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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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落殇长大了,出落的亭亭玉立,这几年她变化很多,从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蜕变成美丽的女人。一双大大的眼睛似乎可以洞悉全世界,看透了每个人的心底,毫无躲藏。在这过去的几年里,她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与外界几乎断了联系,周边除了同学就是老师,节假日除了待在宿舍里睡觉就是去看书,偶尔回老家去看看奶奶,要么就是去姑姑家。
现在她刚高中毕业,要去外地读大学。以前的学费都是家里的亲戚凑的,落殇觉得自己成年了,不该再过分依赖别人,决定在入学报名前的暑假里赚取自己的生活费。
在表姐的陪同下,她来到名人咖啡厅应聘,迫不得已地撒谎自己是打算长期干下去的,刻意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承认了自己是高中毕业,好歹这个服务行业不需要证明,定下来后第二日便可直接上班,还算容易。
第一天上班,便在领班的指导下,擦桌子,洗牌,熟悉每个包间,还要练习端盘子,用单手托举的那种,尤其上面放上刚倒的滚烫的开水时候,要特别小心,稍有不慎便会烫伤。苦的累的甚至脏的,打扫厕所这样的事她都要接触,社会就这么现实,一份工资一份劳动。
偶尔累的不行,就在二楼的沙发上打盹,客人少的时候稍微偷懒也算不上什么事。白天就在店里吃饭,晚上回到自己租的房子,一切似乎还算不坏,对于落殇来说。
路灯昏黄,一个人背着包踱步在马路旁,只身一人,灯光将身影拉得斜长。察觉身后有人,落殇转身,对上一双明眸,在半明半暗的黑夜中闪亮,熟悉,隐忍。她气愤地快速旋身,加快脚步向前奔去。是啊,他们曾经相识相知甚至相爱过,但一切皆成往事,悲伤终究害了他们,放手是最好的抉择。不能回头,不想开启尘封往事,也不想探究他何时知晓自己的行踪,从何打听,回神思量,顿惑,感叹爱的无力,思念飘渺。
“别再做这样的傻事,我们都结束了,跟着我又算什么。你回去吧,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她背对着他厉声说道。
一片静默,他未回应她的那番话,仍旧矗立在她的身后,不肯离去。
落殇微吸了口气,盛夏的热躁,呼吸不畅,感觉鼻头酸酸的,眼眶似乎有些东西要迸发出来,自嘲的低笑一声,进了大门,将门锁上。独自上了二楼,掀起窗帘透过缝隙看见树影斑驳下,阴暗的树影打在地上,萧瑟了夜景,不知道他要待到什么时候。内心烦躁,早早的睡去。
楼下的男子,面色憔悴,脑海里回忆过往,属于他们的分分秒秒,每个画面都像电影似的浮现眼前,思绪在倒带。这个将他关在外面的女子是他最爱的女子,尽管他是她的老师,高中三年的相伴,不知不觉地倾注了感情,在世俗的眼光里这是一段畸形的师生恋,为外人所不耻的,但是他阻止不了他的心。当她毕业时,他鼓足了勇气向她告白,抛弃了尊严和家庭,就连自己那三岁的女儿都可以全然不顾,或许自私,或许冲动,但只想抓住这个可以让他心灵撼动的女孩,错过了或许就是一辈子的遗憾,他不惜现有的一切都舍弃。
或许是他太爱了,他犯下了大错,终将自己覆灭,也毁了他们之间美好的回忆,从此他便负罪地活着,想见而又不能见,思念泛滥成灾,克制不住那段内心的煎熬,偷偷跑来她打工的地方,在门口徘徊了几个小时等她出来,欣喜万分,尾随至此,其实他并不奢望得到她的原谅,只求远远地看她一眼,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