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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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慢慢的,缓缓的下。我有个习惯,从来不打伞,因为这样看起来更有男人味。在雨中走了十来分钟,身体却不争气的打了一个冷战。
“皇帝”是我和野猪经常聚的酒吧,想知道我在什么地方,问一下我和什么人在一起就可以了。和野猪在一起,一般就是“皇帝”。我喜欢和不同的朋友在一起,本身朋友间却没有交集,有时候一个晚上要赶几个场也是常有的事。
走进“皇帝”,挤挤拥拥的都是人,我打响野猪的手机,对方挂掉,我站上舞池四处看,看到野猪向我招手。我走过去,一个多月没见了,大家先拥抱一下。然后一齐走到角落一个由几张沙发组成,形成一个小包厢的样子的位子上。看到爆头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他见我走过来,和我打了声招呼,继续默默的坐着。
他已经把爆炸头烫平,剪短,我摸摸自己的头,现在我的头比他爆炸得多。耳环没有了,手上的几条粗手链没有了,眼镜不是大大的蛤蟆镜,换回简单的黑框眼镜,中袖衣服把满是文身的上臂完全挡住。真的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我想起第一次见爆头,在东大门大街,当时野猪说有个傻仔想要介绍我认识,我站在东大门的牌坊下面,太阳很晒,我咪着眼,远远看到野猪带着他的手下们向我走来。其中在野猪左手边的人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大大的蛤蟆镜,黑色背心,两个上臂都纹着文身,耳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几条粗粗的手链与其说是戴在手上,还不如说是缠在手上。更显眼的是他那爆炸头,电了还要学黑人一样编成无数条辫子,当时我心里想,如果他单独走在街上遇到我,一定把他往死里打。野猪过来,叫爆头向我打招呼,让他叫我大菲哥。爆头很认真的鞠躬,叫我大菲哥。
我马上呆了几秒,对野猪说,妈的,你黑社会那套不要弄到我的身上来。
野猪还没有说话,爆头却插嘴说,大菲哥,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做就可以了,大家都叫我爆头。
我说,好的,没问题。
我看了一眼野猪,野猪哈哈的笑起来。后来野猪对我说,爆头是在国外回来的,家里很有钱,在学校总是给人欺负。有一次,在街上,给几个流氓打,野猪经过,看不过眼,打发了那几个流氓,从此爆头就跟了野猪。我说,给我见到他我都想打他。野猪说,妈的,刚开始我也想打他,现在看惯了就没有这个想法了,收了个有钱仔,现在天天吃喝玩乐都不知道多爽。我说,你厉害。海归派都逃不过你的魔掌。
从此,野猪和他手下们的聚会地点,从街边大拍档移到了全市顶尖的酒吧“皇帝”。穿着打扮什么的也明显高了一个档次,最令我感到开心的是,以后野猪不用三天五天跑来问我借钱,我反而有时候还要问他借钱。而爆头,也在短时间内成长为全市古惑仔中响当当的一位红人。