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笙自从得知元太后要将自己许配给赵琨的孙侄子赵楚熙之后，并没有太多意料之外的震惊。相反，她却很坦然的接受了现实。而司马泓澄虽然多日未见他再来兰若宫，但秦羽笙从他身旁的太监那里打听到他的情绪一直不佳。只有和夜惊尘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多说几句话，其余时候都显得阴沉不定。而且他也很久没有去元太后那里请安了。
    那个温润如玉，笑如春风的男子因为迷恋上她这个妹妹而完全变了一个人。秦羽笙心中的百般滋味难以言说。
    不过令秦羽笙意想不到的是赵楚熙这个人居然是个病秧子，选婿大会那天就因病没有出席，最近又抱恙在身，连他们二人的婚事也因此而需要延期举行。这么一个病秧子估计性子也不会强硬到那里去，应该可以任由她拿捏掌控。
    这么看来，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元太后大概也是舍不得女儿就要出嫁，近一段日子，总会叫秦羽笙陪她四处走动，或者干脆让秦羽笙来孝乾宫陪她说话。
    这日，元太后又拉着秦羽笙一起欣赏江南绣纺进贡的绣品，尤其是龙凤呈祥系列，元太后打算将这一套龙凤呈祥作为秦羽笙的嫁妆之一。若是秦羽笙身穿精工巧做的喜服出嫁，一定会是这世上最美丽的新娘。
    而秦羽笙望着面前手工精致，五光十色的绣品却显得意兴阑珊，她出嫁时穿得再华美，打扮得再漂亮又如何，掀开她红盖头的那个人又不是她心上的人。
    “母后，我想这宫里一定有很多人都很羡慕母后，我听宫里的老嬷嬷说当年进贡的绣品，父皇都会让母后先挑选，然后才会轮到其他妃嫔，可见父皇对母后多么宠爱有加。”
    秦羽笙的手轻轻滑过这些绣品，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当年之事。
    元太后先是不自然的一笑，既而叹道：“自古君王之爱本就不长久，你可听说红颜未老恩先断。哀家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凭借的可不只是你父皇的恩宠。”
    在自己的亲生女儿面前，元太后也无须掩饰什么，回想前尘往事，所有悲欢喜乐历历在目。一入宫门深似海，后宫内的诡谲云涌，尔虞我诈非常人所能理解。元太后从一开始就没指望可以从先帝那里得到真情眷顾，所以她可以步步为营，不断为自己谋取地位权利，而不会因为心软而被感情所牵绊。
    “母后，儿臣有一事想问，但不知会不会被母后责怪。”秦羽笙见元太后已对自己敞开心怀，便趁热打铁，一步步逼近自己的最终目的。
    “你有想问的就问，母后不会责怪你的。”元太后伸手轻抚秦羽笙面颊，眼中满是疼惜怜爱之意。其实她也想多留自己的女儿在身边几年，只可惜为了避免那逆伦的兄妹恋情呈星火燎原之势，元太后不得已要将自己最宠爱的女儿早早嫁出去，掐灭这恼人的星火。
    “父皇当年除了母后之外，最宠爱的妃嫔是谁呢？”
    元太后闻言面上的神色逐渐暗沉了下来，半晌都没有出声，秦羽笙只得小心翼翼挽住元太后的胳膊，她能感到元太后的身子在轻微的颤抖。
    “那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女人，只会狐媚惑主，不过无论她再怎么用尽心机，也不是哀家的对手。如今哀家才是后宫之首，是掌管三宫六院的太后，哀家要她生她就生，要她死她就死，要她生不如死，她就得生不如死。”
    元太后的声音骤然变冷，眸中投射出刻骨的怨毒之意。
    “那她现在下场如何？是不是早就死了？”
    “她现在的下场还不如死，哀家怎么会让她轻易就死了呢，她可是…总之，这个女人，夜嫔，她这辈子都不会是哀家的对手，只会是哀家的手下败将，任由哀家宰割。”
    秦羽笙挽紧了元太后的胳膊，将脑袋靠在元太后的肩头，娇声道：“母后不愧是的百叶国的太后，母仪天下，儿臣以母后为荣。”
    说几句恭维好听话，对于秦羽笙来说再简单不过，只要她知道了她想知道的一切就好。看元太后方才说话似有吞吐，应该还隐瞒了一些事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夜嫔还没有死，或许正不知被关在皇宫内的那个角落里忍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
    这宫内多得是骇人听闻的事情。
    夜嫔，直到先帝驾崩去世，也没有被封为妃子，看来她一直都被元太后压制着，根本没有出头的机会，想来也是时运不济。
    算起来这夜嫔应该是夜惊尘的姑姑，红颜祸水，正因为忌惮妒恨她的存在，元太后才会派赵琨灭了夜家一门。而夜惊尘则是唯一一个幸免遇难的人。在父母奋不顾身的掩护之下，他苟活了下来，带着一腔仇恨和痛苦活了下来。
    其实人死了就一了百了，相反是活着的那个人还要受尽煎熬折磨，在命运的洪流中苦苦挣扎。而这一切的根源则是因为一个女人的嫉妒心和权欲心。
    秦羽笙离开孝乾宫之后便陷入了沉思之中，她打算偷偷出宫去找夜惊尘，她要当面和夜惊尘好好谈一谈。她想要试着劝夜惊尘放弃复仇，目前看来，他的复仇之路充满了艰难险阻，坎坷重重。毕竟他的仇人可是当今的太后娘娘。
    ====TAT====
    今天连叔又抽啦，试了无数遍，还好能够发文了，大家平安夜快乐，圣诞节快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