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大婚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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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此乃人生四大乐事也。然,贵妃中拥有和皇后一般大婚规格的北柳锦望没有任何喜悦,也没有认为这就是人生的四大乐事之一,试问和一个只远远见过一面的人,且是君王,拥有无数女人的男人结婚又何处值得开心。
难道是以后便有着尊贵的身份么?!
论尊贵,她是不需要嫁给皇帝便有的,‘至上’这个称号在凤凉已经仅次皇帝的地位。需要什么都会有人双手给她奉上,即便她说要月亮也有人想法设法的给她摘来。因此,这对她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本来皇帝即便有着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也一生大婚一次而已,可这番迎娶的不是常人,这再次大婚便成了必然。满朝文武也没有敢说这是不对的,拿出不符合祖宗定下规矩这话,那是自寻死路,这祁离是陛下的,他都这么说了便就是那样。何况,大婚那是对于凤凉国的一种尊重。
天刚亮她便被唤醒,服侍她洗漱更衣,整个昭琼殿便开始忙碌起来,要准备今日的大婚,华贵的嫁衣昨日便已经送来。出嫁一次有两套嫁衣且都是天下无双的设计,也只有她了。现在这套穿在她身上的嫁衣是紫色的,因为怎么说她都不是皇后,用正红色是不合规矩,而偏红淡红又不合她身份,最终商议很久终采用的紫色。
北柳锦望很满意这套嫁衣,如果它不是里三层外三层会更喜些。领口处的衣襟用的是形似兰花的盘扣,腰身收紧系着金色的腰带,其垂下的外衫部分系绑着玲珑玉,带着浅蓝的通透。在裙摆处同样绣着大朵大朵的莲花,注意看会发现每朵莲瓣都娇艳的如同正在盛开一般,缀着祁离特有的蓝紫色的天香石,泛着悠久恒古的香味。
宫人蹲下给她套上鞋袜穿好缠了金丝边的鞋子,便坐在那里仍由她们开始整弄头发。
待到盘好头发,带上沉重的凤冠,为了合映一身紫色嫁衣凤眼也是用紫窍石雕刻而成。化了一个艳丽又沉稳的装,抿了口红,这才完成。
北柳锦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若说以前还有些十六少女的稚气,这番装束下来她已经不再是一个完全的少女而是在女人与女孩之间,带着成熟和青涩的奇异感。
有些愣神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不听见的叹了一口气。
“不想嫁”,突兀出现的声音,不是疑问只是陈述一般的语气,在听到她那太过轻的叹息问道。
北柳锦望这才注意到来的人,也看到那些宫人都好似没看到这人一般呆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原来魔族还有这个能力,这个算什么能力呢!?倒是方便。来人正是诛宸,本来想着留下纸条便离去,听到她的叹息倒是有些奇异的问道。忽然想起那时她说‘做祁离的贵妃娘娘’时的无所谓,不与己有关的样子。
“觉得无聊罢了!”没有自恋到认为他在关心自己,纵然没怎么相处,北柳锦望也知道这个男子只不过是想问便问而已,没有任何意义。的确是无聊,一大早给叫醒做的就是梳妆打扮装备婚礼,花费了一大堆的时间,她就那样干坐着。而做这一切的努力仅是为了那场她没有任何期待,也没有任何厌恶的婚礼,想想就只觉得自己果然是无聊。来这个几年倒是给父皇他们宠出点任性,倒比以前像女的些,给云栗看到他会认为这算是好事吧!
“至少要一年。在那之前我不会过来找你,必要时候我会联系你。你一切靠自己。”反正都见到了,便直接道出他所需要的时间。而那个必要他没有具体的概念,大概是自己想到的时候。
他们两个已经签订了契约,除了彼此之间无法伤害之外还有其他的条例,不过就算是身为魔族诛宸也是不清楚是什么。这个大陆在他从封印自己的地方走出来就发现了那个封印的强大,当初到底是谁把整个大陆都封印了他不想知道,只是那契约会带来如何后果他有些好奇。为何神魔两族都不可生存他也不知道,毕竟所谓的神魔两族他可感应到的就剩他一个。他和这个女人签了契约也是不知道在那一年或听到或看到活着听可出封印的办法,活的太长,已经忘记了那些度过的时间,那些度过的事。所以会带来什么后果或者不好的后遗症他也不知。
只是知道这个方法是针对神魔两族,大概不会伤害人类,也可能会吧!?
