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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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清蕖轩回到兰影殿,亦拂心中忐忑不安,看似沉静的玉芙蓉,竟有如此勃勃野心,而且,她认定了自己就没了退路,唯今之计,便是走一步算一步!谁说被看重是好事?当年,不也是这样吗?若是父亲……罢!
“明日便是冷谙的生辰宴,你一起过去吗?”亦拂一边收拾教棋室的棋盘,一边向秋绡问道。
“冷谙的生辰?不是还有十天吗?”秋绡浅浅低头道。
“他想明日办,也好让流大哥、琴颤姐姐他们一起聚一聚。”
“这样……”秋绡眼珠一转,回头笑道:“明日若无事,我定去!”
亦拂笑着将棋放好,便回房了,心中却暗察秋绡似有不对。不得多想,熄灯睡下。然亦拂却难入眠,便披衣走到窗边。亦拂偶觉风凉,远眺兰影住所,忽见一人影闪过院门,直向殿门去,亦拂转眼一想,立即跟了上去。
那人身披黑袍,不知是男是女,自出了兰影殿,却向南使轻功上了屋顶跑去,亦拂为避他/她发觉,只好从墙边踮脚滑步而行。不想,那人竟停在了羞月殿顶上,不一会儿跃入殿中。亦拂伏在墙檐上看得仔细,那人往纤颖住处跑去了。
亦拂心下想,会不会是剑凝,但仿佛剑凝应更高些,也不会进兰影殿,亦拂正欲离开,忽听一声微弱尖叫,便飞身到纤颖屋窗边。窗关得死,屋里也早黑了,隐约有女人的声音,却是两个。另外那人的声音听不清,但好似熟悉。过了一会儿,那个黑袍人从另一侧屋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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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亦拂命侍女拎着礼物,正要问秋绡走不走,就有侍女捎话,秋绡说过会儿边走,请掌殿先行。
亦拂刚出店口,忽而一只纸鹤落下,亦拂一笑,心想是哪个小宫人做的,拾起一看却有字书于鹤翅上:“吟秋当皓月,雪绡心惆怅。宴有招客醪,休怪事无望。”
亦拂折起鹤翅,收入袖中便向吟雪殿赴宴了。
吟雪殿处于飘渺宫东南方,在羞月殿正北,因冷谙生性不爱繁杂,故不论来者是谁,来者多少,都不会有过分的热闹。
吟雪殿门口,皆有侍女迎客。而大殿内,大小宫人都在帮忙捧茶果,安席位。
舞寂安排好殿内事物,见冷谙正和流光玄、白聆、冰岩、陈莹闲聊,舞寂便过去道:“冷谙,有点事情,过来一下!”
说罢,舞寂便往回走,朝后院去了,冷谙正和陈莹说着,见舞寂走了,只好向陈莹抱歉,去后院找舞寂。到了后院,却见舞寂背手笑道:“生辰之际,有礼了!”
“就这样?”冷谙有些感到莫名其妙。
舞寂低头一转眼,抬头走来,从身后拿出一个木锦盒递给冷谙。冷谙犹豫着接过木锦盒,打开一看,是一只用百花针法绣了鸳鸯的香袋。冷谙看着鸳鸯图不语,尴尬笑道:“是一对小黑鸭?”
“你觉得像?”舞寂稍有不悦。
“不是!我觉得,不适合!你拿走吧!”冷谙将木锦盒迅速合上,推给了舞寂,见舞寂不接,只好放在了地上。
“站住!”舞寂冷喝一声,说音未落便落下一行泪,舞寂飞快用袖子一抹。
冷谙没有转身,只是停了步子:“我们之间只是普通朋友,我不想这样,对不起!”说罢,冷谙快步离开了,舞寂蹲下身,轻轻将手搭在木锦盒上,不禁哭泣,忽然使劲朝盒子直手一劈,盒子顶部震下一道深深裂痕,一股血流顺着裂缝四漫,舞寂看着血一时傻了。
路过的侍女见了,忙给舞寂包扎,舞寂好久才回过神,瞪着侍女道:“不许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是,奴婢明白,奴婢明白!”侍女惊措地跑开了。
舞寂一个人坐在草地上自嘲地苦笑,顿时满面泪痕:“为什么这么对我?这不公平,不公平!”
一个邪恶的念头闪过,舞寂抱头皱眉,她不可以这么做,为了一个男人,不值得!舞寂再次苦笑了,她知道自己不会这么做,因为她喜欢冷谙。也罢、也罢,也许喜欢一个人本来就不该让他知道,埋藏在心里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