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谁家少年足风流 第二章 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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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里又起了雾,在这个深秋的季节里。
这个江南某个小城镇的小巷子,每个深秋早上,都会被雾笼罩。薄薄的一层,淡若云烟,将整个巷子包裹起来。等到太阳一出,就灰飞烟灭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天已经大亮了,巷子里开始热闹了。走南闯北的卖货郎高声叫道:“冰糖葫芦咯,好吃的冰糖葫芦咯,不好吃不要钱。”
“卖豆腐咯,新鲜的豆腐咯。”
“白菜,白菜,两块钱一斤,便宜卖啦。”
“新鲜的黄瓜,新鲜的黄瓜,大家都来看看啦,两块五一斤。”
小贩们各式各样的吆喝声,拉开小巷子一天的序幕。
“小咚,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不起来!”小咚的妈妈王桂华扯着嗓子嚷道。这是个典型的城镇妇女,三四十岁的样子。一张饱经沧桑的脸,有着星星点点的雀斑。
这个深秋的时节还是挺冷的,尤其是今天,更加冷,小咚赖在被窝里不想起来。他把全身都缩在被窝里,只留出一个毛茸茸的头。
玻璃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花,各式各样的,冰清玉洁,晶莹剔透。有的像一朵花,有的像一只小鹿,有的像一匹奔驰的骏马,有的像一群小矮人。
“你个懒鬼,还不起来,是不是想吃皮柴面啊!”小咚的妈妈推门而入,骂骂咧咧的,手里还拿着一根皮柴。(皮柴面:就是用劈开的大木头,打不听话的小孩子的屁股。)
小咚吓得赶紧缩到被窝里,求饶道:“妈,我错了,我马上起来。”
小咚的妈妈怒气冲冲的站在一边,瞪着小咚。自己怎么叫他都没有用,只用揍他,他才会长记性。
“妈,你站这里干嘛?!出去啊,我好穿衣服啊。”小咚看妈妈站在一边,不好意思起来,嚷道。
“哟,小兔崽子,学会害臊了。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什么没看过。”小咚的妈妈笑道。
“妈,你又来了!”小咚嚷道,同时不满的瞪着他妈妈。他妈妈什么都好,就是嘴巴恁啰嗦了。
“你不出去,我就不起来。”看妈妈丝毫没有出去的意思,小咚耍赖道。
“好好好,妈出去,你赶紧起来出来吃饭,然后和你姐姐去上学。耽误了功课,妈可是不饶你的。”王桂华一边摇着头,一边笑道。
吃饭的时候,饭桌上只有他,他姐姐小倩,还有他妈妈。
“妈,爸爸呢?”小咚一边往嘴里扒着饭,一边口齿不清的问道。
“你爸爸回乡下去了,你爷爷让他回去,找他有点事情。”王桂华一边往小咚的碗里夹着肉,一边说道。
然后,母子三个人静静的吃着饭。吃完饭以后,小静就和小咚肩并肩的走出家门,向着学校走去。
太阳已经出来,薄雾已经蒸发散去。姐弟两个踏着青石板,慢慢的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