觉得不公平也无法不这么做,那是他出来唯一的办法,不甘心也得甘心。何况出来后,也许能找到破除这个封印的办法。
而契约的人他也说不上有厌恶,还可以算是感兴趣的。
这些都需要时间才能告诉,现在的他除了不可伤北柳锦望和未封印没有不同,仍旧是魔族,仍拥有那些能力。
“无妨。”
一年,也不算久,比自己预料的还要快。让诛宸帮自己,不仅是因为契约上他们无法伤害对方,更重要她知道他的能力。活在传说中的魔族,再如何能力也不会让自己失望。说句实在点的,他们两个现在只不过是利用关系,没有感情可言。自己需要他的能力,他需要自己的契约,很公平的交易。
听到她的回答,不知道为何他就是相信这个人类会带给他要的。
瞬间,一切又恢复原样,没有人察觉到任何异常。她也没有任何异常的任由她们为自己准备剩下的,这大婚还真的很麻烦。
一切准备好,时间掐得刚好出现的林诺便来接她往祭祀庙去,祭拜天地。
瑾华历三百五十三年十二月七日,凤凉至上公主北柳锦望大婚。
祁离是个信奉神的国家,因此在镜安城中央建造了一个宏伟的祭祀庙,祭坛就在祭祀庙的正中央。她不需要到祭祀坛上,只需祭坛下祭拜便可。
坐在马车上,在其旁的是归险鸿,她未来夫君。
她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归险鸿,这才发现也是难得的美男子,皇家的人似乎都生的貌美非常,她的哥哥们均是。坐得腰却是标杆般挺直,手指修长带着薄茧,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紧抿着薄薄的唇意外的性感,和诛宸的俊美无心的冷酷不同,他带着是上位者的冷漠无情和戾气。
两人没有言语,祁离的风俗是结婚当天夫妻之间可以见面,但是不可言语。
马车内很是沉默,沉默的到达祭祀庙,沉默的下车,沉默的并立站在祭祀庙下,焚香祈天,有一种让天地见证他们婚姻的意义。然后,他们两个便一道到祁离皇族的宗祠,拜祭先人,见过长辈。
本来他们的国师是周易国的长老,只不过在那一年他也参与了那个占卜,然后和周易一同给历史的洪荒掩盖。而现在的国师却没有以往那个那般厉害,大多祈祷而已,预测天命他却做不到,看起来五十多数的男子,长着不长却完全银白的胡子,看起来很和善。他们的祭拜天地便是由他引领的,期间他一直在颂唱着祝福的话语。
从宗祠出来后她被送到一个朴素却处处透着不凡的房内内,里面只有一个穿着凤冠红衣的女子,素净的脸上是满满的笑意,年龄大约在二十岁左右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女。整个人给人一种雍容华贵又平易近人,注意到红衣上绣着是展翅欲飞的凤凰,北柳锦望便知道她的身份。
“妹妹果如传说的貌美如仙,难怪陛下会如此喜欢妹妹,非把你从凤凉给娶来。以后陛下就要妹妹多照顾了。”女子拉着她的手,似闺房好姐妹一般温和的说道,眉目之间都是赞赏和惊艳。
“妾身…妾身见过皇后娘娘”,温顺的低眉敛目,柔柔的道,说话间带着羞涩和不知所措,一副小女儿的模样。这样的她和在房内说着无聊时那个漠然,傲气凛人的女子完全没有一丝相似。
眼前这个女子便是祁离国最尊敬的女人,祁离皇后闻人画扇。她是太傅之女在十五岁便下嫁给当时仍是十四皇子的归险鸿为正妃。从他还是一个没人注意的皇子到成为一个皇帝,她始终陪在身旁,后封为祁离皇后。
