尔弗里德洒了一些镇静的药物在他的水里,这帮助了他压制自己身体里的浮躁。
希尔开始做梦,大概受到行走的牵连,连梦境都是摇摇晃晃的。
梦里是灰色天空下的战场,广袤的大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倒下的旗帜,还有烧掉的马车和帐篷。这看起来像是一支军队遭到了敌人的偷袭,没有一个生还。希尔还想看清楚那些旗帜和士兵的服饰,可是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比较好认的是英格兰的骑士装,他们是被偷袭的一方。另一方是谁他始终无法辨认。再观察地形,不熟悉,那应该不是在境内了。
这时候希尔听到了一阵细微的竖琴声,幽幽的像是死神在弹奏用来吸引亡魂的索魂曲。他仔细听着,能听出弹奏者心平气和,没有情绪的变化,当真像是死神。再举目四望,刚才看过去时那架倒掉的马车顶上并没有什么,只有在车轮上下有几个死去的英格兰士兵,而此时那车顶上坐了一个活人,声音就发自他怀里的竖琴。
这时候的活物不止那人一个,还有因为腐肉吸引而越来越多的乌鸦,它们移动引起一阵阵阴风,吹动着那人的黑色长袍。风吹开他的兜帽,让希尔看到了那人的面容,银白色的长发梳的很整齐,长袍里面也是参加宴会时候的盛装,像是出现在这里是在进行一场盛大而庄重的仪式。
不过最让希尔震惊的是那人的脸庞,他长了一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如果不是那严肃的表情自己不会有,他会以为坐在那里的就是自己。
那人还在幽幽的弹奏着,然后微微抬头看着希尔,蓝色的眼睛像深渊一样只要稍稍用力看就要掉进去。
从惊吓中醒过来,希尔喘着气回想刚才的怪梦,这梦绝对不寻常。他要回去找法兰蒂斯问个清楚,说不定这一路上会有什么蹊跷。
“该死,我怎么都没有问清楚就出来了。”他低声咒骂,没有听到艾尔弗里德关切的问话,也不理会他递过来的水壶。
“赫班尼斯?”
“哦,我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没有什么,一会儿就好。”
“比我预想早了很多呢,按道理你还会睡上五个小时才会醒。”艾尔弗里德解开希尔胸前的系带,让他可以缓和紧张和高温带来的热。
“那我做梦跟你的药有关系?”
艾尔弗里德摇了摇头,“我的药再神奇也不能控制你做梦,这是意外。”
“大人,回去吧,这一路上绝对有危险,刚才那个梦就是暗示。”希尔想到了瑟戴提维斯,很久不见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刚才那个梦说不定就是他占卜到了什么所以来提醒自己的。但那个人跟瑟戴提维斯差了很多,就让希尔更加不懂。
“我已经跟你父亲商量过了,本来合计从侧面跟军队会和,就是绕道从南安普顿那里度过海峡,只要我们可以到达鲁昂,不仅可以跟军队回合,对于了解巴黎的情况也比较好着手。”艾尔弗里德放慢了马速,招呼身边的士兵们都稍稍放松,“但是后来,他告诉我这一路上有很多的埋伏,让我多加小心。”
“自己人?”
“算是,也不是。”艾尔弗里德小声而清晰跟希尔说,“就是住在庄园里的那群法国人,他们偷渡过来并不是真的是因为法国的形式不容乐观,而是另有所图。”
“我就见他们不是好东西。”
艾尔弗里德笑了笑,继续说,“我们的最终目的并不是鲁昂,而是南安普顿。只要我们到了那里就算是完成任务了,所以并不会有战争。”
“那你之前那么卖力的大吼大叫,是为什么?”
“说给海柔尔听的。”艾尔弗里德伸手抱住了希尔,“说起来还是因为你主教大人才会站在我这一边,不然这一步实施起来难度会是现在的好几倍。”
“这算什么,我们整个家族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亚历克斯看着灰猫从屋檐下跳到地上,招招手让它过来,那猫便听话的跳上树再一个翻身滚进了阳台。这一连串动作让这个少爷很高兴,他笑笑抱起猫,对着侍从点头让她把红茶端过来。
大门那边传来了马蹄声,亚历克斯侧头看到佛罗那一身骑士装往马厩那边去了,忽然心里升起一股厌恶和一股踏实。他也开始搞不懂自己的心了,也许就是因为太过执着于没有得到的东西了,就会主动的忽略掉拥有的。
“告诉佛罗那,晚餐我要吃鱼。”
“是。”
汇报完艾尔弗里德的情况,佛罗那看着亚历克斯安心的样子自己也静了下来,准备出去招呼人弄晚餐。
“佛罗那。”
“少爷?”
“米拉死了。”
佛罗那心里一惊,抬头看着亚历克斯若无其事一样的笑着。亚历克斯背后的夕阳还在阳台上留着,洒了一些在没有喝完的红茶里,使得那水看起来像血一样。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为…为什么?”
“因为她说你坏话,我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