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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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亦拂正欲安睡,忽然有人促声敲门,亦拂只好披了衣开门去,只见是羞月殿的一个小丫头,急喘吁吁道:“出事了!纤颖掌殿出事了!求亦拂掌殿救救纤颖掌殿!”
“纤颖?她出何事了?”白天的片段闪过脑海,亦拂有种不好的预感。
“纤颖掌殿擅自闯宫门,被鸣中殿的守卫宫人捉住了!”
“惊动掌宫了吗?”
“掌宫们正前往御龙台,纤颖掌殿已经在那里待审了!亦拂掌殿,你一定要救救她!”
亦拂看着小丫头的脸,冷笑道:“羞月殿宫人一直没几个不对纤颖有成见,你又如何为纤颖求我?”
“这……”小丫头绞着手帕道,“若纤颖掌殿不当掌殿,那就只能是霞翘当掌殿了……”
“哦?霞翘似乎和你们关系不错呀?”
“没有的、没有的!”
“记得上次‘水龙吟’,我分明看见你们几个一味向她那边靠,说得很开心啊。这个关系还差?”
“可那是表面!她总把我们当丫鬟使!”小丫头一时愤愤道,刚说出口,又自觉失言,“亦拂掌殿,我失言了,求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既然如此,那我们快去御龙台吧!”亦拂隐约觉得事情不对,但一切又似乎合乎情理。
“亦拂,你又去哪里!”
亦拂回头一看,正是无弦一脸不悦。亦拂正色道:“纤颖出事了,这羞月殿小丫头来寻我去看看。”
无弦脸色稍缓:“既然是纤颖出事,我也要去看看!”不由分说,无弦抓着亦拂就往御龙台跑。亦拂和小丫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中暗骂无弦脑子进水、竟忘了飘渺宫是有轿子的、而且绝不比自己跑慢。要说亦拂的轻功,那是飘渺宫数一数二的高手,要说在地上跑,那是飘渺宫数一数二的蜗牛……
到了御龙台,只见第二层灯火通明,看来纤颖犯错的等级还没到处死,处死的审判都在第三层进行。上了第二层,五位掌宫都已端坐在高台之上,剑凝、纤颖跪在地上,纤颖被黄绳绑住了。
亦拂、无弦同时躬身道:“亦拂(无弦)求见掌宫!”
白眉子看了一眼两人,继续审视着纤颖,冷冷道:“各位掌宫说说该怎么处置!”
娇衣一声娇笑:“谈情说爱什么也不打紧,只是,闯宫门、必须罚!”
“那依娇掌宫说,如何罚?”
娇衣看了看台下的二人,玩弄着耳畔发丝,笑道:“还是眉哥哥说吧,娇衣怎么懂?”
“玉掌宫、鹤掌宫、肃掌宫,你们意下如何?”
玉芙蓉与二人对视一眼,正色道:“按祖训,宫人擅自闯宫,处以杖责二十。纤颖身为掌殿,不守宫规,应加倍。”
“求掌宫宽以杖责!”剑凝忙道。
“住口!”白眉子喝道,“既然破风殿掌殿求情,免去加倍,贬为普通宫人。来人!施罚!”
纤颖撅了撅嘴,却什么都不说,不哭也不闹,冷着脸被侍女带到台下。不一会儿便传来了纤颖痛彻的叫声,剑凝表情有些抽搐,额上冒着细细的汗。大约打了十一板,就有人传报纤颖晕倒了,请示掌宫。
“掌宫,纤颖已受了教训,望掌宫念其初犯,绕了后面的杖子吧!”亦拂忙向五位掌宫恳请道。
“掌宫,纤颖不过一介弱女子,怎经得起二十板杖责!求掌宫就此饶过!”无弦也忙道。
白眉子冷冷道:“宫规不可破,杖责不可免!打!”
亦拂还想求情,玉芙蓉一个眼色止住了,亦拂只好低头不语,不时看向台下满头大汗的纤颖。一转眼,无弦皱着眉,无弦忽与亦拂对望一眼,两人眼里竟都是愧疚和担忧,彼此又低了眼。
待杖责完毕,五大掌宫各自回府,幸得纤颖只是受了些皮肉伤、羞月殿的小丫头便扶着纤颖上轿归去,剑凝跪地思过、无意起身。无弦与亦拂一道回去,没有坐轿。
走了很久,总觉得无弦要说点什么,却什么也没有。快到了兰影殿门口,无弦似乎想要说什么,亦拂浅笑等他出声。无弦张了张口:“快回去吧!”
亦拂往前走了一段,很慢,到兰影殿门旁,还是转身向等在原地的无弦问道:“你没什么事吗?”
“快回去吧!”
“嗯,我走了。”亦拂轻咳了声便快步入了兰影殿。
而无弦还在兰影殿外,见亦拂没了影,望着天上皎洁的明月,叹了句:“明月芳华谁堪怜,净兰一支怎相护?”语罢,冷笑一声,久久望月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