“妹妹不必那么紧张。只要伺候好陛下便可,况且妹妹这般容貌陛下如何也不会恼妹妹的。姐姐今日来是因为妹妹的家人都在凤凉,闺房之事让嬷嬷们来教终归不好。说句实在话,其实是姐姐我想知道妹妹的容貌,便不管不顾主动要求陛下让我来。妹妹可不要恼我!”巧笑嫣然的说道,讲的煞有其事一般似乎真的怕她恼了。
“皇后姐姐都是为锦望好,锦望…锦望不敢恼。一切都有劳皇后姐姐了。”紧张的拽着手袖,看了她一眼又再次低下头,有些结巴的讲道,就怕她真的以为自己恼了。
在她在听到诛宸说道要一整年都无法帮到自己,便想到以她的武功自保的确没有任何问题,可是明抢易挡暗箭难防。女人是奇怪的生物,特别是后宫的女人更加是不可理喻,她可不想成为那些女人共同对付的对象。她现在这个样子,皇后肯定会觉得她会很好控制,肯定会把她拉到同一个战营。
这一讲便是近一个时辰,出来的时侯北柳锦望脸已经红到耳根子,都胜过胭脂几分。
结束了关于闺房之事的讲解她便被伺候着沐浴更衣,仍旧是一身紫衣,同样的布料,不过却比之前那件更加简单,属于那种一脱便下来的衣服。心里对于这样的衣服是不喜的,她没有想到自己还有机会穿取悦男人的衣物,脸上却只有羞怯。
不得不说她的演戏功夫确实厉害,这也归功于上一世的身份与及和现在一样的脸。何况带着那个北柳锦望的记忆,那个她本身就是有些软弱之人。
被带到陌生的宫殿,盖上了紫色金丝的纱帕,隐隐约约的看到殿内的摆设,还有自己现在坐着的大床,这里应该就是御菱殿,历代祁离皇帝居住的宫殿。和父皇的皖麟殿不同,皖麟殿看起来十分的精致,细微的地方都是寻了紫攸技艺最高超的师傅雕刻了各种形态的红莲。而御菱殿是一种大气的华美,看起来很简单却处处都充满了王者的风范。
两种的风格不同和所处的地理位置有关,祁离的人更加直率,凤凉的更加温婉,这是她这几日得出的结果。
红烛已经燃了一半,偌大的宫殿却十分安静,偌大的宫殿只有她一人,她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
感觉到有人靠近,她不好意思的更加低下头,紫帕下隐约可以看到她紧咬着下唇。来人是从晚宴回来的归险鸿,叫退了房内的下人才走近坐在床上的北柳锦望,轻扯掉盖在她脸上的帕子。
不可否认她的外貌的确是男人都会有收藏的欲望,他也不例外。在揭开盖帕那会,映入眼帘是那天下无双的外貌,即便今日看了多次,却仍旧会惊艳不已。这样的女子连他都会怀疑是否是真实存在。
“妾身见过陛下”,紧张得手脚不知如何摆,未说完脸已经红了大半,心里对这种必须下跪的宫规在来紫攸三年里已经习惯。
“凤妃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
话说着,再走到桌子端起在桌面准备好的合卺酒,把其中递给她,递到她的唇边。映照烛光,她的脸愈发的精致的不似世间所有,在看到她听完自己的话,脸染上了红霞,倒是一番美景。
不过归险鸿觉得有些怪异,感觉眼前这人和之前看到她很不同,但是又觉得她就是如此。想了一会,大致是之前刚到祁离有对未知的恐惧而用冷漠保护自己,意识到自己将要在这里生活后便慢慢安定下来。
凤凉的公主果然如传言一般给捧在手心,竟然会如此的温和的气息,而没有宫里的腐朽感,难得的单纯。
合卺酒喝下,北柳锦望的脸已经酡红,他的吻落下,手扯开她的衣带,衣衫轻落。北柳锦望脸更红,却还是记得闻人画扇的话,颤抖帮他脱了衣服,取悦着眼前的男人,赤裸相对,这满帐春宵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